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砀山下,一支经过精心打扮的车队,载着数十辆满满当当的物品,在一大群身穿铁甲的精兵,和穿着好似游侠的家兵簇拥下,沿着河水之边,迈着纷乱的步伐,缓慢的向前行走。
大路莽莽,前方是几座断亘的山道,还有着高低起伏的山坡,要想从中行过甚至艰难。
车队如一条长龙般驰行着,脚踏声,马蹄声,车轴声,声声不绝。
“高将军,我们已经进入了芒砀山,还需要…多加小心啊。”沮授策马而来,出言提醒高敖曹。
“沮先生,还请你放心。樊勇,率领着三百虎贲甲士,保护好两位主母。记住一点…千万不能让两位…主母受伤,哪怕是…付出自己的性命,也要在所不辞!”高敖曹骑在并州战马之上,转过身去对着樊勇说道。
“诺!我定会誓死保护主母的安全!”樊勇身穿两裆铠,头戴钢盔,大声应道。
沮授看了看身后,不禁皱了皱眉头,对着高昂说道:“高将军,你看…糜家这些家兵,说是家兵,倒不如说是游侠。”
高昂头也不回,开口说道:“沮先生,徐州毕竟安稳了几十年。再说了…家兵和军中士卒不同,你让他们守城还可以。打仗……那是万万不成的。沮先生,还请不要担心,临行之前,我特意…从库房中调拨一百驾大黄弩,箭矢三千支,以及一百个巨型盾牌!”
沮授欣喜若狂,抚须大笑道:“好!好啊!有了这些大黄弩,足可以使敌军…丧胆!”
高傲曹抬头仰望,映入眼帘的两座雄伟的山峦,山势陡峭,突然之间,高敖曹视乎察觉到什么,眼神中精光一闪,大喝一声:“停下!全都给我停下来!”
高昂也顺势拉起缰绳,咴!跨下战马长嘶一声,顿时停下了脚步。
他这一停,也起了带头作用,身后的车队都停了下来,精兵和游侠们纷纷的攥紧手中的兵刃,一身警备之状。
“高将军,您这是怎么了?为何突然停下?”一名身长六尺,身穿黑色两裆铠的将领,拍马而来。
“糜芳,你来看看,两侧的山峦之上,有没有什么不对劲?”高敖曹一语道出此人的身份,他就是糜竺的弟.弟,糜芳,糜竺派遣两千家兵护送,顺便让自家的弟.弟一路同行,前往邺城,也好有个照应。
“我来看看……这…好像有些不太对劲啊?”糜芳看了一会,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高敖曹沉着冷静,伸手指向两侧的山峦,缓缓开口:“太…安静了!你想想看,迎亲的车队足足有三千余人,发出的声音非常的大,必然会惊动山上的鸟兽。但是…这一路走去,为什么这里如此的安静?连一只大雁,一声鸟鸣都听不见,这太不符合常理了。所以说…此处必有伏兵!”
糜芳听见,差点没有叫出声来,担忧的问:“那…那该怎么办?要让车队返回吗?”
高敖曹气定神闲的说:“完全不要,倒是你…糜芳,快快退回去,指挥着那两千家兵,围在车队的外围,缓缓前进。记住…不要慌张,一切…有我在!”
糜芳看着高敖曹,一颗悬着的心倒也放了下来,拱了拱说:“我明白了,一切就看将军你的了!”说罢,糜芳便策马返回本阵。
高傲曹艺高人胆大,策马跑进山峦之中,举起手中的精钢马槊,仰天怒吼:“我乃…袁征北麾下…高傲曹,我已经看破你们了,快快滚出来,快快给老子滚出来!!”
高敖曹的声音洪亮,传遍了整个山脉。
“弟兄们,给我射杀他~啊!”猝然之间,无数身穿短打短衫的“强盗”,从山峦两侧冒出,巨大的滚石朝着高敖曹猛然砸下,无数的利箭爆射而出。
沮授瞳孔猛然收缩,一颗心都悬了起来,大声喊道:“傲曹!小心啊!!”
糜芳更是抽出长刀,指挥起家兵来:“全军听令!结成…军阵,围在车队的外围,缓缓前进!”
