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你即刻去…把田丰找来,就说我有事要商议?”
“诺!末将这就去办。”李国对着袁绍,抱拳应道,随即转身跑了出去。
祸起萧墙?祸起萧墙!祸起萧墙!袁绍站起身来,负手而立,来回踱步着,面色阴沉如水。
“天啊!我到底该怎么办?为什么房玄龄,一眼就能看出,自己的三个儿子,在将来会兄弟相残?自己的正妻刘氏,在史书上,更是留下毒妇名声,心如蛇蝎。祸起萧墙啊!我…到底怎么办啊?”袁绍双手扶着头,情绪十分的激动,狠狠的将屋中的杯碗,全部打碎,仿佛在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袁绍坐在闯榻边,来回的吸气,呼气,稍稍平复着激动的心情:“呼~呼!算了,等会等田丰来,在问他吧。”
一刻钟之后,踏踏踏!!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李国率领着田丰,脚步匆匆的走了进来。
田丰立刻发现地上碎片,眉头微皱,对着袁绍,作揖施礼道:“田丰参见主公。不知…主公找我,有何要事?”
袁绍斜视着田丰,又看了看地面的碎碗,思来想去之下,缓缓起身,拿起榻上的竹简,向外走去:“跟我…出去外面说吧。李国,你找人,来收拾一下。小心别割破手。”
李国对着袁绍,弯腰抱拳,大声应道:“好的,主公。”
田丰看了眼李国,随即转过身,快步追了上去,跟着袁绍的身后。
两人来到庭院之中,袁绍走进凉亭,坐在石凳之上,伸手示意道:“坐吧,元皓。”
“多谢主公…赐坐。”田丰走到袁绍的对面,作揖施礼,缓缓坐下,双目直视袁绍。
袁绍将手中的竹简,丢到田丰的面前,缓缓开口,示意道:“元皓,你看看吧?这是…房玄龄的亲笔书信。”
田丰赶紧拿起石桌上的竹简,翻开快速的浏览起来,随即眉头紧紧皱起,下意识的看着袁绍,惊疑不定的问道:“主公,您…真的要退兵?而且…还是现在?”
“元皓啊,这正是我的…为难之处啊。玄龄他…是从大局来考虑的,如果说,南北战事一起,那么…冀州将会陷入动荡之中。我…思虑再三,还是想问问你的看法?”袁绍微微点头,面色凝重的看着田丰。
“主公,容我多嘴,现在…绝不能退兵!最起码,要将刘虞彻底的击败,重挫他。只有这样,主公您…才能放心的退兵。还请主公试想一下,如果现在退兵,那么,刘虞势必还有…卷土重来。到了那个时候,冀州…就真的陷入了兵荒马乱之中。顾,丰还请主公,三思而后行!”田丰毫不犹豫的出言进谏,甚至直言顶撞道,犹如一个铮铮铁骨的谏臣。
嗯,田丰说的不错啊。要知道,自己还有一个主线任务,还没有完成,不能就这么走了,最起码,要全部占领涿郡,完成任务!
袁绍点了点头,一脸郑重的说道:“好!我采纳你的意见。”
“多谢主公,能纳忠言。自古以来,凡是圣主明君,皆是亲贤臣,远小人。还望主公,能多多学习,先贤之道。此乃冀州之福也!”田丰激动不已,缓缓开口,出言叙述道。
喂?喂?喂?你可是田丰啊,你的节操呢?哪去了?袁绍不由得吐槽着。
“咳~!咳!元皓,那么…你也看到了,季孙之忧而在萧墙之内也,玄龄的此言,你有何看法?”袁绍问到了最为关键的一个问题,关于萧墙之祸。
田丰不由得皱了皱眉头,眼神微微闪躲,思来想去之下,缓缓开口:“主公,您是在担心…祸起萧墙?”
袁绍点了点头,开门见山的说道:“对!没错。玄龄的话…不无道理。”
“主公,以您的能力和手腕,难道…也…降伏不了?”田丰看了袁绍一眼,试探性的问道。要知道,这个话题,已经是关系到,将来立储君的事。自古以来,立储之争,就伴随着腥风血雨,刀光剑影。无数的人为了揣摩上意,而选择站队。一旦站错了队,那么…必将会被清洗掉,甚至还会连累家人。
这,就是政治!政治,就是一场看不见的杀戮!
