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北方大地,幽州,涿郡,范阳城。
南城门,城门口。往来不断,川流不息的人群,在人声鼎沸之中。卢平和卢值,带着十名家兵,在这里为卢象践行。
“卢象,此去…事关重大,还需要…小心谨慎。务必…要探明王钊的口风。”卢平走到卢象身旁,探过头,在他的耳边,轻声细语道。
“好的,家主。在下…定会慎之又慎,不会辜负家主的重托。”卢象人到中年,遇事沉着冷静,淡然自若。
“咳!咳~!!卢象啊,老夫…不得不在交代一句。你要铭记于心,千万千万…不可忘记。”卢植突然用手捂住嘴.巴,剧烈的咳嗽的两声,缓缓叙述道。
“您请说。在下…一定尽力而为。”卢象对着卢植,弯腰鞠躬行礼。要知道,卢植声名海内,又是大儒,如果不是去朝廷当官,他就是范阳卢氏的家主。
“你此去…关系到整个…卢氏的兴衰,一定要步步小心。如果…王钊推脱不见你,你就说…还请他看在…我们当年同殿为臣的情谊上,给我…一个面子。我想…他不会拒绝!”卢植面色微微凝重,细心的叮嘱道。
“好的,在下明白。家主,二老爷,那么…在下去也!”说罢,卢象便翻身登上马背,调转马头,策马狂奔,飞快的冲出城门,朝着远方的官道,疾驰而去。
“二弟,你已经生病,就好好回家养病。何必…在亲自前来?”卢平满是褶皱的老脸上,写满了担忧的神情,在他看来,卢植已经是病染膏肓,犹如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咳~咳!!!大哥,我的病…已经没得救了。就让我…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为家族…尽一点力。也算…是不辜负,家族养育之恩。”卢植剧烈的咳嗽着,脸色微微发白。
“快!别说话,你们几个,快快扶二弟上车,回府,去把城中的医匠给请来。”卢平眼疾手快扶着卢植,朝着家兵们,大声叫喊道。
“诺。”十名家兵,手忙脚乱的围了过来,搀扶着卢植,朝着马车走去。
豫州,颍川郡,许县。曹军营寨!
一匹飞骑,纵马狂奔,马不停蹄的冲入营门,右手还抓住一卷竹简,高高举起,大声叫喊道:“大喜啊!大喜啊!主公何在?主公何在?我有重要军情,要禀报主公!”
于禁刚刚好巡查完营帐,正要反身走向中军大帐,便听见飞骑的话,眼前一亮,赶紧走过去:“我乃于禁,你是何人?”
“启禀于将军,在下…魏延将军麾下,亲卫都伯。此乃魏将军,亲笔书信。”飞骑看见于禁,赶紧翻身下马,微微低下头,缓缓开口,沉声说道。
“魏延的人?好吧,你跟我来,我带你去…面见主公。”于禁思索一番,便招了招,转身向着中军大帐走去。
“多谢于将军。”魏延亲卫对着于禁,抱拳答谢道,随即快步跟上。
中军大帐,曹雄身穿便服,右手拿着《孙子兵法》,坐在主位之上,细细品阅,看到精彩处,还微微点头,左手拿起毛笔,在砚台上轻轻一点墨汁,随即在竹简上,写下自己的心德和注解。
徐庶身穿一袭锦缎白袍,腰间悬挂着一块翠竹玉佩,双膝跪坐在团蒲,双眸微微斜视着曹雄,缓缓开口:“主公真是…手不离卷,时常研读兵法,庶…佩服!”
曹雄眉头一挑,左手缓缓放下手中的毛笔,双眼斜视着徐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难以琢磨的笑容:“哈哈~哈!元直过奖了。读书…是一件好事,但是…不能死读书,不能生搬硬.套,要学会借鉴。身为谋士,更是要知道,人心难测,也要学会灵活多变。”曹雄这是借机,在教导徐庶,他看人一向很准,他知道,徐庶就是一块尚未雕琢的璞玉。
徐庶皱着眉头,沉思片刻,眼前一亮,缓缓起身,对着曹雄作揖施礼道谢:“庶,多谢主公教诲,今日,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哈哈~哈。好!这本《孙子兵法》,就借给你,拿回去好好研读。”曹雄微微一笑,随即将手中的《孙子兵法》,丢给徐庶。
徐庶眼疾手快,接过《孙子兵法》,对着曹雄道谢:“多谢主公成全!”
踏踏!!一阵轻脆的脚步声传来,于禁伸手掀开帘帐,带着魏延亲卫,走了进来,对着曹雄抱拳行礼:“启禀主公,此人乃是魏延的亲卫,他说…我有重要军情,要禀报主。。”
“哦~!快快呈上来。”曹雄双眸闪过一丝精光,伸手示意于禁道。
于禁转过身,接过竹简,双手捧着,恭敬的放在曹雄的案几上,随即微微点头,退到一旁。
曹雄赶紧翻开竹简,飞快的浏览起来,随即开怀大笑三声:“哈哈哈!!陈群干得不错,颍川郡…归我们了!”
“什么?主公,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于禁惊讶万分的问道。
曹雄撇了于禁一眼,缓缓开口,沉声说道:“文则啊,陈群以三寸不烂之舌,亲自说服…颍川郡太守陈磊,开城投降。现在…魏延已经派兵,进城接管阳翟。换句话来说,颍川郡归我…曹雄了!”
“恭喜主公!贺喜主公!”于禁脸上露出欣喜神情,对着曹雄,出言道贺。
“元直,你为何…不说话啊?”曹雄随即将目光对准徐庶,有些疑惑。
“回禀主公,这…不是都在主公的计划之中嘛?”徐庶对着曹雄,作揖施礼,出言反问道。
“呵呵,果然聪明,一眼看破啊。没错,正是我…让陈群,前往阳翟,劝降陈磊。”曹雄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弧度。
“原来…是这样。主公真乃…运筹帷幄,真乃神人也。”于禁听到徐庶这么说,当即反应过来。
曹雄正想开口说话,不料,荀攸急匆匆的掀开帘帐,快步走了进来,对着曹雄躬身行礼,语出惊人的说道:“主公,豫州刺史——孔伷,已经于三日之前,不幸病逝!”
“哈哈~哈!!此乃…天大的喜事啊,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啊!”曹雄大喜过望,猛然站起身来,开怀大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