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城,大将军府,内院。
乔霜的寝室。
“啊,夫君,你…今天,好…厉害。”
“嗯~!乔~过来,快~过来~帮帮~我。”乔霜躺在榻上,脸上露出痛苦之色。仿佛整个人,陷入云端之中,粟.麻的感觉直接冲向大脑,让她难以思考。
“霜~夫人,我~我不行,我~办不到。”楚乔开始渐渐发.软,浑身无力,脸上浮现一抹红晕,一颗芳心也如受惊的小鹿,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
外院,庭院之中。
袁熙还双膝跪倒在地,沉默不语,一言不发。
踏踏!!一阵脚步声传入耳中。
袁熙不由得眼前一亮,双眼死死的盯着前方,想看看~到底是不是父亲。
管家福伯,绕过花鸟山水屏风,一眼望去,就看见袁熙,跪倒在厚厚的积雪上。
“福伯!福伯!父亲大人呢?”袁熙看见福伯,神色黯淡,缓缓开口,大声叫道。
“熙公子,老爷说~不想见你,让你回去吧。”管家福伯,快步走到袁熙身前,看着袁熙,深思熟虑之后,决定说出善意的谎言。
“不~不可能!!我不相信!福伯,你肯定是~是在骗我?”袁熙摇了摇头,眼神之中,闪烁着失望.疑惑.痛苦之色。
“熙公子,你这~又是何必呢?”福伯看着袁熙,想了想,开口劝说道。
“不!福伯,我袁熙~今天要是见不到父亲,我就跪在这里,永远都不起来!!!”袁熙深深的吸了口气,眼神之中露出坚毅的神情。
“诶~!熙公子,你~你怎么,就这么倔?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福伯长吁叹气,不由得摇了摇头,苦笑不得。
“福伯,反正~我是把话撂在这里,见不到父亲,我就绝食!!!”袁熙回想起,当日杨修在自己耳边说的话,咬了咬牙,下定决定。
“诶~!好吧,反正老奴,是管不了。熙公子,你自己,自求多福吧。”福伯看着袁熙,长叹一声,转身走上台阶,朝着左边的长廊走去。
“报~!!!福管家,府门外,主簿袁遗求见主公!”一名守门的,袁绍亲卫,快步跑进来,朝着福伯,大声喊道。
“什么?袁遗?他来做什么?”福伯停下脚步,眉头微微皱起,低声自语。
“福管家,要不要~赶他走?”亲卫看着福伯,缓缓开口,沉声道。
袁遗此人~乃是老爷的同宗,更是老爷的族人,按照辈份~他应该是老爷的堂兄。
此人,能不得罪,最好不得罪。
“这样吧,带他进来,带到正堂。”福伯转身,返回正堂,走进堂中。
“是!福管家。”亲卫大声应答,转身跑出去。
——
过了一会,主簿袁遗身穿一件厚厚的冬衣,大步流星的走进庭院,放眼望去,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跪倒在地。
“这~这不是袁熙嘛?他怎么会”袁遗看清楚之后,眉头微微皱起,低声自语。
踏踏!!!
“侄儿?侄儿?”袁遗缓缓走到袁熙的面前,低下身子,看着他的脸。
“叔父!”袁熙看见袁遗,感到有些丢脸,缓缓低下脑袋。
“侄儿,你~你这是做什么?这么冷的天,你为什么要跪在这里?”袁遗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看着袁熙。
“叔父,你~你就别问了。”袁熙猛然抬起头,看着袁遗,沉声喊道。
“侄儿,是不是~你父亲,罚你~让你跪在这里?”袁遗想了想,出言追问道。
“叔父,你~就别问了,算我~求你。”袁熙深深的吸了口气,开口说道。
“算了,你不说~我也明白。”袁遗摇头叹息,缓缓走上台阶,走进正堂。
——
“嗯~福伯,本初何在?”袁遗走进堂中,就看见管家福伯一人,不禁有些诧异。
“我家老爷,有要紧的事,正在~处理。”福伯转过身,看着袁遗,微微躬身。
“伯业,倘若你有什么事情,就跟我说吧。”福伯上前一步,缓缓开口。
“这~好吧。福伯,你也是服侍了,袁家三代家主,劳苦功高。”
“从小的时候,就是看着我们,几个兄弟长大。”袁遗缓缓开口,侃侃而谈,想要动之以情。
“福伯,您也看到了。如今本初,手握重兵,身居高位,身为当朝一品,大将军!”
“我们袁家,可谓是五世三公,名门显赫,飞黄腾达。”
“可是,你看看~我现在,才是区区的一个主簿。”
“福伯,您能不能,帮我跟本初~说说,让他~封我一个官职?”袁遗看着福伯,压低声量,缓缓开口。
原来~他是眼红了,坐不住了,特意来向老爷,求官的。
“伯业,这件事~我只能,帮你去说一声。但是,成与不成,我没有办法,向你保证。“福伯深思熟虑,缓缓开口,看着袁遗。
“我明白。福伯,您是袁家的老人。您说话,本初~一定会听的。”
“古语说的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福伯,那~既然如此,袁遗先告辞了!”袁遗朝着福伯,作揖行礼,向外走去。
“说的好啊~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袁遗…为了能升官发财,把自己~比喻成鸡犬。”福伯看着袁遗,渐行渐远的背影,脸上露出不屑之色。
——
三个时辰过去。
冰冷的雪花,从天而降,北风呼啸,刺骨的寒风,渗入骨髓!
当天夜里,大将军府,外院,庭院之中。
袁熙双膝跪倒,在厚厚的积雪上,整个人水米未进,冻得瑟瑟发.抖,头上.脸上.肩膀上,都是覆盖着积雪。
“呼~呼。”忽然之间,袁熙向前一趴,双手撑地,感觉头昏眼花,面色青紫。
踏踏!!一阵脚步声,传入袁熙的耳中。
“诶~!熙公子,你这又是何苦呢?”
袁熙缓缓抬起头,看着来人,发现竟然是光禄勋姚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