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邕,正是家父。”说起蔡邕,蔡琰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姚氏看着蔡琰,不禁点了点头,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你是蔡大学士的女儿,失敬失敬啊。”
蔡琰微微的摇了摇头,看着姚氏,有些不开心的,叹了一口气说:“诶!我也…很久没有见过父亲了,也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姚氏慈眉善目的看着蔡琰,招了招手说:“蔡姑娘,别这么不开心。我认为…我们能在茫茫人海之中…在这里相遇,这就是一种缘分。你说呢?还有,别站着…过来一起坐吧。”
蔡琰点了点,脱下蓑衣,放在了地面上,走到姚氏的身边,缓缓坐了下来:“老夫人,其实…说真的,不知道为什么看见您,就好像看见自己的母亲。也知道,她过的好不好?”
姚氏将目光对准了岳翻他们:“六郎,还有…这位姑娘,你们坐下吧,别站着。”
岳翻看了看蔡琰,又看了看姚氏,走到篝火前,坐了下来:“母亲大人,您有事…就叫我一声?”
“小姐,你们聊吧,我去…烤烤火,暖暖身子。”蔡琰的丫鬟,也脱下了蓑衣,走到篝火旁,蹲下身子,开始取暖。
姚氏看着蔡琰,长长的叹了口气,思绪仿佛回到了从前,脸上流露出一种伤感的神情,感慨着说:“蔡姑娘,不满你说。我这一辈子,总共生了六个儿子,可惜啊,现在…只剩下五郎和六朗了。”
蔡琰有些惊讶的看着姚氏,吃惊的问道:“老夫人,您…您的意思是说,他们都不在人世?”
姚氏点了点头,感慨万千的说道:“对啊,老大和老.二都是早夭,老三是病死的,老四被强征去当兵,听说…也战死沙场。只有五郎,最有出息,现在…都当上将军了。有时候,我不禁在想,为什么老天爷…不能给我一个女儿,我是多么想要…一个女儿,毕竟…老话说的好,女儿是小棉袄啊。”
蔡琰转过头,注视着姚氏,白发苍苍的面容,眼角的泪水开始打转,仿佛要将心底里所有的委屈,全部说出来:“老夫人,您是不知道。我…的命苦啊,这不是正准备嫁过去,还没有走到半路,卫仲道…竟然…竟然就…一命呜呼,喜事瞬间变成丧事。而且…卫家人,竟然连门不让我进,直接把我给赶了出去,呜呜~!他们还说……我蔡琰是个…克夫命,是一个……丧门星。你说…我的命苦不苦啊?”
蔡琰说着说着,便激动的流下了泪水,浩浩大哭起来。
姚氏听着蔡琰的叙述,不禁摇了摇头,伸手搂过蔡琰,轻声的安慰道:“蔡姑娘,哭吧,哭出来…这样你能好受一些。这卫家人真不是东西,这…这怎么能怪你呢?又不是你的错?”
蔡琰的丫鬟听了姚氏的话,不禁点了点头,挥舞着小拳头:“对呀,小姐,你并没有错啊。在说了,小姐你…这不是连亲…都没有结。你还是…冰清玉洁的!”
姚氏注视着蔡琰,继续安慰道:“蔡姑娘,别去想那么多。卫家人不要你,是他们的损失。你长得那么漂亮,肯定有很多小伙子,喜欢的你。不要太难过,过去了,就让过去吧。”
蔡琰抬起头,看着姚氏,哽咽的说道:“老人家,多谢你,听你这么一说,我心里…舒服多了。”
姚氏看着蔡琰,梨花带雨的模样,从袖口取出一张手绢,轻轻的擦拭蔡琰眼角的泪痕,柔声说道:“蔡姑娘,将来…你有什么打算?或者说,你想去哪里?”
蔡琰摇了摇头,沉声说道:“我…心很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蔡琰的丫鬟突然出声,插话道:“小姐,要不然…我们去长安找老爷吧?”
岳翻看着蔡琰,突然打断道:“蔡琰姑娘,请恕我直言,此去长安,路途艰险。在加上司隶贼寇众多,这白波贼和黑山贼,都在一带活动。你们两个…弱女子,就这样步行前往长安,实在是太过……危险了。”
姚氏点了点头,出言劝阻道:“蔡姑娘,六朗说的对。你们两个弱女子,又长得那么漂亮,这万一…出了什么事?那该怎么办?”
蔡琰看着姚氏,出言询问道:“那…不去长安,该去哪里?”
姚氏看着蔡琰,缓缓开口:“蔡姑娘,要是…你没有意见的话……跟我们一起去邺城?路上也好有个伴。”
蔡琰有些疑惑,继续询问道:“邺城?老人家,你们要去邺城做什么?”
姚氏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开口解释道:“蔡姑娘,我跟你说过了,五郎当上了将军,就在邺城。而且…身受袁征北的器重。再说了,你看…邺城现在是河北第一大城市,那里十分的繁华。”
蔡琰陷入了沉思之中,内心陷入了挣扎之中,过了一会,出言问道:“老人家,和你聊了那么久。还不知道,您的儿子叫什么?”
姚氏脸上露出自豪的神情,缓缓开口:“我的儿子,他姓岳,单名一个飞。现在统领着数万兵马,是袁公麾下的心腹将军。”
蔡琰笑了笑,开口说道:“王钊是嘛?说实话,我很久没有见过他了。”
姚氏出言问道:“哦,蔡姑娘,你还认识袁征北?”
蔡琰点了点头,出言解释道:“也算是认识吧,当年他和曹雄在洛阳,斗鸡走狗,还曾经抢过别人的新娘子。而曹雄…正是我父亲的学生,王钊则是曹雄的…好朋友。”
姚氏恍然大悟,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那…蔡姑娘,你的意思呢?”
蔡琰点了点头,答应道:“好!反正我也没地方去,不如跟你们一起,前去邺城。”
姚氏嘴角露出一丝灿烂的笑容,抓着蔡琰的手,笑着说道:“好啊,路上…有你陪伴,我也不会寂.寞。”
岳翻突然大声说道:“母亲大人,雨停了!快看啊!”
姚氏向外张望,发现雨…真的停了,缓缓站起身来,对着蔡琰说道:“蔡姑娘,走吧。上车!
蔡琰赶紧站起身来,对着姚氏说道:“诶。”
“六朗,你来驾车,我们得在天黑之前,进入安邑城,找家客栈,好好休息。”姚氏边走,边吩咐岳翻。
“诶!好的,母亲。”岳翻点了点头。
一行人离开破庙,再度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