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川书院,外院,灵堂前,两排身穿孝服的学子,恭敬的低着脑袋,一言不发。
曹雄在荀攸的带领下,缓缓走到灵堂前,灵堂的正中摆放着荀爽的灵柩,灵柩之上用隶书写着“奠”这个大字。前面摆放着牌位、香案、白色的蜡烛、还有猪头.马头.羊头各一个及其他供品。灵柩前站立着荀绲.荀悦.陈群.单福等人,整个灵堂显得那么的庄严肃穆。
曹雄刚刚走上台阶,灵堂内的众人,不由自主的将目光对准他,他们都想看看,这位被汝南许子将称为,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的曹阿瞒,究竟长什么样?
曹雄看着眼前的灵柩,缓缓闭上眼睛,头也不回的说道:“史涣,别进来。”
“这…诺,主公。”史涣正准备走上台阶,便听到曹雄的话,思索一番后,点了点头,走到一旁,双眼目不斜视。
“主公,这……”荀攸看了史涣一眼,刚想开口,就想起荀爽临终前所说的话。
陈群双眼仔细打量着曹雄,随即缓缓向前,躬身行礼:“颍川陈群…拜见曹公。”
曹雄猛然睁开双眼,用鹰隼般的眼眸,打量着陈群,不禁微微点头:“不错,不错。颍川果然是人杰地灵之地,先有荀彧.荀攸,后有你…陈群。”
“曹公,你过奖了。”陈群眼前一亮,仿佛听出什么似的,嘴角微微上扬,随即退了回去。
曹雄浑然不顾他人的目光,缓缓走到灵柩前,恭恭敬敬的鞠躬,一脸肃穆的神情,沉声说道:“呜呼哀哉!惜哉,痛哉!慈明公,孟德…来晚一步。慈明公这一走,我大汉又要失去,一位擎天之柱。日后,再也不能,聆听慈明公您的教诲,曹孟德…深感遗憾啊。”
曹雄祭拜完荀爽之后,便走到荀绲面前,低下头,沉声说道:“公等…还有节哀顺变,人死不能复生。”
荀绲看着曹雄,微微点头,作揖回礼道:“曹公,慈明刚刚驾鹤西去,您就亲自前来吊丧,荀绲…感激不尽。”
曹雄微微点头,眼角的余光发现单福的身影,头也不回的问道:“公达,这位寒门子弟是谁?”
“启禀主公,他叫单福。正是他…前来许县告知我,慈明公病危的消息。”荀攸瞥了单福一眼,缓缓开口,沉声说道。
“哦~原来如此,那么…单福,你愿意跟随我,博取功名利禄,将来也…好封侯拜将。”曹雄面无表情的看着单福,发出了邀请。
“主公,这…”荀攸瞳孔猛然收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曹公,能否…容我回趟家,跟母亲商量一下?”单福对着曹雄,作揖行礼,缓缓开口。
“好!百善孝为先,我曹雄…最喜欢的,就是孝子。”曹雄伸.出右手食指.指向单福,嘴角微微上扬,双眼目露精光。
“曹公,不知…能否与您…畅所欲言的聊一聊?”陈群撇了单福一眼,转过身,看着曹雄,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呵呵。当然,我会在…书院住几天。”曹雄微微点头,笑着回答。
“诸位…孟德告辞了。公达,我们走。”曹雄对着荀绲.荀悦等人,作揖回礼,然后叫上荀攸,走出灵堂。
“叔父,公达…先告辞了。”说罢,荀攸便转身离开,快步追上曹雄。
颍川书院,一间书房之内。
荀攸看着曹雄,心生疑惑,缓缓开口,询问道:“主公,请恕我无礼,今日…您为何要招揽单福?”
曹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难以琢磨的笑容,自信的说道:“公达,此人虽然是寒门弟子,但是…面对我,却不卑不亢,最为重要的一点,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股杀气,他…绝对杀过人。而且…这应该不是他的…真实姓名!”
