真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
大壮这么一打扮,司沐差点儿没认出来。
若娘上前一步,对着大壮弯了弯膝盖行礼:“王爷,想必您有话和司娘子说,奴婢带人守在门口,二位进屋子说话。”
司沐回过神,嘴角含笑地拉着大壮进了屋。
石果本想跟进去,却被若娘伸手挡住:“这位娘子,不妨稍后。”
石果想了想,目光复杂地下了楼。
司沐上下打量着担忧询问:“大壮,你还好吗?”
大壮神色微动,突然将司沐抱住。
不知何时,大壮个头竟然比她都高了。
明明初见那时,还只是一个半大的孩子。
大壮狐裘上的雪花落在司沐脸上,沁着丝丝凉意。
司沐心中一紧,试图挣扎。
大壮却紧紧按着她的发丝,声音哽咽:“司姐姐,我好想你。”
声音还是一如从前般,带着童声。
司沐暗怪自己多心,连忙拍了拍他的后背:“跟我说说,这几天,你还好吗?长公主怎么样了?”
大壮依旧不肯放开司沐,将脑袋侧躺在司沐肩膀上,细细述说了这几天的事。
原来长公主自从回了家,就着了风寒。
大壮只能寸步不离地守着,今日这才好些了。
赶紧打发大壮回来给司沐报个平安。
司沐拉着大壮,坐在榻边,亲自给他倒了一杯热茶:“今天下雪,一会儿吃个火锅?”
大壮勾了勾唇:“嗯,听姐姐的,我正好想念这一口,对了,姐姐,我有名字了,我叫秦朗。”
秦朗,司沐笑笑:“好听,对了,你成了王爷,以后是不是不能回来住了?你还去国子监上学吗?”
大壮神色黯淡,低着头拨弄茶盏,半晌才低声道:“娘说怕陛下察觉我的身世,过了今日,暂时就不能见姐姐和大家了,
不过,娘说了,我还是可以去国子监的,若我想姐姐了,可以给你写信吗?”
司沐眼眶发酸,虽然和大壮相处还不到一年,可他们一起生活了这么久,早就和真正的一家人般。
突然分别,真的让人难受。
不过,司沐心底还是高兴地,大壮能找到他的亲生爹娘,
再也不是个孤儿,活在世上,有人能全心全意为他遮风挡雨。
“好,你想我了,随时写信!”
大壮心中欢喜,他一直怕司沐生气呢。
“对了,司姐姐,娘给你和大家带了好多礼物,都放在一楼了。”
司沐点点头,她不缺钱,只是很舍不得而已。
从今以后,大家身份悬殊,别说吃饭,就算见面,怕也是难上加难。
司沐把石果司礼老爹还有如枫,孙施施都叫来,一起吃了一顿热气腾腾的火锅。
也算是为大壮庆祝!
吃完饭,司沐又仔细嘱咐了大壮几句,这才分别。
…
福康郡主府!
因为下雪,罗角穿了一身白色锦衣,便于隐藏自己。
他眼睛四下扫视一番,暗暗吃惊,郡主府里侍卫果真如公子说得那般多。
要不是公子提前告知他侍卫唯一的换值时间,还真是进不来呢。
“咕咕咕”窗外响起一阵小鸟叫声。
温厉知道是罗角来了,这是他们约定的暗号。
他连忙打开窗户,一个白色物体瞬间滚进屋子,带着一阵寒风和冷气。
温厉左右看看,赶紧关好窗户。
罗角站在火炉旁,手哆嗦着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公子,这是师傅让我给你带的药,他说吃了会让人青筋暴起,浑身起疹子,可丑了,你确定要吃?”
温厉神色微动,接过药瓶:“那个女人让人恶心,我也得让她倒胃口才行。”
罗角嘴角抽抽,公子真行,对自己都下手这么狠。
为了避免和福康郡主同房,温厉已经找不到更好的理由了。
只好暂时先出此下策!
“对了,阿沐最近怎么样,你帮我打听到了吗?”
罗角一提起司沐,就没有好脸色,
公子真是一根筋,在这个女人身上摔倒一次又一次。
为了她跳崖,为了她挨剑,差点儿死掉,
原以为她会至死不渝,结果呢,转头就抛下公子。
“她好着呢,每日都有人上门大献殷勤,不是齐祥,就是那个李旭,就连大壮都成了康王,今日流水般的礼物送到香辣酒楼,直接占满了一楼…”
罗角自顾自说着,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家公子的脸阴沉地可怕。
温厉抿着唇,拳头握得紧紧,他冷气声打断罗角的话:“够了,别说了,我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罗角偏过头,这才察觉公子脸色不好,
不过,还是老实答话:“罗元已经带人日夜不停地追查证据了,章太后这些年明里是开着钱庄,暗地里却和周边每个藩属国都有来往,
其他先别说,光是倒卖兵器这一点儿,就算皇帝是她亲儿子都忍不了,更何况不是亲生的。”
温厉点点头,章太后的势力不可小觑。
渗透到了大顺的每一个角落。
福康郡主的靠山就是她!
要对付福康这条枝干,就不能只盯着这条枝干。
得把眼光放长远一些,
将这棵大树连根拔起才是最好的办法。
否则后患无穷!
当今皇帝并不是太后的亲生儿子!
这一点,就连皇帝本人都不知道!
百官中,恐怕也只有一人知道。
他也是监视百官时,无意中从丞相府一个下人处得知。
后来,经过查实,果然印证了!
皇帝只是太后身边一个婢女所生
当时太后一直没有身孕,先皇又格外器重长公主,甚至有了立女皇的打算。
太后这才用计谋,得了当今皇帝。
温厉已经派人收集当朝太后这些年所有所作所为。
只要等到适当的时机,再将皇帝不是她亲儿子的消息散出。
太后这尊靠山,也该塌了!
“公子,师傅说了,解药需要每日服用,我明天再来。”
温厉喉咙里发出一声嗯的声音,看到罗角已经走到窗边,还是出言喊住了他。
温厉半天不出声,罗角满是疑惑:“公子,怎么了?还有何事?”
“阿沐她,她…温厉神色一黯:“她身边还有咱们的人跟着吗?”
罗角摇摇头,暗叹一口气,
那个女人多绝情,公子怎么就想不开了!
要不是有石果,罗角真想冲到酒楼一顿打砸,给公子出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