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上官小兰这样说,我瞬间心情大好。
我没想到误打误撞,竟然能帮二叔和上官小兰解开这纠缠二十年的恩怨情仇。
我抱拳作揖,鞠躬对上官小兰说:“前辈,我代二叔向你表示感谢!”
上官小兰板着脸,故作冰冷的说:“我只是说我不恨他了,但没说我原谅他了!”
我莞尔一笑:“明白!”
上官小兰又问我:“你二叔现在在哪里?”
“呃……”我摸了摸脑袋,如实回答说:“在井研县的县医院里面!”
“医院?”上官小兰眉头一皱,担忧之色溢于言表,立马问我道:“你二叔怎么会在医院里面?得了什么病吗?”
“那倒没有!”我安慰上官小兰说:“前辈,不用担心,我二叔的身体好得很!只是前段时间出任务的时候伤了脚,所以需要在医院里面静养一段时间,没什么大碍的!”
“我担心?我担心个屁!”上官小兰的脸颊微微一红,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啐骂道:“我巴不得他死了才好呢!”
上官小兰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我知道她的心里根本就不是这样想的,其实她还很惦记二叔,只是不愿意表现出来。
其实上官小兰和二叔都是一类人,都是那种嘴巴硬,脾气倔的人,我明明很爱你,但我就是不说。我明明痛彻心扉,但我宁愿一个人心痛,也不愿意和你分享我的痛苦。
这种人,无论什么事情都喜欢往自己的心里塞,就算天塌下来,也喜欢自己去扛,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我试探着问上官小兰:“前辈,要不等我二叔出院的时候,我……安排你们见个面?”
“见面?!”上官小兰的脸上登时飞起两抹红晕,她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有些慌张,有些抗拒,也有些激动和期许。
不过,上官小兰暂时还不能放下心中那最后一丝“尊严”,所以她的心里明明很期待这次见面,但嘴上却冷冰冰的拒绝道:“不用了!相见不如怀念!反正都已经二十年不见了,再见又有什么意义呢?徒增伤感而已!”
“万一不是伤感,而是喜悦呢?”我想劝服上官小兰。
上官小兰突然就炸了,冲着我咆哮道:“我说不见就不见!不要跟我废话!我现在对吴建华那个混蛋没有任何兴趣!你听清楚了吗?没有任何兴趣!”
我干笑着点点头:“听清楚了!听清楚了!”
上官小兰的反应如此剧烈,怎么可能对二叔没有兴趣呢?
她的反应越大,越是证明她没有放下。
反之,真正的放下,是当你提及这个人的时候,完全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没有任何的心情波动,云淡风轻,仿佛只是生命中匆匆而过的过客,等到了这种境界,才算是彻底的放下了。
但是上官小兰的反应却告诉我,这么多年,她不仅没有放下二叔,反而对二叔的思念愈发炽烈。
上官小兰现在只是放不下面子而已,我也不急着拔苗助长,我相信,如果他们两个人真正相爱,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终究会打破坚冰,破镜重圆的。
上官小兰情绪激动,转身走出房间。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上官小兰吟诵的声音:“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我在心中幽幽暗叹,敢情这个江湖上神秘的“兰婆婆”,竟也是一个情种。
上官青青走到我面前:“其实我觉得你刚才的建议不错,适当的时间,找个机会,让我奶奶跟你二叔见个面!”
我面露喜色:“你也是这样想的吗?”
上官青青微微颔首道:“其实我很清楚,这么多年,奶奶她的心里,从来都没有放下吴建华!既然没有放下,那就大胆去追求吧,何苦为难自己呢?”
我点点头,神色激动地说:“我也是这样想的,二十年的恩怨,二十年的思念,不见面怎么能说得清呢?其实很多事情都是误会,只要当面解释清楚了,大家的心里也就释然了,不排除还会有破镜重圆的机会!”
上官青青嗯了一声:“不过,现在还不是最佳时机,今晚我奶奶刚刚听到吴建华的消息,很多事情还需要等她自己消化一下,等到合适的机会再说吧!”
我高兴地比了个oK的手势:“欧啦!”
“天快亮了,我出去关门休息了!”上官青青边说边往外走。
“青青姑娘!”我叫住上官青青。
上官青青停下脚步,回头问我:“还有事吗?”
“那个……我还有个疑问,就是……你们刚才说的指甲是什么意思?你为什么会说我阻碍了你的计划呢?你对陈凯那几个人渣有什么计划?”我就像连珠炮似的,一口气把心中的疑问全都发射出来。
上官青青抱着臂膀,歪着脑袋看着我:“你这叫一个问题?你这都问了好几个问题!好吧,简单告诉你吧,我们接了个活,要给一个死人做寿衣,但是做这件寿衣,需要用到跟他同命格之人的指甲!
但是呢这人的命格有些独特,是个金蟾之命,我寻了好久,才找到陈凯这个目标。
陈凯也是金蟾之命,于是我故意接近他,想要取走他的指甲。
结果,我终于找到接近他的机会了,你却横插一脚,把陈凯给打跑了!
过两天就是交货的日子,取不到陈凯的指甲,我们就交不了货,所以我才会那么着急!”
我哦了一声,突然觉得有些愧疚,自己明明是好心,但却办了坏事,竟然无意间砸了上官青青他们的生意。
“做寿衣不是应该用布料吗?怎么会用到指甲呢?”我好奇地问上官青青。
上官青青说:“我们午夜裁缝一门做的衣服,跟普通衣服自然是不一样的,可能会用到各种稀奇古怪的材料!”
我抿了抿嘴唇,咳嗽两声道:“那今晚的事情……还真是对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