“呵呵~!元皓啊,不必那么紧张,放轻松些。我…不想听那些花言巧语,我…真想听,你的真心话。”袁绍双眸凝神,死死的盯着田丰。
“那么……休妻吧!”田丰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道。
徐州,徐州城,龙门客栈之中。
三楼,上等房内,热气弥漫,空气之中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玫.瑰花.香。刘氏刚刚慕雨完,缓缓起身,晶.莹如.玉的通体,露出水面,伸.出洁白的小手,拿起衣架上的毛巾,开始擦拭起来。随后拿起木桶边的肚.0豆…
出浴,穿衣,披上橙红色燕居服,将三千青丝盘起,用一根玉簪,斜插而下。
“呼~!真舒.服。可惜…自从生了尚儿,脸上就多了几条鱼尾纹。女人啊,就算再美,也会…慢慢的便成…黄脸婆。那几个该死狐狸精,胆敢趁我不在,就想进我袁家的大门。哼!也不看看,你们是何等的卑贱。给我等着,等我…到了邺城,有你们好受的。”刘氏走到青铜圆镜面前,看着自己的眼角的皱纹,不禁低声自语道。
啪!啪!“母亲大人,您在吗?”房门外,传来袁谭的声音,仿佛很是着急。
刘氏绕过花鸟屏风,走到案几前,朝着门外说道:“是谭儿啊,进来吧。”
袁谭推门而入,看见刘氏端坐在眼前,赶紧上前一步,双膝跪倒在地,低着头,恭敬的说道:“母亲,您让我…调查的事情,孩儿已经查清楚了。”
刘氏伸出右手,鳯眸看着眼前的芊芊玉手,嘴角微微上扬,笑不露齿的问道:“谭儿,说吧。慢慢说,要…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好的,母亲大人。孩儿在街上打听到,父亲大人,此次…一共纳妾五位夫人,他们分别是貂夫人,糜夫人,曹夫人,以及…两位乔夫人。”袁谭低着头,不敢面对刘氏,声音微微发.颤。
“哦,乔夫人?还是两位?难道是江东二乔?”刘氏朱唇微微张开,鳯眸微微眯起,声音低沉到了极点,仿佛犹如快要爆发的火山。
“回禀母亲,正是…江东二乔。”袁谭将头埋的更低,双手轻微的发.颤。
“……”刘氏脸上露出狰狞的神色,沉默不语,屋中陷入一片寂静!
“谭儿,那么…你能打听到,夫君最信任的是谁?又是谁执掌兵权?”刘氏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丝甜美的笑容,做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果然,女人天生就会演戏,这应该就是上帝赋予的。
袁谭缓缓抬起头,看着刘氏,想了想,缓缓开口:“母亲大人,据我所知。父亲大人,曾经和两人结为异性兄.弟,就是现在的…冀州军大都督苏烈,并州军大都督徐达。要说…父亲大人,最信任谁?那当属…冀州刺史房玄龄。”
刘氏微微点头,嘴角微微上扬,笑不露齿的说道:“嗯。我知道了。还有,到了邺城之后,立刻去拜访房玄龄。对于徐达和苏烈,要发自内心的尊敬,千万千万不要得罪。要知道,如果…你能得到他们二人的支持,那么…将来的世子大位,就肯定是你的。”
“孩儿,多谢母亲提点。儿,谨记于心!”袁谭俯下身子,恭恭敬敬的对着刘氏,伏地叩首。
刘氏轻轻的挥了挥左手,朱唇轻启,下达逐客令:“好了,没有别的话事,先下去吧。记得,把门关上。”
“母亲大人,孩儿…告退。”袁谭缓缓站起身,弯着腰,缓缓走出房间,并且关上房门。
同一时间,徐州城内,糜竺府邸。
内院,书房之中。
糜竺身穿锦帛长袍,双膝跪坐在团蒲上,拿起眼前的毛笔,放在砚台之中,轻轻的蘸了蘸墨汁,轻轻的在竹简上,写下第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