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之上,一只庞大的舰队正在乘风破浪。
旗舰楼船,甲板之上。
周泰身穿黑色鱼鳞铠,腰悬精钢长剑,身披黑色披风,站在船边,负手而立,眉头紧紧绷起。
踏踏!!蒋钦刚刚巡视完船舱,走上甲板,便来到周泰的身后,看着他的侧脸:“幼平,你怎么了?为何这样愁眉苦脸的?”
周泰回过神来,有些茫然:“有嘛?”
“怎么没有,你看看你,肯定是藏有心事。”蒋钦点了点头,一副很认真的模样。
“…公奕啊,你有没有想过。当看着别人建功立业,而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甚至…我们水军都是在运送粮草!”周泰转过身,看着蒋钦,沉声道。
蒋钦不由得陷入了沉默之中,的确,捷报频频传回,别人都在建功立业。而自己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可是…我们是水军。幼平,北方平原多,到了南方…就不一样。别忘了,想要下江南,就必须要度过长江天险。”蒋钦出言安慰道。
“诶!我知道你的意思。公奕,还有多久…才能进入官渡渡口?”周泰话锋一转,出言询问道。
蒋钦抬起脑袋,眺望远方,沉吟一会:“快了。最多还有四个时辰,估计…今天夜里就能抵达官渡渡口。”
“要知道,这可是徐都督亲自下达的命令。不容有失啊!”周泰微微点头。
“传令下去,让将士们用力划桨,加快航度!”周泰转过身,对着甲板上的亲兵说道。
“诺!”亲兵抱拳,大声回应道。
“周都督有令,让将士们用力划桨,加快航度!”
“周都督有令,让将士们用力划桨,加快航度!”
“周都督有令,让将士们用力划桨,加快航度!”随着周泰的一声令下,整个舰队开始行动起来。
清晨,拂晓时分,天色微微发亮。
徐州,徐州城内。
原徐州刺史府,现为王钊临时府邸。
外院,曲径回廊之中。
王钊身披锦缎长袍,打着哈欠,脸上露出不悦的神情,看着眼前宇文玥:“宇文玥,这么一大早,就把我吵醒。到底有什么事情?”
踏踏!!“夫君,来,洗把脸吧。”樊梨花身穿大红色燕居服,手里捧着一个青铜脸盆,脸盆上还挂着一条白毛巾。
“梨花,你怎么不多睡会?”王钊走上前,出言关心道。
“夫君,我可是不是那些千金大小姐,身娇体柔的。习武之人,都是早睡早起。给!”樊梨花边说话,用手拿着毛巾,放入脸盆中,侵丝热水,拿出后拧干,递给王钊。
“嗯,谢谢。”王钊接过毛巾,轻轻的敷在脸上。
“宇文玥见过樊夫人!”宇文玥弯腰低头,作揖道。
“这位是……夫君有事你先忙,我等会过来。”樊梨花错愣了一下,随即拿起脸盆,接过毛巾,穿过长廊,向着寝室走去。
“宇文玥,起来吧。”王钊等到樊梨花走后,将目光对准宇文玥,沉声道。
“主公。玥…昨夜回府,思绪不宁,直到今日,才想明白。”宇文玥等到樊梨花走后,这才缓缓廷起身子,目光灼灼,凝望着王钊。
“哦?想明白什么?”王钊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
“主公。玥…曾经听郭军师提起,似乎…您和右将军袁术不和?”宇文玥面色淡漠,无喜无悲,仿佛没有一点情绪的起伏。
王钊沉吟一会,点了点头:“对!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我和袁公路…从小就不和。在洛阳城之时,我们两人…应该说是…面和心不和。”
“主公,您别忘了。袁术被刘备击败,从南阳逃到寿春。整个九江郡都已经被袁术占据,而寿春.合肥地处淮南。正所谓,守江(江东)必守淮(淮南),我军想要攻陷江南,就必须要下攻陷——淮南。”宇文玥出言提醒,或者说用劝谏更准确。
王钊不经眼前一亮,随即神色一黯:“宇文玥,你应该知道,现在将士都已经很疲惫…大军也需要休整。不可…在动刀兵!”
“主公,您似乎理解错我的意思。要知道,广陵郡和九江郡,相接壤。主公可以派遣一名大将,统领两万兵马,镇守广陵,以防不测。”宇文玥沉吟一会,淡淡的叙述道。
“好!你的话…我会认真的思考的。”王钊点了点头。
“宇文玥…告退!”宇文玥作揖行礼,随即转身向外走去。
王钊凝望着宇文玥渐行渐远的背影,似乎…这个宇文玥,也是有真才实学,宇文家…必须要崛起!只有这样,宓儿才能…顺利的当上皇后。
扬州,九江郡,寿春城,城内。
袁术的府邸,外院,会客正堂。
啪!袁术面色铁青的将手中的竹简,狠狠的摔打在案桌上,看着眼前的众位文武,满脸的不悦:“混蛋!混蛋!该死的袁本初,明明是一个庶出而卑贱之子,却能独占四洲之地,简直是气煞我也!”
袁术不服气,真的一点也不服气。凭什么大家都姓袁,都是四世三公出身,你王钊却能一飞冲天,飞黄腾达,占据北方四州。而自己却被刘备那个卖草鞋的打败,灰溜溜的跑到寿春,才占据九江郡。
人和人之间,差距咋那么大呢!还是说人比人,气死人!
“主公,还需冷静,稍安勿躁。”谋士杨弘站了出来,对着袁术,出言安抚。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别忘了,徐州现在也是王钊的属地,万一他领兵南下,九江…首当其冲!”袁术的怒火,瞬间爆发,猛然站起身,伸手指向杨弘。
“主公啊,王钊攻陷青徐,已经成为事实。再怎么反感,也无济于事。还不如…想想该当如何应对?”谋士阎象,抬起头,看着袁术一眼,沉声叙述道。
“没错啊,主公。您虽然和王钊,同出一脉,但是…您似乎很痛恨王钊?”纪灵抬头凝望着袁术,说话间有些欲言又止。
“没有!王钊他算什么东西,不过是小妾所生的庶子。凭什么他能当征北将军?凭什么他能当上袁氏家族的族长?”袁术的脸上,流露出深深的妒忌。这种妒忌,已经让他陷入疯狂,快要失去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