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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结束终于,80元现金按时给了,累也是真的累,一整天汗就没干过。

回到招待所,头晕脑胀,还有点恶心,刚好老蒲也在,看他脸色不好,问他一天看啥去了。

小歪说了充当群演的事,老蒲发觉可能中暑了,出去给买了一盒藿香正气水。

拿回来让小歪喝了两支,倒头就睡,晚饭都没吃。

一觉睡到天亮,感觉身体轻松了,就是饿。

老蒲看他没事了,就对他说“昨天收账比较顺利,该进的货也齐了,等会早饭吃完就去装货,开车回家。”

老蒲特意请他去了一家饭店,他们店的驴肉火烧和红烧驴肉很出名,这也是他们养殖场一个大顾客,肉真的香。

吃完饭及时启程回家。

学校马上开学了,每到这个时间,日用百货需求大,卖的快,所以要及时补充货物。

到了车跟前,等了一会,不断有人送货过来,大包小包纸箱子一大堆,装了整整一车,用帆布把车厢紧紧遮盖起来后,就开车往回赶。

原路返回,又在那个农家菜饭店停车吃午饭,看着热情似火的老板娘,小歪感觉这两个人一定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他就想老蒲长得五大三粗的,丰韵富态的老板娘怎么会看上他,或许这就是一种拉客手段。

王小歪不知道的是,老蒲没有住招待所的晚上,就在这饭店睡觉的,他和老板娘认识十几年了,真的是熟的不能再熟了。

老板娘叫秦美玲,也是一个苦命人女人,早些年家境不好,后来和她丈夫在路边开了家小吃店。

处在三地交汇地段,来来往往的车辆很多,也是到长安城去的必经之路,开始生意还好,也挣了不少钱,家庭情况慢慢好起来了。

可惜好景不长,过了两年,丈夫生病了,发现已是肝病晚期,治疗住院花了好多钱,最后还是人财两空,不但花光了积蓄,还欠了不少外债。

老蒲经常跑这条路,时间长了人也熟了,知道了她的困难,给了很多帮助。日久生情,秦美玲渐渐的对老蒲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意。

在以后日子里,她一个人继续经营小吃店,起早摸黑,老蒲更是给与了很大支持帮助。

不但还清债务,还存了些钱,又在银行申请贷款,修建了现在的饭店。

请了厨师、服务员,秦美玲当起了老板,身体也变得丰满富态,穿衣打扮一下更是风韵犹存气质一下子起来了。

很多人对她有意思,也有给他介绍对象的,秦美玲都没有答应,她心里只装着一个人,那就是老蒲。

她很清楚,老蒲有老婆孩子,但她不要名分,只要老蒲不丢下她,她就死心塌地跟着,老蒲心里也有她虽然已是半老徐娘,风韵犹存,开始心里还有愧疚,时间长了,也就顺其自然了。

“呸,渣男!”王小歪看着那两个人在一起,不顾别人秀恩爱,心中一阵腻歪。

不过又想,马菊勤确实比不上秦美玲,但是他发现老蒲和老婆马菊勤的关系很好,几乎没有听说他们红过脸吵过架。

算不上是陈世美,倒是想起一句话,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路上,小歪很是好奇,话到嘴边又不敢问。

蒲卫东发现小歪的异样,“你咋了,扭扭捏捏的。”

终于还是没忍住好奇“蒲叔,你和那个老板娘是啥关系?”

