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爷子,什么话都是你说,如今许丫头也有话要说,也该给个机会不是吗?也好让我们分辨分辨是非对错才是啊!”一个年长的声音响起,紧接着考古专家张茂才从门外走了进来。
陆老爷在看到张茂才的瞬间面色微变,但迫于对方的身份,他不得不客气地打招呼:“原来是张大师,久仰久仰。”
与张茂才同行的还有周景,许多人不认识他,但是陆老爷认识。
当他看到周景的那一刻,面色变得更加不自然:“你……”
“陆老爷子贵人多忘事,连我们这种老朋友都不认识了。”周景皮笑肉不笑,说话的语气看似平和,实则暗藏玄机。
“周老先生,没想到我一个小小的寿宴,能让您大驾光临!”陆老爷表面客气,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多不想让这两个泰斗级别的人物来参加他的生日宴会。
张茂才走到许清岁的身边站定:“许丫头,我们与你爷爷算是故交,依照我对你的家风了解,我相信你不是那等言而无信之人,与陆家的退婚定有缘由,如今你就说给我们大伙儿听听,到底是怎么个来龙去脉。”
张茂才和周景信任的目光给了许清岁很大的鼓励,她跨着步子穿过众人的目光,走到宴会主台上,将手机打开,翻出里面存档的照片,然后通过投影仪将里面的内容呈现在了世人的眼中。
一开始现场一片寂静,然而随着一张又一张露骨照片的播放过后,逐渐变得议论纷纷。
照片上的人物正是陆敬宇和顾容,牵手,接吻,拥抱,甚至还有一张两人全裸地在酒店床上……
照片的内容十分污秽,简直不堪入目,好几位带了小朋友的家长都将自己孩子的眼睛捂了起来。
“许清岁,你居然敢偷拍我?”陆敬宇气急败坏,冲上台子就想要一拳挥在许清岁的脸上,并且恨不得立马毁灭她手中的手机。
关键时刻,霍西临挡在了她的面前,且轻松地制止了陆敬宇的动作。
相比较起陆敬宇气急败坏的模样,霍西临就显得稳如泰山,不管是在气质还是形象方面,两相对比,陆敬宇被霍西临秒杀得连渣子都不剩。
“你是哪里来的混账,我们家可没请你,马上滚出去!”陆敬宇愤怒地朝霍西临大喊道,说完又是一拳想要将人打倒。
霍西临一手将他握着,随后左脚横踢,侧身握着他的手臂,将他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随后他淡定地蹲下,用膝盖抵住了他的胸膛。
刹那间,陆敬宇动弹不得,只能瞪着一双眼恨不得将霍西临吃了。
霍西临抬头朝许清岁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
照片播放完,许清岁拿起话筒,吹了吹说道:“大家稍安勿躁,照片上的内容相信大家都已经看出来,不是我有意退婚,实在是因为陆少爷另有所爱,所以我也只能选择成全。”
“对于陆爷爷的养育之恩我很感激,我也绝对会报答,只是陆爷爷应该也不会忘记,我爷爷有生之年托付给您的那些藏品,那是我爷爷奶奶留给我和弟弟的遗物,想必您高风亮节,会遵守诺言归还我们,对吗?”
许清岁不卑不亢地看着台下的陆老爷。
陆老爷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分明内心都快要气出血了,可惜碍于面子,他也必须在人前装出自己高贵人品的一面。
见陆老爷迟迟不作答,张茂才赶紧说道:“陆老爷子,你也是家大业大的人,在上层社会有头有脸,难不成还想吞了许氏夫妇的遗物?”
“陆老头,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虽说你养育了许家姐弟不错,但遗物只是暂时交由你保管而已,一码归一码,你可不能做昧良心的事情啊!”周景紧跟着附和。
众人似乎也回过味来,连带着看陆家爷孙二人的目光也发生了转变。
有人议论起来:“这陆老爷自诩是为了情谊收养许氏姐弟,口头上说不求回报,现如今看来是既要又要吧?”
“谁说不是,我可是听说许氏夫妇留下来的遗物价值连城,只怕整个陆家的家产全加起来也抵不过十分之一,这样一笔遗产陆家天天看在眼里,就不心动?”
“和许小姐的联姻,只怕是想要有合理的借口将这笔遗产吞并了!”
“啧啧……真是可怕,看不出来陆家是这样的人!”
“听说陆家以前可不是做正经生意的……”
话越说越离谱,陆老爷气得两眼一翻,直直地倒了下去。
这场闹剧最终以陆老爷被救护车拉走收场。
陆敬宇跟着救护车离开的时候,恶狠狠地对许清岁说道:“你等着,今日之仇我们一定会讨要回来,许清岁,我陆敬宇在此发誓,与你不共戴天!”
一行人从陆家出来,许清岁对张茂才和周景表示感谢:“张爷爷,周爷爷,今天真的谢谢你们。”
张茂才摇了摇头:“不必谢我们,说来也惭愧,我们与你爷爷是故交,当初本该鼎力相助,只可惜那个时段特殊,古玩界的人几乎都遭遇了审查,我们也是自身难保,说来也是奇怪,偏偏陆家置身事外没有牵扯到这起冤案中,还能有余力保护你爷爷奶奶留下的遗产,真是蹊跷。”
张茂才的话让许清岁生出一个可怕的猜想。
“张爷爷,当时的事情是怎么样的呢?你能和我详细说说吗?”许清岁问道。
她那时候年纪太小了,只依稀记得那段时间家里人来人往,爷爷奶奶慌慌张张将东西托付给了陆老爷,头天刚把东西全部搬走,第二天就来了一大群人将爷爷奶奶抓走,并且将她和弟弟扔出了房子,紧接着房子就被查封了。
之后的日子,她和弟弟一直徘徊在家门口,过起了流浪的日子,直到某一天,陆老爷找到了他们,并且告知了爷爷奶奶已经离世的消息,将她和已经病得危在旦夕的弟弟接回了陆家抚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