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新城,城外一座军营之中,中军大帐。
太史慈刚刚穿戴好黑色鱼鳞铠,将狂歌戟系在颈脖间,右手拿起银枪,左手掀开帘子,走出而来大帐。
“太史将军,您这是……要回城嘛?”站在大帐前的亲卫,看着太史慈要出去,低着头,开口问道。
太史慈摇了摇头,对着亲卫说道:“你…去把裴武和裴龙两兄弟找来。”
“诺!”亲卫抱拳转身离开。
裴武和裴龙两人,都出身于渤海裴氏家族,武艺还算一般,也就是军中校尉的水平。毕竟裴元庆当上安南将军,渤海裴氏也算是一飞冲天,太史慈不得不让两人担任军中偏将军的职位,也算是给裴元庆一个面子。
踏踏踏!!!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响起,裴武和裴龙两兄弟,并排走来。
“末将裴武(裴龙),拜见太史将军。”裴武和裴龙两兄弟,同一时间抱拳行礼。
太史慈点了点头,看着两人,思来想去,终于开口:“裴武,裴龙,我刚刚得到密报,刘虞率领五万幽州军,在城外十里处,安营扎寨。”
“太史将军,是否…要将这个消息,禀告给主公?”裴龙面色微变,缓缓开口,建议道。
太史慈缓缓举起左手,出言制止道:“暂时不用。主公早已料到,刘虞会出兵南下,便派遣我,前来北新城。在城外安下两座营寨,作为犄角之势。”
“哦~!原来如此。主公真是料事如神啊。”裴武点了点头,恍然大悟的说道。
“我意……趁着夜色,打探消息?”太史慈双目一凝,缓缓开口,沉声说道。
“太史将军,您的意思是….想要深夜,前去刘虞大营,打探军情?”裴武皱了皱眉头,沉声问道。
“太史将军,这会不会太冒险了?”裴龙有些患得患失,毕竟深夜前去,敌营打探情报,万一被发现,那就会有危险。
“怕什么?有我在,裴武你亲自去,挑选100名精锐的骑兵,备好松油和火石.箭矢。哦,对了,每人都带上箭囊。”太史慈想了想,还是觉得稳妥一些为好。
“太史将军,您是想…用火攻?”裴龙看着太史慈,心生疑惑的问道。
太史慈毫不避讳的点了点头,缓缓开口叙述道。“对!这么说吧,此次前去刘虞大营,打探军情。如果说…幽州军防备松懈,那么我们就趁势…杀入营中,放火焚烧营帐,制造混乱。如果说,幽州军严防死守的话,我们就点燃火箭,射入营寨,制造混乱。”
裴武皱着眉头,看着太史慈,欲言又止的说道:“太史将军,才带着百骑前去…人数上会不会…”
“裴武,你是想说,人太少了是嘛?”太史慈斜视着裴武,一语道破玄机。
“裴武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就事论事罢了。”裴武低着脑袋,缓缓开口,沉声说道。
太史慈用一双锐利的双眼,打量着两人,缓缓开口,使出激将法道:“你们知道吗?在乐成县的时候,我曾经跟裴元庆将军,切磋比试。裴元庆将军真的不愧为,我军上将,只用三招,便将我制服。我原以为…渤海裴氏都是英雄豪杰,谁曾想……也有瞻前顾后之辈啊。”太史慈说到最后,还故意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
“胡说!谁说我们贪生怕死。太史将军,士可杀不可辱。我们裴家,从来就没有孬种!”裴武情绪十分的激动,面色通红,额头之上条条青筋暴起。
“太史将军,我裴龙,生是裴家的人,死是裴家的鬼!”裴龙匈膛急剧起伏,大声怒吼道。
“好!这才是武人,武者怎么能没有,锐意进取的气势。裴武,去吧,记住,此战…全军人缄口,马摘铃。”太史慈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伸手拍了拍裴武的肩膀,出言鼓舞道。
“诺!!”裴武大声回应道。
今夜,夜色朦胧,乌云密布,不时有冷风吹拂而过。
太史慈翻身登上马背,手握银枪,将三石强弓挂在马的颈脖,看着眼前一百名人缄口,马摘铃的精锐轻骑,不禁点了点头,开口叮嘱道:“弟兄们,此去前去打探军情,必须听我命令。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擅自行动,违令者——斩!”
