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魏郡,邺城。
征北将军府,府门前的街道上。
糜真身穿大红色襦裙,身披大红色锦缎披风,腰系紫色玉带,头插翡翠碧玉簪,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糜真的身旁跟随着两名丫鬟,身后是一辆马车,车夫就站在车头。
驾~!“小妹,我来了。”糜芳从街道的另一边,策马疾驰而来,来到糜真身前,双手拉着缰绳,跨下战马顿时停下了脚步。
糜真撇了糜芳一眼,缓缓开口,面无表情的说道:“二哥,今天…跟我去一趟…刺史府。”
“小妹,去哪…做什么?”糜芳有些摸不着头脑,疑惑不解的问。
“还能干什么?帮你…求个官职。”糜真说罢,便转过身去,正准备登上马车。
“小妹,这……我看就不必了吧?”糜芳觉得有些伤自尊,毕竟…要靠自己的亲妹,让她去向别人求官。
糜真顿时停下了脚步,头也不回,朱唇轻启:“二哥啊,夫君…正巧出去了。现在邺城内,就属冀州刺史房玄龄的官…最大。我想…他应该会给我,或者给我们糜家…这个面子。”
“可是……小妹…”糜芳还想开口争辩。
糜真缓缓转过身来,斜视着糜芳,出言问道:“二哥,你不去从政?难道你想去…从军?要知道,你的武艺……根本不行啊。”
糜芳顿时没有了底气,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好吧,小妹,二哥…听你的。”
糜真转过身去,对着车夫说道:“趴下。”
“是,夫人。”车夫立马双手撑地,趴了下来。
“夫人,小心脚下。”一名丫鬟赶紧上前,扶着糜真。
糜真在丫鬟的搀扶之下,踩着车夫的背,登上了马车,随即弯腰,进入马车之中。
两名丫鬟也踩着车夫的背,登上马车,放下车帘。
“夫人…请坐好。”车夫坐上车头,拿起马鞭,朝着挥舞,抽打着马的屁.股上。
“走吧,去刺史府。”糜真的声音,从马车中传了出来。
驾~!马车缓缓向前行驶,朝着街道的另一侧而去…
“驾~!”糜芳双.腿夹紧马腹,驱使着跨下战马,追了上前去。
冀州刺史府,外院,会客大堂。
房玄龄正端坐在主位之上,右手拿着毛笔,批阅的眼前的政务。眼前站着冀州别驾沮授.冀州治中从事审配..冀州长史张公瑾三人。
“房刺史,关于修建四座城池的事情,是不是在……考虑一下?”审配看着房玄龄,沉声说道。
房玄龄拿着毛笔的右手,忽然停了下来,微微抬起头,撇了审配一眼,出言问道:“正南啊,你这是…什么意思?”
“房刺史,要知道,依照大汉律法,私自修建城池,可是重罪,要夷三族的!”审配双眼直视着他,直言不讳的说。
“审治中,四座城池已经修建了将近一半,再过几个月,就要完工了。现在…你却说……让他停?这…你觉得可能吗?”房玄龄别有深意的看着审配,出言反问道。
“正南啊,事情已经发生了,就不要去……想着阻止。再说了,事情的经过,我也大致的了解了一下,主公这也是为了…那二十万的百姓。如今天下大乱,老百姓是……最无辜的!”沮授苦口婆心的劝审配。
“沮别驾说的对。依照大汉律法,董卓带兵入京,祸乱朝纲,夜宿龙闯,女干.音嫔妃,这一条条罪状,早都可以把董卓…凌迟处死,诛九族。但是……董卓现在活的可是好好的,这又是为什么呢?”张公瑾斜视着审配,眼神之中流露出不屑的神情,出言反问道。
“张长史,你这是…什么意思?”审配狠狠的瞪着张公瑾,心口急剧起伏,激动的说道。
“审治中,张某…不过是在叙述着一个事实。对了,就在董卓祸乱朝纲的时候,是主公…第一个举起义旗,起兵反抗董卓。虽然……我军遭遇惨败,也折损了黄忠.张辽.甘宁三员大将。但是…主公因此成为,天下皆知的忠臣。”张公瑾现在回想起来,都有些后怕。
“正南啊,听说过一句话嘛?乱世…需要用重典。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吧!”房玄龄斜视着审配,神情严肃的说道。
“……这,好吧,我知道了。”审配无奈的叹了口气。
“报~!启禀刺史大人,糜夫人在府外求见?”突然之间,一名守门士卒,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对着房玄龄抱拳说道。
“糜夫人?她来做什么?”房玄龄不经有些疑惑,这位新来的糜夫人,这个时候,来找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
“房刺史,您是见?还是不见?”张公瑾向前一步,小声的询问道。
“见!为什么不见。来人啊,去准备茶水。你们…和我出去迎接。”房玄龄当机立断,作出了决定,见!
房玄龄放下手中的毛笔,整理了一下衣衫,率先朝着门外,走了出去。
审配.沮授.张公瑾三人纷纷对视一眼,同时跟了上前去。
府门处。
房玄龄刚一到,就看见糜真站在那里,身旁还跟着糜芳。
房玄龄嘴角微微上扬,对着糜真作揖施礼道:“房乔拜见…糜夫人!夫人里面请。”随即侧过身,伸手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糜真微微点头:“打扰了,房刺史。”说罢,便迈开脚,跨过门阶,走进府中。
“冀州别驾沮授.冀州治中从事审配..冀州长史张公瑾,拜见…糜夫人!”沮授.审配.张公瑾三人看见糜真,赶紧作揖行礼。
“诸位大人,辛苦。”糜真边走边说,毫不怯场。
走进大堂,糜真当仁不让的坐在了主位之上,糜芳就站在糜真的身旁,一言不发。
房玄龄撇了一眼糜芳,心中有些明白,糜真来找自己,肯定和糜芳有关系,笑着问道:“糜夫人,你乃千金之躯,何必…亲自跑一趟?有什么事情,让下人前来,传话就是。”
糜真轻抬臻首,看着房玄龄,巧笑嫣然,笑不露齿的说:“房刺史,其实…我也不想麻烦你,但是……你看,我这个二哥,整日的游手好闲,也没有正事可做。长此以往…那岂不是荒废青春了吗?”
“对!那…夫人您的意思是……”房玄龄说话,还故意留了半截。
糜真抬起头,斜视着房玄龄,有些沉不住气,开门见山的说:“房大人,能不能…给二哥一个官职?当然…大小无所谓,只要…有事情可做就行。”
“这个嘛……夫人,您的话…让我…很为难啊。”房玄龄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