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日子,之前在三春晓定制的衣裳也该做好了。
商时序一大早就去了二老那边。
宋今禾简单收拾了一下,也过去了。
“现在知道这事的人有多少?”宋今禾侧目,看着跟在身后的常念。
“恐怕不少。”这个消息他也是今晨回来,听到坊间的人在谈论。
宋今禾抿了抿唇,又问了另一件事情,“查到那人是谁了吗?”。
常念摇摇头,“她将自己裹得很严实,很有防备心,在外几乎不怎么开口说话。”
他在小院外蹲守了一夜,愣是一眼没看见过那人的脸。
那人到底何方神圣?
刚走进院子,宋今禾突然听得两声鸟叫,不由疑惑,这个时候哪里来的鸟?
幻听了?
进屋看见商时序正在和老爷子下棋,老太太背对着站在窗边,手里好像拿着什么东西。
走近了才看清,她手里正端着一碟鸟食,逗着笼子里画眉。
手边的桌子上还有只鹦鹉。
这是……怎么一回事?
老太太什么时候养鸟了?
“父亲,母亲。”宋今禾一一开口。
“今禾来了,快过来,这是卿玄带回来的,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他带回来的?”宋今禾更诧异了。
商卿玄那性子,怎么也不像是会养鸟的人。
真是时间长了,什么奇怪的事儿都见得到。
“今儿个一大早,他提着两只鸟过来,说让我帮忙照顾几天,又急匆匆走了,这孩子,整天风风火火的,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我这从没养过鸟,他倒好,放下就走了。”老太太虽然嘴里嗔怪着,可手里的鸟食始终没放下过。
夹着食喂了画眉,又给旁边的鹦鹉也喂上一口。
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
看样子很喜欢这俩小家伙。
“你这结束得也太明显了些。”老爷子将棋子扔回棋奁内,看着已经起身的人。
“没有,就是输了。”商时序将佛珠戴在腕上,面不改色开口。
老爷子轻哼一声,输了?这些年,哪次下棋他不是变着法想赢,今儿这么轻易就认输?
小心思不要太明显。
“怎么不多睡会儿?”商时序走到宋今禾身边,握着她的手。
刚从外面进来,指尖稍许带着些凉意,手掌微微下滑,将她整个手包裹住。
宋今禾瞧着二老还在,下意识挣脱,却被更用力握住,挣脱不得,也就不再挣扎。
“昨夜睡得晚,今日可以不用起这么早的。”商时序瞧她眼下有些许淤青,就想着肯定是昨夜睡的太晚了。
话音刚落,老太太的视线就扫了过来,宋今禾脸瞬间红透,这人胡说八道些什么!
“也还好,不算很晚。”之前为了商时序的身子,她在药院子待到半夜都是常有的事,所以昨夜对她来说也不算什么。
“不晚?你的意思是还可以更晚?”商时序挑着眉眼,笑看着她。
“我……”宋今禾想气结,这人到底在说什么!
有些话平常听着没什么,可此时从他嘴里冒出来,都是些什么虎狼之词!
简直要命!
就连身后的老爷子,嘴角都忍不住抽了抽,这混小子都说的些什么话!
倒是老太太,蹙着眉头瞪商时序一眼,“青天白日瞎说些什么,你不要脸今禾还要,嘴上也没个把门!”
说完还反过来安抚宋今禾,“今禾,这家伙自小恣意惯了,你可不能什么都由着他,任他胡来,做任何事都要有节制,你是大夫,该是最明白不过……”
那说的叫一个语重心长。
宋今禾又没法解释,只能讪讪笑着。
可老太太看她那眼神,就好像明天就能给她生出孙子来似的!
又说了一会话,二人才出门。
……
出了院子,商时序就问了常念是否查到那人是谁。
常念还是那个回答,末了他加上一句,“不过我回来时留了人,只要那人露面,就一定能知道她是谁。”
商时序摩挲着佛珠,思考了一会,“那人不用再查了,先去查另一件事。”
不论是谁,最后的结果都不会改变。
出了府,马车直奔三春晓。
还没进门,就有人对宋今禾指指点点。
“她就是商家五夫人吧?”
“不知道,不过看她身边那人模样,是商家五爷吧,两人这般亲密,是她没错了。”
商时序很少露面,见过他的人不多,可关于他的传闻,可不少。
都说这商家五爷有一张极好的皮相,可因为身子不好的缘故,生得一张冷白皮,腕上常年带着一串佛珠,眉眼总是带着几分笑意。
加之面前的人,周身那股子让人无法忽视的气质,身份不难猜出。
“看她这样子,不像是说的那种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世上,带着人皮面具,不干人事的畜生可不老少。”
“那沈家,家大业大,沈夫人若真出了什么事,就全靠陆东家一人撑着了。”
宋今禾面对周遭人的指点,全当没听见,进了三春晓直接向管事的走去。
“管事,我的衣裳可做好。”先前说好今日来拿。
“做好了做好了,我这就给五爷和夫人拿来。”说着就转身往里走。
两人就这么站着,安静的等着。
倒是给周围的人弄得不自在了。
这时有人耐不住好奇,上前询问,“五爷,夫人,你们可知道沈夫人的事?”
“沈夫人的事?”宋今禾看着他,“可是说我医坏沈夫人的事?”
宋今禾和他说话,轻声细语,笑容淡淡。
“今日确实听我府上的人说了。”
宋今禾的如实相告,又引来周围人的侧目。
既然都知道了,还敢出来瞎逛,也不怕沈家的人找她?
“您既然知道这事,怎么……”那人欲言又止。
“我既然知道这事,怎么还敢出来是吧。”宋今禾勾唇一笑。
“我既然敢出来,就证明我心中无愧,我若真的躲在府上,那可就真是说不清了。”
宋今禾扫过众人,也不解释。
“按照商夫人这话说来,也是这么个理。”周围有人开口了。
“不过她一句话,也不能说明什么。”
“只是这老太傅一家向来不和商贾来往,怎么突然就扯上关系了?”
“他们这些高门权贵的事情,哪里是我们这些寻常百姓能知道的,也就看看热闹罢了。”
……
“可沈夫人现在还躺在床上,在此之前可就只有你给她瞧过病,用过药!”人群中不知谁突然冒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