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那个老飞龙。”
“这家伙跑到这里来弄啥来了?”
“是想要偷偷地找出传说中的我的师父?”
“还是这家伙一直在偷窥我?”
咳咳,太昊猜的真的没有错!
这个老飞龙在野猪岭休养了十几天,感觉到自己的内伤好的差不多了,就趁着天气好,没有人打扰,偷偷地跑来老龙口山谷上空,并以隐身的状态在虚空中飞来飞去。
老飞龙敛气屏息,暗戳戳地探查着隐藏在暗中的气息,希望自己能够出其不意地找到太昊的师父,然后给太昊的师父来一个突然袭击。
谁知道这家伙有些倒霉,刚刚飞到老龙口山谷上空,一个没有注意,就被太昊不经意间从眼窝中放出来的紫色瞳光给击中了腰腹,瞬间疼得显出了原形。
咳咳,这家伙还以为自己又被太昊的师父在暗地里给偷袭到了,心中大骇,就尖叫着不要命地向野猪岭方向飞遁。
太昊直到用神识看到老飞龙的狼狈远去的身形,笑的有些怪异,直到神识看不见老飞龙的身影后,才收回了目光。
起身活动了一下腿脚,看了眼身子周围的木头箱子,发现所有的箱子都变成空的了。
笑了笑,挥手把箱子都收进了黑木戒里边,连带之前的空木头箱子一起,放在了一个不起眼的山坡上。
随后把地上的羊皮拿起来抖擞了几下,收进了小收纳袋里边,一边向矮树林外边走,一边探查着自己的气海。
气海里边依然是一层淡淡的雾气,好像比之前更淡了,颜色却由之前的紫黑变成了紫青,似乎是真的中毒了。
太昊苦着脸,不死心地又看了眼身上的经脉。
经脉似乎快要赶上自己手腕的粗细了,里边原本的颜色也变成了紫青色,灵气也变成了水液状,粘稠的不能再粘稠了。
“唉,看来我是真的中毒了。”
太昊叹了口气,又看向自己的识海,瞬间就疑惑了起来,识海中跟经脉无二,几乎充满了粘稠的紫青色水液,至于大小,现在好像没法看了。
因为之前的时候,太昊还有一个比对的对象,现在才想起来,自己好像忘记探查身体了,因此上根本就没有一个比对的对象。
探查完身体,忽然听到茅草屋方向有牛和牛车的声音传来,太昊就用神识向茅草屋方向看去,就看见姨姨华红英赶着牛车,车上坐着二舅华红鱼和伯叔舅华红图,晃晃悠悠地都快走到茅草屋跟前了。
妈妈闻声从茅草屋里走了出来,诧异地问道,“姐,小鱼哥,红图哥,你们咋赶着牛车来了?这是要在山谷里拉干柴吗?还是割牛草?”
“红莲好!”二舅华红鱼急忙跳下牛车,微笑着向妈妈打了声招呼。
“红莲你好!”伯叔舅华红图也跟着跳下牛车,向妈妈打招呼。
姨姨华红英跳下车辕,随手牵着牛缰绳,一边向茅草屋跟前走,一边用手里的鞭子指了指山洞口,说道,“红莲,我看山洞里有一个空木头箱子,回去后给阿大说了一下,阿大就叫我套上牛车过来拉木头箱子来了。”
“哦——”
妈妈轻呼了一声,想也没想就说道,“那你们过去拉吧,只是那个箱子已经变成长木条了。”
“咋回事?”姨姨华红英马上瞪起了眼睛。
妈妈急忙说道,“我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反正我今个去山洞里的时候,看到的情形就是长木条,要不,你先过去看一下,也许是我眼花了”
“好吧。”姨姨华红英应了一声,沉着脸牵着牛车向山洞口走去。
二舅华红鱼和伯叔舅华红图微笑着向妈妈点了下头,也跟着向山洞口走了过去。
太昊急忙用神识向山洞里边看去,并没有看到花狐和黑闷娃以及白胖墩三人的身影,就连简易灶台上的陶罐也不见了,尤其是火堆,好像都凉了。
“花狐他们会去哪里狂呢?”
太昊自语了一声,急忙用神识向南边的溪水方向看去,没有看见花狐三人。
又在山谷西边看了大半圈,才发现花狐三人正在水冲坡道跟前的空地上摔跤哩。
花狐就站在一旁看着,由黑闷娃和白胖墩两人缠斗在一起摔跤,摔的是有来有往。
水冲坡道南边的树桠上落满了看热闹的鸟雀,一群野兔和狗獾就围拢在三人周围不停地大喊大叫,好像在给黑闷娃和白胖墩助威。
太昊仔细探查了一下花狐三人的修为,发现竟然都比之前提升了两个小境界,心中不免有些惊喜了起来,喃喃道,“原来修炼混沌诀后,境界也会提升的这么快!”
