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艳芳见这些人惊疑不定的眼神,继续敲打道,“而修仙世界和凡人世界,之前一直是相对紧密联系的,凡人为修仙界提供修仙种子,修士为凡间抵挡天灾巨祸,也可谓各取所需,又互不干扰。”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凡人就逐渐疏远修士了,或许是修士之中出了恶人,也或许是凡人感觉双方地位并不平等,因而主动疏远修士,总之,结果就是之后很多年的老死不相往来。”
“凡人的心思不好猜,但修士的心思大致是顺水推舟,把凡间当成包袱似的甩掉了,修士生育困难的确不假,但也不是不能生育,修仙资源有限,少出生点修士也不是什么坏事。”
“那时,修仙世界极为强盛,正如这小小一支香烟所代表的,是修士肉身横渡大洋的壮举。”
“相信那时候是没有魔物敢于冒头的,因此,修仙世界和凡人世界分道扬镳,还真不能推到魔物头上,就是双方自己的责任。”
“之后,修仙世界渐渐衰落,能够达到的修仙境界也越来越低,那种肉身横渡大洋的前辈,在修仙世界也变成了历史传说,再也不复出现。”
“而魔物便瞅准时机同时在修仙世界和凡人世界搞风搞雨,修仙世界这边,尽管整体有所衰落,但也不是区区魔物可以撼动的,尽管造成了一些破坏,总体来说,威胁可控。”
“而凡人这边,因为失去了修士的庇护,魔物就完全占据优势了,以至于都影响到了修仙世界,幸好有仁德宗横空出世,宗主明察秋毫,直接锁定了罪魁祸首,因此,也才有了咱们利涉大川近二十万修士不远百万里,进剿魔修的征程。”
“再转眼一看,凡间却早已不是那个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生民安居乐业的凡间了!”
“要说凡间的衰落程度,比之修仙世界还要更加不堪,西边的坎国,居然都退化到了奴隶奴隶主的时代,普通部落民哪里还有生而为人的半点尊严?怎不叫人唏嘘啊!”
“而咱们坤国当然比之坎国要好,可也好不了多少,诸位看看下面的山河大地,此处的自然资源,田地水源,等等天然禀赋应该说都还是不错的,可本使和堂主副堂主亲眼所见,国民脸上皆有菜色,明显日子过得非常糟糕,诸位,修士这次来了,可就不会放手不管了,时间肯定是会给的,但如果久无改观,修士就会以修士自己的方式改造凡间了。”
“修士大部分都是人族,凡间更是尽皆人族,总之一句话,修士不会看着人族逐渐堕落下去的,在诸位看不见的地方,可不是处处都是人族占据优势,人族也是需要去争,需要去抢,需要去斗的,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诸位共勉。”
这些位都是朝廷高官,即便没有亲眼所见百姓脸上的菜色,也大致知道怎么个情况,无非就是土地兼并造成的恶果,地方的大户又与朝中大员勾结,搞成了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局面,如果不是推倒重来,就以现在的行政效率而言,不让事态继续恶化都烧高香了,要改变,谈何容易?
坤国比之坎国也就仅仅多了一张朝廷法度的遮羞布片而已。
何艳芳也就点到为止,反正刘文杰和夜羽辰已经决定亲赴凡间进行革命实践,这些官僚不想得个体面,自会有人帮他们体面,反之,他们能把凡间搞得兴兴向荣,刘文杰和夜羽辰本事再大,没有了革命的土壤,又谈何革命?
于是何艳芳又把话题拉回了大家喜闻乐见的烟酒茶之上,她说道,
“凡间烟草咱们修士收上来,还得经过加工的,而酒和茶这两物,修士所用的就和凡间所用的区别不大了,即便凡间的酒,修士直接在里面加点修仙材料,或者不作添加都是可以饮用的,茶则完全可以说和凡间没有任何区别,修士倒是有灵茶,可一般修士也没功夫去整那个,灵茶灵酒都是寿元悠长的修士才有资格捣鼓的,咱们利涉大川的修士,还远没有到那种清闲的程度。”
魏氏马上道,“酒和茶没有问题的,只是不知道仙师们中意何种的口味。”
何艳芳笑道,“那都无所谓,只要不是假货,修士的嘴可没有那么挑剔,诸位或许已知,或许还未知,咱们利涉大川和红尘四合都是散修组织,所谓散修呢,就是指不在宗门或者家族之中的修士,没有宗门或者家族庇护,只能自己结伙打拼,散修可以说是修仙世界最底层的存在。”
“可那仅仅是其他地方的散修,咱们和红尘四合早早就在一片名为野狗荡的,修仙世界掌控之外的地域上开拓争夺,修仙世界是管不到咱们的,之后更是在野狗荡崛起了超级大宗仁德宗,说起仁德宗,野狗荡的散修无不敬服,仁德二字绝非是修仙世界其他宗门那种挂羊头卖狗肉的噱头,该宗从上至下,都是身体力行,实践着仁德二字”
“是符合所有修士心中所向往的那种真正的仙门,并不是因为仁德宗把野狗荡的地盘分给了两家,咱们才给宗门唱赞歌,咱们修士之所以到野狗荡打拼,都是受到了修仙世界宗门势力的排挤,无奈之下的选择。”
“而仁德宗开拓出了野狗荡之后,便交给川议红议经营,再不管红尘俗物,一心只是教授弟子,并且为开拓更广阔的修士生存空间时刻准备着,与咱们两家只是以同乡友邻的身份往来,从不沾染丝毫利益。”
“修仙世界盛传川议和红议是仁德宗的狗腿子,眼红是一方面,而最核心的原因则是,修仙世界压根也没有这种只存在于记载之上,只存在于修士美好想象之中的大宗门了,自然也是把仁德宗和他们熟知的那些道貌岸然的宗门划上了等号,简直就是井底之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