蒲卫东一听这话,脚下一抖,车猛的往前冲去,差点撞在护栏上,毕竟是老司机,赶紧松油减速,渐入正常行驶。

这把王小歪也吓了一跳,紧紧抓住扶手,紧张的心脏咚咚咚跳的飞快。

平缓一下,蒲卫东看了几眼王小歪,才发现这小子虽然年纪轻,心眼可不少。

他的秘密看来是保不住了。

两个人默不作声,沉闷好久,小歪也是后悔不已,该死的好奇心,真的是害死人。

叹息一声,老蒲还是开口了,从头到尾给讲故事一样把他和老板娘认识到现在都讲了一遍。

说完之后他感觉还轻松了,以前总感觉对不起妻子马菊勤,有羞愧与自责,这么一说好像秦美玲也是他生命中很重要的人。

跑车的司机,尤其是跑长途车的,那种孤独无助,寂寞粗糙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体会不到。

他有时候也需要一点慰藉和温暖,这不是变心和对老婆不爱,而是心灵上的安慰,一种精神上的寄托。

而且他们是互相帮助的,让马菊勤开的小吃店灵感就来自于秦美玲。

同时他也从来没有想过抛妻弃子。

车到了一个叫俞屏的地方,前面出了车祸堵车了,没有一两个小时通不了。

老蒲想到附近有个朋友弄了个沙场。

打电话联系了一下,人在呢,听声音也很热情,老蒲决定去找他,看天也快黑了,堵车不知道到啥时候呢。

掉头返转到乡村小道,又走了一个多小时,开车来到了潮河边上的一个沙场上。

沙场老板叫曹强,听见汽车声音,赶紧跑了过来。

“东哥,你来了,等你半天了。累坏了吧,先进屋喝点水,歇一会去吃饭。”

看他样子是见了蒲卫东非常高兴,热情的很,请到房子里泡茶让座,忙的不亦乐乎。

在车上小歪听老蒲给他介绍了沙场老板曹强,他以前也是跑大车的司机,和蒲卫东很早就认识,是经历过生死的兄弟。

那还是98年的时候,开车遇上大雨,山洪爆发曹强的车被冲入河流,蒲卫东不顾生死,硬是把他从洪水中救了出来,从此他们就成了朋友、兄弟一样的关系。

“这是你曹叔,小歪,叫叔。”老蒲也是热情介绍,“老曹,这是我一个侄儿,小歪。”

“来来,快坐,喝水。小歪?你啥时候有这么个侄儿,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看着这两人在一起似乎有很多话要说,小歪感觉插不上嘴,有点闷,端上水杯出门到河边散步透气去了。

天色已晚,沙场灯火通明,面积大概有几百个平米,粉沙机这会没有运行,而远处有个挖掘机正在清理河道。

河边比较凉快,微风吹过很是凉爽。

“小歪,来,咱们去吃饭了。”老蒲大声喊他。

他们把车就停在了沙场,坐上曹强的小车去乡里吃饭。

乡政府所在地的一家饭馆,地方不大但是很干净。

他们三个坐在一起,已经晚上9点多了,两个人好久没见了,要了一瓶白酒,弄了四菜一汤。

有三个是带肉的,一份回锅肉、一份猪肘子,一盘红烧鸡块,量很足,闻着香气入鼻,很有食欲。

老蒲让小歪别喝酒,回去好开车,他们两个一起连说带笑喝的倒是痛快。

“小歪?看你眉清目秀的,怎么起了个这样的名字,听着怪怪的。”两个人边吃边聊,不知觉就扯到小歪身上来了。

说起小歪的名字,也很搞笑,他生下来胖乎乎肉嘟嘟的,虎头虎脑小名就叫虎娃,大名本来起好的,叫小伟,王小伟。

可是上户口的时候,是他妈妈去的,不知道派出所户籍警察弄错了,还是他妈妈没说清楚,户口本上的名字写成了王小歪。

当时也没有发现,后来要用的时候,才发现问题,想要改的时候,派出所要证明材料,要出生证明,村级证明啥的。

王小歪是在家里的炕上出生的,就没办出生证明,报户口也是派出所通知,村里开了证明,直接去上户的。

后来一是嫌麻烦,二来感觉贱名好养活,就没改。

这些都是老蒲听马杏林说过的,也是事实,现在就像是讲故事,王小歪也是害羞的笑笑,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