不知不觉间,太昊走出了矮树林,来到了山洞口南边,看了眼偷偷盯着自己在看的老黄牛,老黄牛就笑着说话了,“外——你就是红英女娃口里的青帝吧?”
“嗯?”太昊愣了一下,迟疑地看向老黄牛。
说真话,在太昊的记忆中,自己这是平生头一次近距离看到老黄牛的,且自己从来就没有见过眼前这个老黄牛。
“外——”
老黄牛眨了眨眼睛,继续向太昊打着招呼,“青帝,你咋不说话哩?我好像没有吓到你吧?”
太昊好奇地盯着老黄牛的眼睛,板着脸问道,“你是谁?咱俩好像不认识呀?”
“呵呵。”
老黄牛咧嘴笑了笑,说道,“我老婆子名叫牛垛儿,你二舅华红鱼跟我最熟了,我给你说,咱们这里要遭兵灾了,你给你妈妈红莲说一下,叫她多准备一些草根呀粟米呀的逃荒路上能用的到的东西;”
“等后天你大舅华红泥回来后,黑水源整个埠子的人都要跟着你外公华遂梁去逃荒了,你妈妈红莲也会带上你去逃荒;”
“逃荒的路上千难万难,没有吃的干粮会更难,你一定要给你妈妈红莲说清楚,因为,只有你能听得懂我老婆子说的话。”
“好吧,谢谢牛婆婆!”
太昊向老黄牛抱了抱拳,便不再多言,围着简易牛车仔细观看了起来。
也就在这时候,华红鱼和华红图一人抱着一大捆长木条走出了山洞,咧嘴笑着直奔简易牛车走了过来。
华红鱼在把怀里的木条捆放在牛车上时,就看见了站在牛车南边的太昊。
“咦——”
华红鱼先是轻呼了一声,方才问道,“青帝,你咋在这里呢?你刚刚跑到哪里去了?”
华红图放下木条捆后,看向太昊也是一脸的惊喜,“小鱼哥,这就是红莲家的那个青帝?”
“嗯嗯!”
华红鱼想要走上前伸手去抱太昊,太昊急忙先一步走到老黄牛跟前,华红鱼没有抱住太昊,神情有些尴尬。
华红图继续盯着太昊的左脸在看,须臾问道,“大梅婶婶去年春上回去不是说,青帝的左脸上只有手心大一点点青记么?我咋看不像呢?”
“喔——”
华红鱼看向太昊的左脸,马上惊呼了一声,“红图,你不说我都差点没看到,青帝这左脸咋整个都变成青的了?这该不会是中毒了吧?”
华红图沉着脸说道,“有这个可能!”
这时,华红英和华红莲各抱着一大捆长木条从山洞里走了出来,快步走到牛车跟前,把木条捆放在简易牛车上。
华红英略带恼怒地问道,“小鱼哥,红图,你俩咋回事?在这看啥热闹哩?”
说话间,华红英瞅见了站在牛头旁边的太昊,急忙问道,“青帝,你咋在这里呢?你那三个狐朋狗友哩?我咋没看见他们的身影哩?”
太昊不敢说花狐三人去水冲坡道跟前摔跤去了,直接造慌道,“姨姨,我早上离开的时候,他们三个还在山洞里头睡觉哩。”
“那你哪去了?咋才回来呢?”华红英又跟着问道。
太昊转头看了眼矮树林,指着矮树林说道,“我去林子里出恭了,不小心就睡着了,刚才醒来,我就回来了。”
华红图急忙问道,“红英姐,青帝说的出恭是啥意思?”
华红英看了眼华红莲,微笑着解说道,“出恭就是巴屎去了,红莲之前跟着老行商队伍常在外头奔波,去的城池多了,回来后说话就有些文绉绉了。”
“啊哈哈,原来是巴屎的时候睡着了,啊哈哈哈。。。”华红图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我,哈哈哈。。。”华红鱼一个没忍住,也跟着大笑起来,直接笑弯了腰。
华红莲黑着脸没有说话,走到太昊跟前,伸手摸了摸太昊的后脑勺,轻声说道,“太昊,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你是碎娃嘛,巴屎的时候睡着了,也是很正常的。”
太昊仰头看向妈妈,小声问道,“妈妈,是不是他们小时候只吃饭不巴屎,长大了才巴屎的。”
“呃?”
