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越礼答应下来,陆晋枫没有拒绝,于是,二人下午回到白庄,在陪老爷子将晚饭吃完才离开白庄。
池锦湾,躺在床上的陆晋枫始终无法入睡,脑海中无时无刻不在思考一个问题,这背后对鸣安出手的是谁,为什么派出去调查的弟兄到现在都没一点结果。
问题绕心,陆晋枫烦恼的很,但现下,除了等时间给出结果外,他别无他法。
陆晋枫永远相信一句话,所有的公平正义,都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到达,也许会迟到,但一定不会缺席。
他和弟弟陆鸣洲,本来应该自小到大都会是前途无量,安稳富裕。
但偏偏,有人就是嫉妒,因嫉妒而生恨,这才导致了他们兄弟二人现在这般,四处奔波,尝遍了世间百态。
陆晋枫坐起在床,靠在床背上,伸手打开床头柜的抽屉,盖着的相框中是一张一家四口的照片。
上面是自己的亲生父母亲,自己还有陆鸣洲。
照片上一家四口脸上都带着喜悦的笑容,家庭和睦美满。
看着照片,陆晋枫眼眶湿润了起来,唇角勾起了一抹难有幸福的笑意。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勇敢的人,但偏偏,他陆晋枫必须勇敢起来。
作为家中的长子,长兄,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败,也不可能败,这肩上所肩负的血海深仇,他要报,唯一的亲人,自己的弟弟陆鸣洲,他要护,他不能倒下。
这也是为什么他陆晋枫能够走到今天的原因。
陆晋枫从不相信自己父亲母亲的离去是个突然,打眼看去便知是蓄谋已久,现在他只恨,恨自己的无能,多年来调查陆氏没有丝毫的结果。
恐怕就是有结果,也被销毁的一干二净。
但没有任何事是密不透风的,总有那么一个遗漏的点,陆晋枫在找,一直在找那一个被遗漏的点,那是他的突破口,为父母亲报仇的关键。
‘父亲,对不起。’陆晋枫眼神空洞,大拇指抚摸着照片上同他有三四分像的男人脸庞,‘当年答应你的事我没办到,还是让他们对母亲下了手。’
叹了口气,对上照片上父亲的眼神,‘同样的事情我不会让他发生第二次,弟弟我一定会看好,保护他,不让他出任何一点事,不让他走上任何一条不归路。’
华国赣都名为幽墅的别墅内,戴着面具的男人看着手上调查的结果,因用力,拿在手上的纸张有了些许的褶皱。
“严爷。”面具男手下幺七站在一侧,“看来段家这小子是成心和我们过不去,要不办了他?”
面具男抬起手,他摇摇头,“段行御,呵,现在我们还不能动他,他段家在华国赣都的地位,我们若是动了,段氏怕是不会就此罢休,更何况,他是段家的独子。”
“那我们现在该做些什么?”幺七问,“段行御可真会多管闲事,要不是他,鸣安现在早就不存在了。”
“想个办法。”面具男将资料放下在桌面,悠然的点上一支烟拿在手上,“把段行御引回国内,有他在,我们处理陆晋枫不容易。”
“这恐怕。”幺七话语停顿,“国内这边有段老爷子守着,如果不是过大的问题,段行御会一直在S国,加上他前段时间刚回来一趟。”
面具男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对于自己手下幺七的话考量着,事实确实如此,但办法肯定是有的。
一支烟尽,面具男的脑海随之而来了一个好办法。
“听说他段家有个小女儿,是段家的千金掌上明珠。”面具男唇角勾出一抹邪笑,“这样,派人绑了,我不信段行御不回来。”
“严爷,您的意思是?”幺七猜测,看到桌上自家爷杯中的酒水没了,上前一步拿起酒,为自家爷杯中续满酒。
“去办吧。”面具男摆了摆手,“绑了段家的千金,在段行御回国之时,对陆晋枫下手!”
“是!”幺七答。
S国,今天一天,在集团忙活着,意外的很,一天陆晋枫都没收到段行御的一条消息。
“看什么呢?”纪越礼推门而进,看到坐在会客区沙发上看着手机失神的人问,
“没什么。”陆晋枫掩饰的很好,将手机反盖在桌上,伸手拿起泡好的茶为自己倒上一杯,“事做完了,这么有空。”
“没事啊。”纪越礼笑着坐下,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我晚上约了段行御吃饭。”
“?”陆晋枫喝茶的动作一顿,“嗯。”
纪越礼唇角一勾,“没什么反应呢你?”
“和我有什么关系?”陆晋枫不紧不慢的放下手中茶杯在桌,“不关我事。”
“好咯。”纪越礼随意答应着,他才不信陆晋枫这鬼话呢,还没关系,我看这心里指不定心情差到什么地步了。
有些东西,该说不说,应了那句老话,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陆晋枫这个情场白痴的称号看来是没法摆脱了,段行御这么明显赤裸裸的示爱,这么长时间,他还一点没看出来。
纪越礼反正是看出来了,但他并不打算说,毕竟这是别人的事。
简单的喝了一口茶,纪越礼便离开公司赴约去了。
陆晋枫整个人没由来的沉闷,火气都写在了脸上,脸色黑的可怕,就连进来总裁办公室汇报工作的林松。
光是见到自家爷这个脸色,他一个特助见惯了都心慌慌的。
一家中规中矩的华国餐厅内,纪越礼同段行御相对而坐。
“纪少今天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段行御掌握着分寸,面对纪越礼,他没有像和对陆晋枫那样的举动。
“别急。”纪越礼在一旁将菜单拿过,放下到段行御面前,“今天找御少其实没什么事,我并不喜欢绕弯子,就是和你聊聊陆晋枫。”
段行御打开菜单的手在听到陆晋枫名字时顿上一顿,“好,你说。”他答。
简单的点上两道菜,纪越礼组织了下语言道。
“段少的心思,我看出来了。”
段行御唇角一勾,手上拿着装着温水的玻璃杯,大拇指摩挲着杯壁,“所以纪少今天是来警告我?让我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