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归尘缓缓合眼，第一次认真感受着不可思议的感受着体内不可思议的力量。
不等触手靠近，一把通体银白的长剑突然出现，瞬间斩断了它，随后立马消失不见。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睛几乎透明，其中夹着的光芒如同银河。
“你才刚成为真神几天，怎么可能开始蜕变成神体的！”
此时的江归尘面无表情，仿佛真正的神只下凡一样。
“墨染、剑染山河！”
江归尘一剑挥出，天地之间只剩下了黑白二色，从空中坠落的触手也仿佛时间静止一样停留在空中。
天上的裂缝炸开了漆黑的浓墨，以至于污秽与虚无之力迅速减少着。
而裂缝中的虚无之主感受到江归尘的剑意，也开始变的暴动起来，但被浓墨堵住自己的触手根本无法重新进入这方位面。
随后墨迹逐渐渗透入裂缝的间隙中，空中的裂缝正在迅速的恢复。
对于江归尘而言，自己最主要的目标并不是杀死这所谓的虚无之主，毕竟自己刚成为真神，很难彻底杀死老牌的真神。
自己完全可以依靠位面的力量将它阻隔在外，等到自己实力够强或者是这方位面多出几名真神后再去剿灭它。
正当江归尘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做时，位面中全部的虚与污秽迅速朝着穷奇而去，导致它的身体逐渐膨胀，身上的气势也在逐步攀升。
因为没有强大的大道之力，所以只抵达了半神之境界，随后穷奇直接自爆。
半神的自爆是真正意义上的毁天灭地，黑白的墨色被冲击力彻底撕开，以它为圆心的上界，一半都化为了尘埃。
其余地方也因为冲击而化为碎片，唯有江归尘身后的地方安然无恙，而这些地方便是上界之人的集结地。
尘埃散去，穷奇并没有死去，江归尘身上的气息逐渐变得暴戾，就连他身上的衣物都变得破败。
江归尘瞬身来到它的身前，直接虚虚一握数千把细小的灵剑直接贯穿它的全身。
而穷奇抬起头来仿佛感觉不到痛苦。
“天选，看来还是我小瞧了你，没想到刚入真神的你就可以修复我想尽办法破坏的裂痕。”
穷奇跪在江归尘的身前，但是声音却是虚无之主的声音。
江归尘并不想和他废话，只是控制着灵剑想要没入它的胸口，而天上的裂缝并未没有因为之前的爆炸而停止修复。
“天选，我劝你还是考虑清楚再行动。”
说着只见它身后最后一小块污秽中缓缓浮现出一道被束缚的人影。
这人便是之前一直没找到的苏瑾瑶，此时的她早已陷入昏迷。
而江归尘的面上却很平静，却停下了动作。
“天选，她是你的爱人吧，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见江归尘没有回答，它依旧自说自话。
“之前的条件确实有些不合理了，这样，你只要放弃修复裂缝，并给我们一部分的生存空间，我就把她还给你。”
“而且我向你保证，以后我们不会跨出虚海半步，如何？”
“你为什么觉得，凭借她就可以和我谈条件？”
穷奇冷笑一声，微微挥手苏瑾瑶便醒了过来。
“前辈是你吗，我们…我们被它们突袭了，二师弟他为了带我们离开…”
说着苏瑾瑶泪流满面。
见苏瑾瑶这个样子，江归尘心如刀绞，也没有心思去考虑苏瑾瑶被这样抓住合不合理。
此时的他眼底不断泛着猩红的血丝，只想干掉眼前的虚无之主。
“所以，我们现在能谈的下去了吗？”
“前辈，不要答应它，这么多的修士，这么多弟子的死，都是为了根除他们，如果你答应了岂不是辜负了他们的牺牲？”
江归尘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可是…面前的人是自己的瑾瑶啊，相同的气息，相同的神魂之力，甚至就连神魂烙印都在，他不敢拿她去赌这个可能性。
这一刻，江归尘的内心第一次浮现出浓浓的无力感。
而在外界的苏瑾瑶看着这一切，终于知道自己娘亲说的考验究竟是什么了。
在整个位面和自己之间，江归尘必须要做出一个抉择。
看着他痛苦的表情苏瑾瑶也是一阵心痛。
“娘亲…我求你结束这场考验吧。”
而苏冉却摇了摇头。
“这个幻境我无法插手，而且，他身为天选，一定要有天选的觉悟。”
苏瑾瑶当然知道这个觉悟是什么，那便是放弃自己选择世界。
“可是这对前辈来说太不公平了，明明没有发生的事情，为什么要前辈承受痛苦。”
此时环境中的江归尘痛苦的跌坐在空中，他在脑海中构思了无数的办法，没有一个能够从对方的手中把苏瑾瑶抢回来。
苏瑾瑶的神魂已经被虚无之主给控制住，只要它想，一个念头苏瑾瑶的神魂就会变成粉末。
江归尘瘫坐在地好一会儿，虚无之主也并未催促，反而是苏瑾瑶开始劝诫。
“前辈，和你在一起真的很开心，你给我的婚礼，给我的一切我都已经十分满足了。”
“我也想和你永远在一起呀，可是你是天选，你有着自己的使命呀。”
江归尘这才抬起头来，看着满脸笑容的苏瑾瑶，嘴里重复呢喃着道歉的话，眼中璀璨的星空逐渐熄灭。
虚无之主大喜，没想到对方竟然真的答应了，但是下一刻裂缝极速的修复着。
“天选！你会后悔的，她的性命我就收下了！”
说罢苏瑾瑶的神魂瞬间被碾碎化为点点星光。
江归尘以极快的速度来到苏瑾瑶身边，扶住了她摇晃的身体，抬手便用墨色灵气烧尽了穷奇。
看着如同睡着的苏瑾瑶，江归尘不断的打理着她的头发，大滴大滴的泪水落在她的脸庞。
紧接着便是他仰天长啸的声音，同时他的头发逐渐变为了白色，甚至影响到了外界江归尘的本体。
此时外界的苏瑾瑶看着他的白发，疯狂的摇晃着江归尘。
“前辈！前辈！你醒一醒啊，那是幻觉，我还在的，我一直都在的。”
随后苏瑾瑶泪流满面的看着苏冉。
“娘亲，结束吧，既然前辈已经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就快些结束这一切吧。”
看着痛哭的苏瑾瑶，苏冉也心有不忍。
“对不起瑾瑶，接下来的就是我的一些私心，而且我确实无法结束幻境。”
本来幻境在江归尘做出抉择后就应该结束的，根本没有苏瑾瑶死去的场面。
而她却延长了幻境的时间，她要看看，江归尘究竟是不是真的爱自己的女儿。
苏瑾瑶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娘亲。
“娘亲，我知道你不相信前辈，但前辈真的是爱我的，根本不需要这种测试，我求你了结束吧。”
苏冉却闭上了眼睛。
“瑾瑶你不要怪我。”
苏瑾瑶虽然很痛苦，但是她也知道，娘亲这也是为了自己，只不过做法有些偏激，自己怎么也没法说出怪她的话。
只见在幻境中，时间飞速流逝，江归尘守着苏瑾瑶的身体足足千年，拒绝了任何人的沟通与交流。
随后亲手用灵木雕刻了副棺椁将她放在了里面，防止肉身坏掉。
而自己则是背着棺椁，游历了整个位面，并且脱离这里，又在大千宇宙中寻找了足足万年可以复活苏瑾瑶的方法。
直到这里，幻境才开始逐渐崩塌，江归尘的意识才回到体内。
而此时的苏瑾瑶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感受着江归尘万年的孤独和痛苦，此刻哭的像个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