听见太昊的问话,华红图和华红鱼非但没有感觉到脸红,反而笑的更加厉害了,直接圪蹴在牛车旁,一个笑的用手拍打着牛车尾巴,一个笑着用手拍打着牛车轱辘,笑的眼泪更是顺着脸颊不住地往下流。
就连华红英也笑的弯下了腰,一边大笑,一边还不停地叫喊着什么。
须臾,华红英三人笑毕后,看到华红莲略显铁青的脸色,都很有眼色地选择闭上了嘴巴,没有继续拿太昊说事,而是转身去山洞里头搬长木条捆去了。
很快,华红英三人搬完了山洞里头的长木条,就连没有打烂的箱子底板也给抬出来放在了牛车上,用草绳跟简易牛车绑在了一起。
华红鱼牵着牛缰绳在原地掉头,华红图跑进矮树林里头出恭去了。
华红英拉上华红莲的手,很是认真地说道,“红莲,我来的时候,阿大叫我给你说,今早上华家埠子的老族长派华红良跟华红豆过来招呼,说大后天早上他们埠子就要逃荒去了;”
“阿大叫我给你说,黑水源埠子大后天可能也要跟上华家埠子的族人一块去逃荒,叫你多准备一些干粮,路上吃用。”
“嗯嗯,我知道了。”华红莲的脸上不悲不喜,轻轻地点了点头。
华红英继续说道,“我刚才过来的时候,向你茅屋里看了一眼,快要逃荒了,你那一袋子粟米我就不拿了,留着你跟青帝逃荒的路上吃吧;”
“从咱们这里去雍州城,最少也要走上两个多月,你那一袋子粟米可能不够你跟青帝吃的,我的意思。。。”
华红莲秒懂华红英的意思,直接摆手打断了华红英的话语,沉声说道,“姐,我不会再去红石山炼盐巴了,就算是炼些盐巴也没有地方兑换了,我想这两天多挖一些草根,煮熟后晒成半干,到时候带着,也能给太昊跟我充饥。”
“好吧。”
华红英红着眼睛点了下头,说道,“这两天向东逃荒的人太多了,同时,马匪也多了起来,就你跟青帝两个人待在这里,安危最重要了;”
“这两天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都要把你那把黑木刀带在身上,一旦遭遇马匪,先弄死他们,你跟青帝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此时,华红图从矮树林里跑了出来,屁股一左一右摆动的浮动有些大。
华红鱼远远地看见了华红图,就冲着华红英喊了一声,“红英,走了!”
华红英看见太昊好奇地盯着华红图的背影再看,笑着说道,“嘿嘿,青帝,你红图舅舅这是沟子肿了,才会像鸭子一样走路的,嘿嘿,不说了,红莲,青帝,你们多保重!”
说罢,伸手在眼窝上擦了一下,就急匆匆转身向牛车跑去。
“妈妈,姨姨好像哭了。”望着姨姨华红英远去的背影,太昊小声说道。
“嗯嗯。”
华红莲也伸手擦了擦眼睛,点头应了一声,随后说道,“太昊,你找花狐他们去狂吧,妈妈要去茅屋提上草笼去挖草根去了。”
太昊意识到妈妈在偷偷地抹眼泪,假装没有看见,小声说道,“妈妈,刚才老黄牛给我说了,白戎人就要打过来了,这两天往东逃荒的人明显多了,路上要多准备一些干粮。”
“你。。。”华红莲也不顾得擦眼泪了,惊讶地看向太昊。
深呼吸了一下,仿佛忽然想起了什么,仰头看天,悠悠说道,“老祖曾经说过,牛吐人言,世人遭难,看来,这凉州是真的不能待了。”
说罢,挥手对太昊吩咐道,“去吧!找花狐他们去狂吧,妈妈这就去多挖一下草根。”
“好的,妈妈,那我去狂了。”
太昊乖巧地点了下头,转身向西边的水冲坡道走去,心里却在想着要不要找公野金问一下,山北城和飞雁城现在到底咋样了。
于是,神识外放,在方圆六十里内的虚空中看了一圈,不说公野金了,就连一只大鸟都没有看见。
“这些大鸟今个都去了哪里呢?”太昊有些疑惑,神识有意无意间向山谷北边的矮树林看了一眼。
忽然看到,林子里的山羊和野兔都在尖叫着向东南和西南乱跑,好像身后有啥厉害的妖兽东西正在追杀他们一样。
太昊用神识仔细观察了一下,这才发现,那个七公子带着蛟七蛟八以隐身的情形,刚好从北边的老林子里偷偷地走了出来,正在向水冲坡道跟前走去。
“哇——”
太昊看到精神硕满的七公子和蛟七蛟八,不由得惊呼一声,“这三个家伙不是受伤了吗?咋这么快就出来了?这是贼心不死呀!”
但见七公子对蛟七蛟八吩咐道,“七,八,你俩听好了,这次的阵法可都是杀阵,是我大着胆子趁我二大受伤昏迷后从我二大手里偷来的;”
“你俩可要给我仔细一点布阵,不能再出差错了哦,一旦出错,首先遭殃的就是你俩,还有,我太桂七也一定会要你俩好看!”
“知道了。”
“知道了。”
蛟七蛟八急忙抱拳,从难看的蛇脸上挤出了一丝丝笑纹。
“还有!”
七公子继续说道,“一会回去了,假如有人要问起来你们俩今个弄啥去了,你们就说跟着我来北山老林子给我二大采药来了,一定不要说错了哦。”
“记住了。”
“记住了。”
蛟七蛟八的脸色都变黑了,但是在面对七公子的吩咐,一点儿也不敢有半点儿违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