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雅脸色又红又臊:“不、不是这样的!”
她大脑晕眩,此事,若是让清耀哥哥知道了,那就完了,她决不能承认!
不过这可不是她不承认就能解决的。
县令已经发话:“苏小姐,你自己卸去脂粉罢,届时,再找几个婶子给你瞧瞧。”
若是她主动,这便是给她留了几分体面了。
若是不愿意,那就只能大庭广众之下擦去脂粉。
苏晴雅进退两难,哪个,她都不想选,因为那药敷在脸上,确实让脸变黄了不少,她身上,今日还擦了许多香粉做掩盖。
决不能被别人看到!
她咬牙承认:“是我绑架了方南枝,但,敷药是没有的事情!”
谁在意她敷没敷?
但县令大人听了前一句话,立刻就结案了。
“罪人苏晴雅,承认自己因旧恨绑架济世堂的李大夫和方小大夫,并对方小大夫私自拘禁,虽为贵族,却不可侵犯平民权益,按律法当罚徒刑一年,并赔偿受害方金钱损失,治病损失...... ”
碧桃突然跪了下来,拉开自己的衣袖,哭如若诉:“大人,苏小姐虐待奴婢已久,今日也斗胆请大人给个公道。”
她胳膊上,大大小小的伤痕,这还只是看得见的地方,看不见的......
于是苏晴雅不仅名声差了,罪名又多了一个虐待奴婢。
虽为奴,但碧桃却是良奴,主家不可虐待杀害。
县令早已得了人打招呼,因此,放了碧桃的良奴奴籍,今后,她就是自由身。
外面,清耀的脸都黑了。
这女人,蠢笨如猪,居然承认了?
最重要的是,怎么能真的往脸上敷屎尿?
周老神医研制的痒痒粉,他知道,那药会随着时间消退,苏晴雅这个蠢女人,怎么问都不问自己一声,就擅自做主?
此事这么多人都知道,日后传回京城,绝对是京城的一大笑谈。
而他这个未婚夫,也因为她丢脸!
谁背后不会说一句,他清耀的未婚妻用屎尿敷过脸......一想到这,他就犯恶心。
偏偏她还有点利用价值,自己还真不能就不管了!
他烦的要死。
结案后,方铜特意给周老送去了不少腌菜和家里亲手做的一些吃的,秦彦更是又送去了两坛最新研究出来的好酒。
方银就在将军府,他出不来,但得知此事,心头一口气解了,下午练习的时候,更加卖力。
蒙毅把这些都看在眼里。
县衙,清耀沉着脸,花了大价钱把苏晴雅赎出来。
依旧是出钱免罪。
方南枝早就料想到了这个结果,不过,她往苏晴雅的犯罪记录上又添了两笔,还有敷脸的事,这么多人都知道了......
对苏晴雅在京城名声、在家里的地位,必有极大影响,她又是个内耗的性子,内耗伤身,这些足够她自个钻牛角尖了。
至于碧桃,那个帮她作证的丫鬟,已经被时君衍安排了好去处。
她便没再去想这件事。
因为明日,二伯就要和将军启程了,方南枝正端正的坐在桌子旁,小手捏着毛笔冥思苦想,时不时写上一两笔。
她准备列个单子,给二伯买点他爱吃的东西,拿在路上吃。
还要准备解酒药丸,二伯去了军营,保不准要与人喝酒的。
还有伤药,二伯会打架,止血化瘀的药酒得有。
万一杀人了晚上害怕,还要准备镇定安神的药丸,嗯,如果二伯被人欺负了,心情不好,就吃点疏肝解郁的药,二伯练武累,补身体的也得有,二伯连夜赶路,精神不好,也得补补,二伯贪吃,吃多了积食......
方南枝写着写着,眼泪不自觉掉了下来,晕染了纸张。
可是,她真的好舍不得二伯啊。
一想到二伯要受那么多苦,委委屈屈的,她的心就可难受了。
方铜两口子也没闲着,俩人给方银缝制衣服,鞋子,袜子。
这些东西虽说外面也有,可到底不如自家编的穿的舒服,方铜觉着,自个也不能全都让媳妇儿来缝,非要跟着学一学,说是这是他作为弟弟的一番心意。
于是他缝制出了两双超级厚还歪歪扭扭的袜子,美鸣其曰怕天气冷,厚一点好,还差点因为这个把手给戳出血。
不过针戳到老茧上了,没戳透。
钱凤萍松了口气,就满脸嫌弃:“去去去,你去弄别的吧,别在这里捣乱了。”
方铜委屈:“你说过不会嫌弃我的,你负心婆。”
“好好好,我不嫌弃你,你去弄别的活,给二弟拿点钱带着,到了那边好生活......”
秦彦正在书房奋笔疾书。
他想了想,实在是不知道能给二伯带点什么,既然如此,那他就准备点防人、识人的知识给二伯,以免他被人骗了。
二伯多看书,也能长长脑子。
翌日一早,蒙毅将军已经带着士兵在府邸前集合,准备出发。
道路两旁,还有不少看热闹的百姓,不过他们都很规矩,只站在两旁,看着这传说中的大将军,眼中有崇拜,有敬佩。
方家的丫鬟烧鸭,就趁着出来给小姐买吃的这会儿功夫,也凑热闹来看。
蒙毅将军骑坐在高头大马之上,身旁按照地位分别跟着中将、校尉,方银也在其中,他穿着一身铠甲,神情严肃,个头最高,在里面也最为显眼。
人群中也有那眼力好的,看到了方银铠甲上的徽记:“瞧,大将军收徒弟了,那个子最高的就是大将军的徒弟,他铠甲上有和大将军一样的印记!”
这一说,不少人都纷纷看过去。
“可不么,连用的蒙家枪都一样,这人准是大将军的徒弟没跑了。”
“哎呀,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将军是昨个收的徒,还摆了一桌宴席呢,那鸡鸭鱼肉,就是从俺家买的。”
“可是大将军来的时候不是还没收徒弟吗?莫非是在咱们这边收的?那咱这可真是出息了......”
众人议论纷纷,烧鸭也顺着他们议论的话头看过去,这一瞧,顿时心头一惊,这人和姑爷的那傻子二弟长得可真像。
不过,不可能是方银,方银脑子不好使,长得像,也不过是巧合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