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双眼被蒙住,商时序眼神落在她红润的嘴唇上,眸色深沉,喉结微微滚动着……
忍不住了。
商时序抬起他的下巴,凑上前去,“笙笙——”
嘴唇若有似无碰着她的,呼近乎远,这种感觉,最是撩人,宋今禾被他惹得心头发慌,下意识舔了下嘴唇。
看得商时序眸子一缩,随即偏头压下去……
人在看不到的时候,其他感官会被无限放大。
她能清晰的感觉到那急促的呼吸,比寻常更为炽热,就连嘴角温度,都烫得惊人。
一时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炸开来。
炙暖一片。
*
两人一路磕碰,宋今禾感觉被他带到一个很高,很空旷的地方,周围都是呼啸的风,吹的衣角猎猎作响。
“到了。”商时序取下蒙着的绸缎。
温润的声音飘在风中,很快便消散。
宋今禾缓缓睁开眼,放眼望去,红砖白雪,绵延一片,尽数铺在脚下。
红与白的交错,交融,形成一种巨大的视觉冲击力,那种无法形容的震撼,若非身临其境,无法与之共情。
天地相接处,天光隐隐,白雾落在山头,一浪接过一浪的袭来,纯白一片,偶尔横斜着几处断点。
商时序从背后轻轻将她搂紧怀里,贴靠在她耳边,余声低缓轻柔,“说过要带你来看雪景,我都记着,只要是和你有关的,我都记得。”
“虽然之前和你说过很多心里话,但都还不够,我还没有向你表明心意……”
听到这里,宋今禾心里没由来一阵紧张,心跳也越来越快,又有些许期待。
“我想了很久,想了无数的话语,还是觉得那句最合适。”
“笙笙——”他附在耳边,低声呢喃。
“我心悦你。”
一瞬间,好像有无数道烟火在脑海里炸开来,总是有准备,那种巨大而又猛烈的欣喜,瞬间传遍全身,顺着四肢百骸,流进心里。
心尖都跟着颤栗。
“笙笙明白了我的心意,可否给我一个答案?”商时序脸贴着她的,轻轻蹭着。
“我……”
“如果是让人难过的回答,那我宁可不要。”
“……”宋今禾气结,刚才那点旖旎的心思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人,怎么开始耍无赖?
“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她侧目看着身后的人。
她以为这些日子已经表现得够明显了。
他将宋今禾身子转过来,看着她的眼睛,“笙笙,告诉我。”
???要她说什么?
“告诉我你的答案。”商时序认真看着她。
他神色极其认真,看得宋今禾心中一热,“我的答案,就那么重要吗?”
“重要,对我来说,很重要。”
宋今禾仰头盯着他的眸子半晌,忽然一笑,笑得商时序眉心一跳。
她抬手攥住商时序胸前的衣裳,往前一带,猝不及防,他身子向前倾斜,带动周围的风扑在脸上,热烈灼人。
踮起脚尖附在他耳边,“五哥,我想一直和你在一起。”
偏头在他喉结落下一吻。
在他僵住身子时,快速撤离。
谁让他刚才耍无赖来着。
商时序回想着她说的话,摸着她碰过的那处,心软得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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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母,雪人要倒了!”
“啊——”随着言言的叫声,雪人顿时和地上的雪渣融为一体。
“舅母,你是在想阿舅吗?笑得好开心。”言言看一眼地上稀碎的雪人,又仰着小脑袋看着她。
舅母刚才肯定是在想阿舅,因为阿爹每次想阿娘就会笑得这样开心。
果然,大人在这种时候,都会变成傻子。
因为看起来真的一点都不聪明。
就连最聪明的阿爹,也会变得没有脑子。
某人要是知道自己被亲儿子当成傻子,怕是能把他屁股打开花!
玩了好一会,宋今禾看着他被冻得通红一片的小手,有些心疼。
“不堆雪人了,我们去玩其他的好不好?”
再继续玩下去,可得冻出个好歹。
“好。”
言言摸着脑袋想了一会,突然眼睛一亮,“那我们玩躲猫猫好不好?”
宋今禾刚要回答,一个宫人走上前来:
“夫人,殿外有人带来口信,说裴公子找你。”
“裴观棋?”她认识的裴公子只有他一个。
“是的。”
“好,你让他等等,我马上就去。”
这是在宫里,她倒不担心言言,嘱咐了宫人,又他不要乱跑,她马上就回来,才转身出了院子。
裴观棋都找到这里来了,想必实在是被裴夫人逼急了。
那乌泱泱的阵仗,她看了都觉得害怕,更别说他了。
能让裴观棋害怕的事情不多,给他和姑娘牵线搭桥算一件。
不过裴观棋这么招姑娘喜欢,倒是她没想到的。
毕竟他平日在他们面前的形象……好吧,那是完全没有形象可言。
到了院子外面,并没有看见裴观棋,倒是有个神色焦急的宫人,看见宋今禾,立刻走上前来,“夫人,裴公子让你去救救他!”
“什么?”宋今禾一头雾水。
“他……”宫人眼神打量着周围,压低声音开口,“他被那些姑娘缠住了,脱不开身。”
“……”宋今禾错愕,又觉得有些好笑。
那些姑娘也是有本事,能将裴观棋缠得受不了。
“好,还烦请你带路。”宋今禾待人素来有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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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时序闲来无事,在御花园逛了一遭,商卿玄跟在他身后,神色淡漠。
“怎么,最近有什么事?”二人太过熟悉,商时序当即察觉他的异常。
商卿玄虽然是个话少的,但也不至于一句话都没有,见到他到现在为止,除了打招呼,没开口说过一句话。
肯定有事。
商卿玄看着自家神态自若的自家小叔,抿了抿唇,有时候,太聪明也不是什么好事。
“小叔,你知道怎么…..养鸟吗?”既然看出来了,直说也无妨。
只是说到这个,他蹙了蹙眉,神色也是少有的疑惑。
恍然抬眼间,眸子顿了顿。
商时序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看见月洞门外支棱起一枝光秃秃的枯枝。
他转过头来,“怎么了?”
商卿玄摇摇头,没有做声。
这让商时序不禁挑眉,今日这是怎么了?奇怪得厉害。
商卿玄眯了眯眼,不动声色看向月洞门外,那身影,有些眼熟。
只是奇怪的事情,远不止这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