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观棋先是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注意他们之后,才凑过去小声开口。
那样子,好似在交谈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看见这场面,别说是常念,就连平日里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常梵都不免好奇。
什么事,能让裴观棋这样藏着掖着?
可他声音实在太小,愣是一个字都没听见。
“还有这等病症?”商时序也从未听说过这样奇怪的病。
“我这也是头次听说……”裴观棋挠挠头,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当时母亲跟他说的时候,他简直不敢相信。
“小嫂子,真有这样的病?”裴观棋走到宋今禾身边,被商时序一个眼神扫过去,乖乖退回原地。
以前怎么没发现,商小五竟是个醋坛子。
不过也能理解,毕竟一大把年纪才娶上媳妇。
不过某人好像忘了,他,
连媳妇的影子都还没有。
“这样的病症我以前也只是听我师父说过。”宋今禾也只是听说过,并未亲自见到过。
患了那病症的也是个妇人;
据说那妇人还没有成亲时,就有了不该有的想法,可她不敢告诉任何人,就连父母都不敢说,在他们看来,女子就不该有那种心思,
未成婚的女子,生出那种心思更是阿臢不堪。
一开始,还能控制,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情况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
好在不久后家中就为她定了门亲事,嫁给两兄弟的兄长。
成亲过后经历了那事后,情况愈发糟糕,脑子里更是没日没夜的想,就连吃饭的时候脑子里都是。
有时甚至还在别人门外偷看。
成婚后不到两年,那妇人的丈夫,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半年后就去世了。
丈夫去世后,妇人就以偷看来慰藉,不久后,此事就被发现了,村子里满是关于此事的谣言。
家中穷困,兄长没了,弟弟也娶不上媳妇,于是就将就着和嫂嫂一起搭伙过日子,可日子一长,弟弟身体也每况愈下。
关于妇人的传言,慢慢就传遍了十里八乡。
后来一游历的名医经过,听说了这事,村里的人才知道这是一种病。
……
裴观棋看着宋今禾,简直不敢相信。
宋今禾能堂而皇之的说出这等事情,还丝毫不觉有他。
果然,能看上商小五的姑娘,就是不同凡响。
“收起你的下巴。”商时序瞥他一眼,出息。
虽然他也有些诧异,但眼里更多的是惊叹。
他的笙笙,果然厉害。
裴观棋嘴角不由抽了抽,能不能别露出这样的眼神,他看着……有点恶心。
商时序动了动腿,某人立刻老实。
“那你问问裴夫人,看什么时候方便过去。”
能将这等事情如实告知,想必关系必定是不错,裴夫人都亲自开口了,她哪有拒绝的道理。
裴观棋又和她说了些什么,就让她回家等消息,那边安排妥当了他就过来接她。
商裴两家交好,商时序和裴观棋又是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很是不错,自然也没那么客套。
“对了,裴夫人的眼睛怎么样?近来可有什么不适?”
“没有,好得不能再好了,劳小嫂子挂记。”
此时又是那副不着边际的纨绔子弟模样,吊着眉眼,一脸坏笑。
几人寒暄几句,最后以裴观棋冻得不行结束。
“看来回头要做几件围氅了,冻死小爷我了。”说完还打了几个喷嚏,一不小心把鼻水喷出来了。
结果就是被商时序嫌弃了。
“就你这身子还嫌弃我?”穿个毛领大氅还好意思笑话他。
“我只是身子好,不像有些人……”商时序看着他,嘴角勾起,舌尖一转,
“脑子不好。”
说完还将他从上到下扫视一遍,那感觉,
就像被人视奸了一样。
“商小五,老子弄死你丫的!”某人直接原地暴走。
商时序轻飘飘一句,“形象。”
成功将暴跳如雷的某人拿捏。
常念在一旁直接笑出声,每次这位爷暴走,五爷总能轻而易举制住他,只用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
“你笑什么呢,啊!你还笑!”裴观棋撸起袖子就要上去,却被自己人拦下。
“公子公子,别生气,别生气!”
“放开我,小爷我今天不弄死他!”
“你确定是你弄死他,不是他先打趴你?”裴家人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裴观棋眯眼看着自家人,“你再说一次?”
“小的什么也没说,嘿嘿——”
“你当小爷我聋啊!”一脚踢在自家小厮屁股上。
那人成功当上了裴观棋的出气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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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商时序他们一众人走后,一道熟悉的身影走进食鼎楼,坐在了宋今禾刚才位置。
“我,我是不是被发现了?”宋诗语双手紧握,指尖被捏得泛白,嘴唇也是毫无血色。
“没事,你没做什么,她不拿你怎样的。”那人笑的温和,眼中却满是不屑。
真是愚蠢至极,这么好的机会都抓不住,要不是看她是宋家人,还真是懒得和她周旋。
“刚才你说的教训就是那壶酒?”宋诗语就算再笨,也知道那壶酒不对。
“没事,她怪罪不到你头上,就算出了事,不是还有我呢。”
“她狠心把你送进大理寺,你只是想给她个教训而已。”
她好言好语说着,若不是眼中那抹不屑,看着还真像个好人。
“你为什么帮我?”宋诗语问出了心里疑惑,她没有理由帮她。
“我有个弟弟,叫姜译左。”
宋诗语一愣,突然就明白眼前的人是谁。
姜译左,这个名字太过熟悉,“你是,姜梦念?”
“宋二姑娘认识我,那就好办了。”
“相信你也知道,我阿弟前些日子也被送进了大理寺。”
“可那不是裴家公子干的吗?”这事情闹得太大,她是知道的。
可这事和宋今禾有什么关系?
“你也知道,我阿弟那臭小子,有些个上不得台面的臭毛病……”姜梦念欲言又止,好似很难以启齿。
姜译左是个什么样的人,京都早就家喻户晓。
“他前些日子不小心截了商家五爷夫人的马车,然后裴家公子就找上门来,将我阿弟一顿好打,还送进了大理寺。”
简单一句话,透露出的消息让宋诗语错愕不已。
姜译左截了宋今禾的马车?
裴公子上门为她讨公道?
她不是商五爷的夫人吗,为何要裴家公子出面……
“你是说!”宋诗语满脸不可置信。
“我什么都没说!”姜梦念连连摆手。
嘴角一抹计谋得逞的笑。
阴婺狠辣。
宋今禾,五爷是我的,只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