百骑纷纷点了点头,神情肃穆,四周寂静无声。
“走。”太史慈说罢,便策马向前,率领着百骑,在夜色的掩护下,朝着幽州军大营,小心翼翼的向着进发。
黑夜蜷缩着,阴沉沉的,旷野之中不时刮起一阵阴风,让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幽州军营寨,时间已经来到了寅时(03时至05时),这个时候,正是人最疲倦的时候,也是人防备最松懈的时候。
营门前,一支五人的巡逻小队,正依靠着箭楼下,眯着眼睛,打着吨,处于半梦半醒之间。
两座箭楼上的守卫,早已是困得不行,坐在地面上,背靠栏杆,呼呼大睡。
一百步之外,一支袁军已经悄无声息的来到了这里。
“太史将军,你快看,幽州军…好像很松懈啊?”裴武缓缓拍马上前,伸手指向前方,幽州军的营寨。
太史慈点了点头,心里大喜过望,真是天助我也!
太史慈举起手中的银枪,小声的说道:“弟兄们,随我冲进去,放火箭…焚烧营帐。”话音刚落,太史慈左手取下三石强弓,平放在身前,右手从箭囊里拿出五支雕翎箭,缓慢的拉开弓弦,将弓弦…拉倒最大。
太史慈双眼微微眯起,极目眺望远方,猝然之间,猛然睁开双眼,松手!发射!
嗖!的一声,五支雕翎箭爆射而出,仿佛划破虚空,快如闪电,漆黑的寒光一闪而逝,五支雕翎箭准确无误的刺穿五人的喉咙。
噗通!一声,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五人的巡逻小队,猛然睁开双眼,身子缓缓向前栽倒,瞬间失去生机!
“杀啊~!!冲进去。拿起地上的篝火,往营帐中抛掷,记住不要恋战,一击就走。”话音未落之际,太史慈便纵马狂奔,风驰电掣般的冲了出去,转眼间,便来到营门之下。
“呀~!给我破!”太史慈怒吼一声,抡起手中的银枪,狠狠的斜劈而下。
咔嚓!一下,营门瞬间破裂开来,木屑纷飞,散落一点。
太史慈一下子冲了进去,用手中的银枪,挑起篝火,狠狠的一甩,篝火落入了旁边的一座营帐之中。
“啊~!起火了,快救火啊!!”营帐内的幽州军,纷纷惊慌失措的跑出营帐,有一两个倒霉鬼,擦到一点火焰,整个人便燃烧起来,就地打滚,想要扑灭火焰。
“杀啊,跟随将军,杀进去。”裴武手持铁枪,策马狂奔,冲入营中,扬起手中的铁枪,狠狠的刺入一名幽州军的心脏,双手用力一挑,狠狠的往旁边一甩,将枪口上的幽州军,给甩了出去。
“弟兄们,放…火箭,烧死他们!”裴龙率领轻骑,冲入营中,扬起手中的斩马刀,随手砍死两名幽州军。
随着裴龙的一声令下,百骑纷纷将裹上松油的箭矢,从箭囊中取出,用火石点燃。
弯弓!搭箭!发射!一气呵成!
嗖!嗖!嗖!
滋!滋!滋!数百支火箭,爆射而出,纷纷射入幽州军营帐,猝然之间,营帐开始起火,火势飞快的蔓延,浓烟四起,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烧焦的味道。
“快!有敌人!劫营!快!弟兄们,杀死这帮袁军!”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啊!”
“起火啦!快来救火啊!”一时之间,幽州军方寸大乱,犹如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窜。
袁军铁骑是见人就杀,枪枪致命。刚刚睡醒的幽州军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死在了袁军铁骑的枪下,哭喊声,厮杀声,惨叫声此起彼伏,犹如人间炼狱一般。
太史慈扬起手中的银枪,飞快的向前刺出,刹那间,枪影闪烁,重重叠叠,银白色的寒芒一闪而逝,凌冽的杀机骤然浮现。
嗤!嗤!嗤!嗤!太史慈周围的幽州军,喉咙里出现一个小窟窿,窟窿还在向外流出鲜红的血液。
噗通!一声,二十五名幽州军,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的神情,身子缓缓向前栽倒,瞬间毙命!
“裴武!裴龙,不要恋战,快!随我冲出去!”太史慈转头,朝着裴氏兄弟,大声叫喊道。
“诺!弟兄们,不要恋战,跟着太史将军,冲杀出去。杀呀~!!!”裴武反手一刀,砍死一名想要偷袭的幽州军,朝着左右,大声叫喊道。
“弟兄们,随我来!”太史慈扬起手中的银枪,单枪匹马冲入幽州军中。犹如一只锐利的箭头,手中的银枪,上下翻飞,左突右刺,横扫千军,马前根本无一合之敌。所到之处幽州军非死即残!
“杀啊!”身后的铁骑见太史慈如此的勇猛,士气大振,扬起手中的长枪,奋勇杀敌。
最终,太史慈率领百骑,杀出重围,在夜色的掩护下,向着北新城,疾驰而去。
此战,太史慈百骑劫营,竟然无一人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