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辽西塞外,一望无际的大草原!
蔚蓝的天空,白色的云朵,一只雄鹰展翅,翱翔飞起。
储英和代善,身背宝雕弓,腰间斜挎箭囊,纵马狂奔,策马驰骋,飞驰在辽阔的草原之上。
“哈哈~!代善,要不要~比比箭法?”储英留着一个锃光瓦亮的光头,双腿夹紧马腹,从背上取出宝雕弓。
“好啊!谁怕谁,比就比。”代善好不服输,紧随其后,左手松开缰绳,从背上取出宝雕弓。
两人同时,弯弓,搭箭,瞄准,发射!可谓是一气呵成,完全不拖泥带水!
嗖!嗖!两只雕翎箭,朝着天空之中的雄鹰,爆射而出,划破虚空,呼啸而至。
嗤!嗤!几乎是同时一时间,两只雕翎箭,连续刺穿,雄鹰的两只翅膀!
咴~!雄鹰哀痛一声,急速坠落,俯冲而下。
“诶~呀!!真的可惜啊。”储英放下手中的宝雕弓,昂着脑袋,看着眼前一幕,咬牙说道。
“哈哈!储英,没有想到,你的箭法~不错啊。”代善放下手中的宝雕弓,双腿夹紧马腹,驱使着坐骑,停下脚步,斜视着储英。
“哼!彼此彼此,不分胜负罢了!”储英冷哼一声。
“对了,公孙度的使者,都已经走了七天了!代善,你说~公孙度,会答应我们的条件嘛?”储英话锋一转,看着代善,出言询问道。
“当然会,除非他想死。汉人有句话说的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什么意思?代善,你把说清楚一点!”储英一脸的茫然,看着代善,追问道。
“这句话的意思,大致上就是,现在公孙度就在砧板上鱼和肉,而我们~就是拿着刀的人。”
“倘若他不想死,就必须和我们合作。明白了吧?”代善侃侃而谈,冷静的分析道。
“哦~差不多,明白了。”
——
幽州,辽东郡治所,襄平城。
辽东太守府邸,外院,会客正堂。
踏!踏!!一阵脚步声传来,传入公孙度的耳中。
“呼~!启禀主公,我回来了!”阳仪满面风霜,一路颠簸,气喘吁吁的走到公孙度的面前。
“怎么样?阳仪。蹋顿单于,他怎么说?”公孙度火急火燎,伸出双手,放在阳仪的肩膀上,追问道。
“主公~让我喘会~我连口水”
“哦~来人啊!!快,拿杯水进来。”公孙度回过神来,向左一步,朝着外面,大声喊道。
“是!老爷。”管家微微躬身,转过身开始吩咐下人。
——
过了一会,阳仪大口大口的喝下一碗水,本能的咽了口唾液,深呼吸。
“阳仪~现在可以说了吧?”公孙度负手而立,背负着双手,凝望着阳仪,追问道。
“主公,蹋顿单于提了三个条件,第一……第三,让您把亲儿子,送到柳城,作为质子。”阳仪缓缓开口,原原本本的说出来。
“什么!!这~这不是狮子大开口嘛?”公孙度瞳孔骤然收缩,震惊不已,露出片刻的失神。
“主公啊,蹋顿单于还说了,您要是不答应,也可以。他们乌恒人,就绝对不会出兵。”阳仪深深的吸了口气,有所隐瞒。
“呼~呼~呼。我想想~我想想”公孙度转过身去,缓缓闭上双眼,胸脯急剧起伏,本能的咽了口口水,双手握紧成拳,指甲深深的刺入肉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阳仪凝望着公孙度,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公孙度会拒绝!
“呼~好吧,来人啊,去吧康儿找来!”公孙度双眼缓缓闭上,咬了咬牙,忍痛做出决定。
公孙康,辽东太守公孙度长子,今年才十一岁!
“诶!主公。”
“管家,你们快去,把大公子公孙康找来。”阳仪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欣喜的神情,转过身跑了出去。
——
“父亲,您~您说什么?”公孙康瞳孔骤然收缩,脸上露出片刻的失神。
“我说~把你送去柳城,给乌恒人,当作为质子!”公孙度面色严肃,看着大儿子,沉声说道。
“父亲,这~这到底为什么?父亲~您一定是在说笑?对不对?”公孙康六神无主,伸出双手,抓住公孙度的胳膊,连连追问道。
“康儿!原谅为父吧,我也是~没有办法啊。”公孙度长长的哀叹了一声,摇了摇头。
“父亲!你~你就这么狠心,把我送出去?当作为质子!!”公孙康深深的吸了口气,双目通红,双眼布满血丝。
“别怪我,要怪~只能怪你,投错胎。”公孙度摇了摇头,长长的叹了口气,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痛苦。
“哈哈~哈哈!!父亲~我的好父亲啊!”
“这就是我的好父亲,把我送去塞外,给异族乌恒,当人质?”公孙康双手抱着脑袋,发出一声声疯癫的笑声。
“哈哈~!!好父亲,真是好父亲啊!!!”
“自己没有本事,想要活命,就献出自己的儿子!!!”公孙康越说越激动,双目通红,布满血丝,颤颤巍巍的伸出右手食指,指向公孙度,喘.息着,犹如癫狂。
“阳仪,快点敲晕他!!”公孙度面色一沉,脸上露出不悦之色,朝着阳仪,大声喊道。
“是!主公,大公子,恕我~无礼!!”阳仪猛然走到公孙康的后面,伸出右手,五指并拢,朝着公孙康的后颈脖,狠狠的一敲!
嘭!公孙康遭到重击,脚下一软,陷入昏迷。
阳仪眼疾手快,伸出双手,搀扶着公孙康,将目光对准公孙度,出言询问道:“主公,现在~该怎么办?”
“派人,直接将康儿,送上马车,用绳子绑起来。”
“然后排出五百兵马,带上十天的干粮和水,护送着康儿,离开襄平城!”
“前往…乌恒的老巢——柳城!”公孙度当机立断,做出决定,看着阳仪。
“是!末将明白。”阳仪双手环抱其公孙康,向外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