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议众人回归他们自己的九层高楼之上,此时已经天光大亮,而且有着之前的教训,已经把预警法器基本都撤了,那玩意没什么大用,魔修的大威力手段肉眼就能发现,何必借用这些没有灵智的死物。
张某汇报了一下受那个漆黑手掌打击的伤亡情况。
死伤其实也不算惨重,大多都是受伤的,直接阵亡的修士一百二十位,全是替补阵位的筑基修士,伤的将近两千,不过伤势都问题不大, 毕竟是结阵状态,伤害大致是均摊的。
川议自成立至今,这是第一次与真正的敌人作战,也是第一次出现死伤。
当然,指挥五座大阵的修士更是头脑发热,没能以正确的方式处理突然而至的攻击。
五座大阵四座都是外事堂的,引导大阵的元婴修士自然也是外事堂居多,而且最后时刻升起护罩的唯一一座大阵还是内事堂的大阵。
要秉公处理的话,客观上当然站得住脚,可主观上给人的观感以及联想就太不利了。
老道无崖子是外事堂堂主,徐某人是副堂主,这哥俩听到伤亡报告,之前擒获魔修的好心情顿时全丢光了。
其实这哥俩自己都逃不了处罚,他们当时都在大阵旁边,但凡有一个脑袋清醒,直接命令大阵进行防御难道不可以?
可惜当时都是在想如何攻击漆黑大手,把大手的威胁消解在大阵之外,包括其余元婴修士都是一样,都忘却了修士结阵的初衷。
老道招呼上徐某人,说道,
“咱们先去祭拜死者以及慰问伤者,外事堂的事主怕也是人心惶惶,也需收集一下诸位的想法,既然是摆开阵势对敌,自然也不能没有法度,最好是先研议一个戴罪立功,说实话,当时大家都头脑发热,虽罪无可恕但至少情有可原。”
文邦林附和道,“的却如此,但该说的重话也不能省,外事堂必须支棱起来,我说老道,这么些年外事堂就没有发掘出一个两个能独挑大梁的道友吗?红议那边这次进入迷雾的林中三友不就是他们外事堂的人?这又是破获魔修阴谋,又是同闯魔修大阵,以前的二友至少是平平无奇的吧,是真的并无出奇之处,还是红议之前也并未发掘出他们的才能,非常值得商榷。”
老道和徐某人都非常尴尬,他们基本和翘脚老板差不多,哪曾俯身与堂内的修士打过交道。
陈弘毅献计道,“让老谢和你们一起去吧,他平常倒与道友们多有往来,人品也是没得说,与外事堂诸位的关系,就属他最好,说不定也了解很多道友的秉性,川议的确应该发力了,这里的魔修总数虽然不多,但高阶魔修可不少,地面之上的已经不好对付,地面之下的可想而知,大家若不能各自发挥出最大的能耐,怕是得要跟在红议屁股后面捡拾残渣了。”
大家都表示忧虑,但现在也是无法可想,只能先顾好眼前,好在魔修是在川议修士手下一举成擒,也算扳回一局,不至于太失脸面。
老道带领徐某人以及谢小明下楼,径直去到牺牲修士的停灵之处。
此处靠近森林,山清水秀,倒不失为一个魂归故里的大好所在。
祭拜过死者之后又来到后方营寨之中看望伤者,一番精心抚慰之后,召集外事堂一众元婴修士开会。
此处两家共用,颇为不便,于是领着修士们来到群山正北靠近森林这边,各自摆上蒲团,准备开会。
老道首先通报了一下迷雾大阵之内的情况,然后尽量可爱可亲的说道,
“老道呢,其实与在座诸位一样,货真价实的散修一个,散修之所以被称为散修,咱们自己也认可这个称呼,大致就是一个散字恰如其分的表达了咱们这类修士的秉性。”
“作为散修自然是有利有弊,好处呢,就是自由自在少有约束,坏处也很明显,万事只能靠自己闯荡,与人结交时时都得留个防备,能得一二肝胆相照的好友便是邀天之幸,何谈其它?”
“然,利涉大川得仁德宗之助,可谓横空出世,之前如老道,徐某以及一众其他堂的散修可都是各自为战的,有时甚至还是敌人。”
“大家有了更高的目标,有了更大的舞台,不也顷刻便汇成了一股?从此不分彼此共同发展。”
“老道觉得,既然之前打生打死的敌人都能放弃前嫌携手共进,诸位之间,或者诸位与老道这类野狗荡的散修之间,就更没有什么精诚合作的障碍吧?”
“老道断言,以诸位的修为,在修仙世界随便混一混,也得是人上人的日子,千里迢迢加入川议,想来总有一颗上进之心在催促着诸位不可停滞不前。”
“老道这人比较寡淡无趣,徐某这人呢也是独来独往的性格,咱哥俩这正负堂主当得,那真是尸位素餐。”
“这样,咱们外事堂内部先过一遍功过,完了再呈报巡视堂,老道和徐某呢的确不胜任堂主副堂主的职责,结合此次修士伤亡的罪责,加上闯进迷雾协助擒获元婴魔修的功劳,老道降为副堂主,徐某撤职,由谢道友出任副堂主,徐某还是外事堂的人,等进阶大修士之后再酌情提拔。”
“谢道友,讲两句吧”
谢小明对老道点点头,难得严肃的对大家说道,
“要说当时大家都头脑发热,不单单是引导大阵的四位道友,可当时的职责落在了四位身上,就没有可推脱的。”
“咱们是散修,不是军队,自然也没有什么军法律令,但事情既然是咱外事堂出的,就要有人负责,这道理不言自明。”
“老道与徐某都已经有了处罚,四位事主也必须有所表示,如今大敌当前,暂且就定个戴罪立功,未能功过相抵之前,起码挑选天材地宝的资格得往最后面排。”
谢小明看着两男两女四位修士,以眼神询问是否接受以上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