“主公,你认为…单福是弃武习文?”荀攸眼前一亮,随口答道。
曹雄点了点头,缓缓开口,分析道:“公达啊,单福…就是一块璞玉,需要好的匠师,前来雕琢。要知道,乱世之中,一个人的品德,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的能力,只要是有能力的人才,我们都需要。”
“主公…您是为将来…最准备嘛?”荀攸看了曹雄一眼,试探性的问道。
“或许……是吧。我有预感,决战…快要到了。”曹雄走到窗户边,推开,抬起头,仰望蓝天。
同一时间,冀州,边陲小城,北新城。
太史慈站在女墙边,左手抚.摸着破旧的垛口,长长的叹了口气:“北新城,终究是小城,不管怎么加固城防,还是…不行啊。”
踏踏踏!!!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校尉裴武快步走上城头,跑到太史慈的身后,抱拳说道:“启禀太史将军,杜校尉抓住一名奸细,并从奸细的身上,搜出一封书信。”
太史慈眼前一亮,转过身来,兴奋的抓住裴武的肩膀,激动的叫道:“快!带我去,奸细在哪里?书信呢?”
“奸细刚刚…被压.进城中,书信正在杜校尉的身上。”裴武不由得吓了一跳,回过神来,赶紧说道。
“那还等什么,跟我来!”太史慈说罢,便走向台阶,火急火燎的跑下去。
“太史将军,我抓住一个奸细,这里…还有一封书信。请您过目!”杜虎左手拉着一根麻绳,麻绳的另一端,五花大绑着一个人。杜虎右手拿着一张绢帛,递给太史慈。
太史慈接过绢帛,翻开之后,举起来对着阳光,一目十行的浏览起来。
“你…是刘虞的使者?”太史慈双目一凝,走到这名奸细身前,死死的瞪着他。
“咳~!没错,快放开我!你们冀州军…简直是…粗俗野蛮之辈。我要在王钊面前,狠狠的告你们一状!”这名奸细抬起头,对着太史慈破口大骂,气焰十分的嚣张。
“混账东西!胆敢直呼主公名讳,来人啊!给我重打三十大板,然后关押进大牢,听候发落!”太史慈勃然大怒,抬起右脚,朝着他的匈口,狠狠的踹了上去。
噗!这名奸细如遭重击,向后倒了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面上,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诺!压下去,重打三十大板,关进大牢。”杜虎指挥着军卒,将手中的麻绳递他们。
“诺!,给老子起来,快起来,别装死!”两名军卒,用拖的方式,将奸细给拖了下去。
“快放了我,你们这些冀州狗!我家主公不会放过你们的……”奸细还在嘴硬,拼了命的怒骂着。
“太史将军,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是否将…这个消息…通禀给主公?”杜虎看着太史慈,欲言又止的说道。
太史慈深深的看了杜虎一眼,点了点头,将手中的绢帛折叠好,交到杜虎的手中,叮嘱道:“杜虎,你亲自跑一趟。把信…交到主公的手中。”
“杜虎明白。”话音刚落,杜虎便翻身骑上马背,驱使着战马,飞快的冲出城门。
冀州,河间郡,乐成县。
太守府邸,外院,会客大堂。
王钊负手而立,看着眼前手绘的冀州的地图,沉默不语,一言不发。
踏踏踏!!!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响起,王彦章身穿铠甲,腰悬精钢长剑,神色匆匆的走了进来,对着王钊抱拳说道:“启禀主公,渤海太守杜畿率领一万兵马,抵达城外。”王彦章面色平淡,冷静的叙述道。
“哦~,援兵到了。杜伯候…只用了短短两天的时间。”王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难以琢磨的笑容,缓缓开口。
“主公,还没完…信都的荡寇将军陈到,领兵八千,已经进驻城外军营。现…杜畿和陈到,正在府外等候。”王彦章看着王钊的背影,缓缓开口,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