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于我而言,阴兵借道并没有什么好稀奇的,毕竟我可是连阴曹地府都去过的人。
但是对于那些考古系的学生来讲,他们可能从来不知道什么叫“阴兵借道”,更是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见到如此恐怖的景象。
虽然我千叮万嘱,无论看见什么听见什么都不要出声,但就在最后关头,还是出事了。
眼看着那支古蜀军队就要离开的时候,草丛里突然传来“啊”的一声惊呼。
阴阳道里原本死气沉沉,寂静无声,所以这一声“啊”显得格外清晰。
我心头一震,暗叫糟糕,就因为这一声“啊”,这支阴兵军队肯定被惊动了。
果不其然,这个声音一发出来,那支阴兵军队突然就停下了脚步。
然后,那些阴兵齐刷刷转过头,凶狠的目光犹如利箭般射向草丛。
“大爷的!暴露了!”我恼火地握了握拳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明明这一事可以避免的。
只见那个将军提着马头转过身来,两腿一夹,骑着战马就朝着我们的藏身之处冲杀过来,那把长长的战刀,包裹着火焰状的黑色阴气贴着地面划过。
“闪开!”
我知道这种情况已经藏不下去了,眼看着那名阴将冲上来,我猛地起身大喊,提醒大家躲避。
说时迟那时快,阴将骑马冲到吕迎川面前。
既然阴将锁定了吕迎川,说明刚刚那一声惊呼,很有可能就是吕迎川发出来的。
吕迎川这一声惊呼,不仅坑了大家,还害自己丢了性命。
但见那名阴将手起刀落,一团黑色火焰凌空划过,吕迎川立马人头落地,他的脑袋和身体分了开,身体还站在草丛里,但是脑袋已经飞了过去,骨碌碌滚到黄蓓脚下。
黄蓓低头看了一眼,吓得花容失色,当场晕厥过去。
我正想喊身体最强壮的王昊坤去把黄蓓背起来,不曾想古小月已经在第一时间冲了上去,一把就将黄蓓扛在背上。
古小月说:“背妹子这种事情,就交给我吧!”
我的额头掉下三条黑线,古大爷,你小子吃豆腐是不分时候啊!
阴将这一动手,那些阴兵也迅速围拢上来。
我见势不妙,知道那些考古系的学生肯定不是这些阴兵的对手,于是对兰天晴说:“兰教授,你带上那些学生,跟着古小月先走!青青,楚楚,你俩留下来和我一起断后!”
“是!”
青青和楚楚没有半点犹豫,同时应了一声,上前一步,护在我的左右两翼。
我们三人呈一个品字形,挡在那些阴兵前面。
兰天晴知道他们留下来不仅不会给我们带来帮助,还会给我们增加负担,于是她咬咬牙,跟我说了句“小心!”,然后招呼着那些个学生撤退。
那几个学生此时都已经吓得傻住了,尤其是刚刚吕迎川的死,更像是给他们的心里投下了一颗原子弹,他们一个个震惊的站在那里,甚至都还没有来得及悲伤。
古小月回头冲我们喊道:“我先带他们离开,你们抓紧跟上!”
我摆摆手,示意古小月不要废话,赶紧走。
就在这时候,青青突然说了句“当心!”,一个瞬移闪现在我的面前,举起打鬼尺,挡住了阴将手里的那把长刀。
轰的一声炸响,长刀上的黑色阴气一下子炸开,把上官青青逼退了好几米。
好家伙!
我眯起眼睛,微微一挑浓眉,没想到这个阴将还有两把刷子,看样子道行不低。
“呀!”
我怒吼一声,双足用力一点,原地腾空一丈多高,在空中旋转一圈之后,龙渊剑嗡一声破袖而出,对着阴将的脑袋当空劈砍下去。
当!
阴将高举长刀过顶,硬生生架住了我这一剑。
我有些意外,没想到这名阴将还能挡住我的龙渊剑。
就在这时候,身后突然传来破空声响。
糟糕!
有偷袭!
我心中一惊,想要躲闪已经来不及了,忽觉一缕劲风贴着我的脸颊掠过,就看见一支利箭命中阴将的胸口。
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支利箭并不是偷袭我的,而是帮助我的!
阴将低头看着插在胸口上的利箭,发出呜啊呜的愤怒咆哮。
令人大感意外的是,那支利箭的箭头突然爆起一团金光,仿佛给予了某种能量加持,利箭嗖的一声,穿透了阴将的胸口。
“呜——”
阴将脑袋后仰,发出一声悲鸣的哀嚎,他的胸口瞬间冒出一大团黑气。
阴将遭受重创,也失去了抵抗龙渊剑的力气,我趁此机会,一声怒吼,龙渊剑成功劈开他的长枪,那名阴将连人带马被剑气劈成两半。
我落下地来,顺势挽了个剑花。
钟楚楚一脸膜拜的看着我,惊叹道:“酷哦!”
当然,我并没有特别的骄傲,我的心里很清楚,我能够一剑灭了阴将,那支利箭帮了我的大忙。
而队伍中,只有一个人使用弓箭,所以,我不用回头,也知道刚刚射箭的人是姜山!
不过我还挺意外的,因为我一直认为姜山的箭术不好,但是刚才那一箭,姜山却展现出了他非凡的箭术。
我突然又相信他说的那句话了:“我是羌族村寨里面数一数二的箭术高手!”
“姜山,谢谢你!”
我扭头看向身后,就看见背着弓箭的姜山,气宇轩昂,脚步铿锵有力的从草丛里面走出来,他的脸上,戴上了族长送给他的那张纵目面具,更给姜山增添了一种神秘的霸气。
这个英俊帅气的出场,仿佛还带着背景音乐:“浪奔……浪流……万里滔滔江水永不休……”
不仅我们被姜山的气场震住了,就连那些阴兵也被姜山的气场震住了,我感觉那些阴兵几乎都快要给姜山跪下了。
哎呀!
俗话说帅不过三秒,姜山刚刚走出三步,突然脚下踩到一块小石头,顿时摔倒在地上。
他就像一块人肉板子,面朝下趴在地上,纵目面具飞了出去,一嘴的泥土,两条鼻血还在哗啦啦的往外冒。
“白痴!”
我无语地摇了摇头,心疼那张纵目面具三秒,真是担心如此珍贵的一件古文物被他摔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