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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兔从医疗舱里钻出来,一时不慎咕噜滚到地上。

但他没在意,抖了抖身体,后腿挠挠灰尘,站好,竖起耳朵,闻着味道,一蹦一跳地往床那边去。

他的目标是在帷幔垂下,柔软床铺中沉睡的少女。

白兔想往上爬,结果第一次失败了——他没抓住床单,滚到了地上。

他这一次四爪并用,终于努力攀上了床单,爬到了床上。

白兔的小鼻子嗅嗅昙露的味道——嗯,这个味道对了。

他安心地窝在昙露身边睡着了。

而昙露睡得迷迷糊糊间,一把捞过兔子到怀里,脸颊蹭蹭。

嘿嘿,就是这个毛茸茸……

“银卯……”

白兔的耳朵微微一动。

被子里圆滚滚的影子逐渐修长。

银发红眼,皮肤雪白的貌美男子一手撑着床起来,被子从他的脊背滑落。

他仿佛身体变成人还没适应,红苹果般的双眼专注地凝望熟睡的昙露,还歪歪头。

他看清楚自己空着的另一只手是骨节分明的人手,有点被吓一跳。

而后他不在乎了。

他还用手指去点点睡着昙露尖翘小鼻子,看昙露嘤咛几声,但继续酣睡。

他的喉结动了动。

头脑晕晕乎乎,但他的本能无比清楚。

他想……

所以,他就这么做了。

……

昙露醒过来的时候,就是银卯伏在她身上“求爱”。

怪不得昙露一直感觉有人用火热的喘息撩拨自己。

啊哈,原来是这只狂徒兔!

“……嗯?”

银卯看出昙露醒了,没一点被抓包的窘迫,只是舔舔越发嫣红的嘴唇,不语地看向昙露。

但他的双眼澄澈而懵懂,仿佛是忘记了语言,只想亲近昙露。

昙露恶作剧的想法冒出来,轻轻把银卯推开,直起腰坐起来,手扶起银卯如玉的下巴:“这可不行,太没礼貌了,怎么能在我没传召的情况下,随便爬上来呢?”

虽然平常的银卯可以说是热情魅惑,但昙露知道,银卯还是很讲礼节的,还是偏被动。

而现在呆呆但主动的银卯,真是新鲜呀。

银卯好像真的听不太懂昙露在说什么,他只想着这个雌性的声音好好听,手还摸自己唉。

她的手好舒服,再摸摸。

银卯用下巴贴贴昙露的手心,带着乖顺讨好,还有享受。

“喜欢我摸你?”

银卯点头。

“那就冒兔耳朵和尾巴出来。”

昙露挠挠银卯的下颌肌肉,另一只手伪装成她头上的“单只兔耳朵”,手指弯曲,模仿兔耳朵抖动的模样。

银卯头往左右两边各偏了偏,理解了昙露的意思。

外白内粉红的白色长耳从银白色头发里冒出来,圆条毛尾巴也疯狂摆动。

这是兔子求偶的讯号。

嗯,不过昙露也不是不能看出来。

银卯皱眉,腿和昙露的交叠,似乎是在用眼神控诉昙露——“我都满足你的要求了,为什么还不和我结侣?”

昙露手悄悄往银卯的腰后摸:“你想当我的伴侣?”

银卯眼睛亮亮地点头。

哈哈哈,这只兔子是真的傻了!

昙露再抬起傻兔子的下巴:“成为我伴侣的兔子可是月兔,月兔可是会很多技法的,你……会吗?”

会吗?

银卯现在脑里还是一片混沌,但知识涌了出来。

他低下头去,如啄吻昙花。

嗨呀,这傻兔子……还真会。

昙露进入一场更旖旎妖异的甜梦中。

银发红眼,带着兔耳与圆尾的美男子如刚化形的妖灵,不熟悉人间千丈红尘,但本能让他渴求情爱,诉求欲望。

而昙露食髓知味,趁其不备,揪住银卯的尾巴捏捏。

这显然刺激到这个“化形不久”的妖灵。

他报复似地,向昙露展示山林精怪那攻击的野性。

……

昙露再醒来,见到的不是那只银发妖灵。

而是熟悉的叩首帖耳谢罪式兔兔。

“哎呀,看来你完全清醒了哦。”

昙露故意展露那些绯色痕迹:“昨天某兔不顾我睡觉就过来求安抚,你有什么头绪吗?银卯神官?”

兔兔汗流浃背:“对不起冕下,我失礼了……有没有弄疼您……”

昙露看着这抖如筛糠的白兔,真怕他伤刚好就因为应激一蹬腿再送急救,笑着把他抱起来:“没事啦,体验还不错。”

昙露亲亲银卯:“我的焰星真厉害。”

银卯兔一下子好像飘到天国。

奖励完了,昙露再捏让她醒过来以后就小腹酸胀的罪魁祸首兔的后脖肉:“话说你昨天根本没做措施哦?”

兔兔再瑟瑟发抖:“对不起冕下……”

呜呜他昨天是个只知道自己享乐的渣渣雄性!

“知道错了哦。”

兔兔点头如捣蒜。

昙露越看越好笑:“要是我真怀上小兔子,你负责带吗?”

“肯定负责的呀,冕下!抚养幼崽就是雄性的义务!更是神官的职责!”兔兔着急挥爪,证明自己的含金量:“我有育儿师证的!”

但银卯同时又想到一件事——如果冕下生下和自己的小兔子,那么……

幻想剧场里的昙露抱着可爱的兔崽,毫不留情地关上门,把银卯兔挡在房间外面:“我已经有更可爱的兔子了,你一边去吧!”

现实中的银卯兔如遭雷劈,毛爪趴在昙露手臂上:“冕下!我有按时保养的!我还是很可爱手感很好的,我任摸任捏怎样都行的!幼崽不行的啊!”

“……你想啥呢。”

昙露拍拍兔脑壳。

银卯兔把自己的幻想剧场和昙露讲完。

昙露笑得肚子疼。

这让银卯的兔兔尊严受到了打击,他把自己埋成白毛球,闷闷不乐,直到昙露哄他“甘渊最可爱兔兔”才作罢。

……

“原来如此,雪妲娃的确可疑,您怀疑得有理有据。”

变回人身的银卯服侍昙露换衣服,“她真的会丧心病狂到给亲儿子下药,简直匪夷所思……不,或者说是毫不意外。”

银卯给昙露系好腰带:“那么冕下,雪芳池您想如何处置?”

昙露沉吟片刻:“我……不想他死。”

银卯也不意外,报以理解的微笑:“……下了斗场以后,除了生死,我们可以有更多选择。”

昙露坐到梳妆镜前,被银卯梳理头发。

昙露心底升起愧疚:“我是不是没考虑到你的心情?”

银卯笑道:“不会。雪芳池对我没有杀意,只是过于恐惧。硬要比喻,我感觉像是遇到精神病人。更何况……他也算救了我一次,于情于理,保住他一条命,对9我来说也有好处。”

他手轻抚昙露的肩膀,安抚她的。不安:“再最后,冕下,既然您这样做才不会后悔,那帮您达成目的才是我的意愿。请您去救救他吧——不管是肉身上的苦楚,还是心灵。”

“……嗯。”

昙露充满信心地点头,“我可是国妃,我一定会救他的。”

蓦然,双胞胎传来通讯:

“冕下,雪豹族的雪央浸求见——她想向您检举雪妲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