高敖曹面不改色,双手握住精钢马槊,飞快的旋转起来,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圆圈。精钢马槊在高傲曹的手中,犹如一只会跳舞的精灵,上下左右的飞快的旋转,将他自己保护的是严丝无缝。
叮!叮!叮!
轰!轰!轰!高敖曹一面拨打着飞射而来的利箭,一面低头闪躲从天而降的滚石,竟然毫发未伤!
“哈哈~哈!!你们不用装了,我知道…你们是陶谦的人。我呸!你们都是吃.屎的嘛!可敢下山,与我一战?敢不敢?还是说…你们都就像一个娘们一样,只会躲在山上,偷偷的施放冷箭吗?”高敖曹调转马头,高声嘲笑,扬起手中的精钢马槊,指向山.峰之上的“强盗”,使出激将法。
“混账东西,欺人太甚!弟兄们,跟我杀下山去,诛杀此人!”高敖曹的激将法很管用,毕竟…大家都是男人,被人嘲笑自己是个娘们,谁都会生气。
“我们丹阳兵怕过谁?我们谁也不怕!杀啊!杀死他,抢走车上的财物!”两侧的山峦之上,在一名校尉的指挥下,漫山遍野的丹阳兵朝着山下冲锋。
车队前,沮授看见高敖曹完好无损,不禁松了口气。随即抽出腰间的佩剑,指挥道:“不要慌,不要乱。大家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大家都是人。”
樊勇更是抽出腰间的长刀,指挥起三百虎贲甲士:“弟兄们,保护好两位主母的安全。记住…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十八年之后…又是一条好汉!”
“杀!杀!杀!”三百虎贲甲士,士气大振,高高举起手中的长.枪,仰天怒吼着。
高敖曹看着越来越近的丹阳兵,高昂的脸上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他扬起手中的精钢马槊,纵马向前狂奔…
咔嚓!一声,战马犹如高速行驶的火车,直接撞击在两名丹阳兵的身上,猝然间,两名丹阳兵如遭重击,向后倒飞了出去,在空中吐出一口鲜血,顿时重伤倒地。
嗤!嗤!嗤!“看我的,去死吧!”高敖曹话音未落,手中的精钢马槊飞快的向前刺出,霎时间,无数道残影闪现,凛冽的寒光一闪而逝,眼前的七名丹阳兵,身上瞬间冒出无数个窟.窿,倒地而死,猩红的鲜血喷溅而出,溅到高敖曹的铠甲上。
“杀啊~!!”十名丹阳兵手持长.枪,刺向高敖曹,想要将他统成刺猬。
高敖曹面色微微一变,身子微微向后仰去,单手握住精钢马槊,向前横.扫削出。
咔嚓!一声,十杆长.枪硬生被折断。高敖曹刚刚想策马跳出战圈,谁成想,右后方一名丹阳精兵,手持一杆钩镰刀,勾住高敖曹跨下战马的马腿,随即狠狠的一拉,马腿顿时被割开!
咴!高昂跨下战马发出一声悲鸣,顿时朝着左手边,轰然摔倒。高敖曹猝不及防之下,被狠狠的抛了出去,重重的摔落在地面上,右手的精钢马槊也随之脱手,飞了出去。
“好机会,上啊,杀死这名敌将!!”校尉刚刚跑到山下,就看见高敖曹马失前蹄,又失去了兵器,脸上不禁露出得意的笑容,仿佛已经看着高敖曹,被乱枪刺死的场景。
随着校尉的一声令下,三十名丹阳兵,手握长.枪,前后左右的冲了上来。三十杆长.枪飞快的刺向地面的高敖曹。
咻!咻!咻!高敖曹临危不惧,身体朝着左边地翻滚,三十杆长.枪瞬间插.入,刚刚高敖曹所在的位置,高敖曹是险之又险的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
“哈哈!来的好!。”高敖曹怒吼一声,单手称地,双.腿弯曲伸.直,朝着左右踢出。
轰咔!一声,两名丹阳兵被踢中心口,顿时向后倒飞而出,在半空之中吐出一口鲜血,瞬间奄奄一息,重伤无法在战。
高傲曹顺势使出一记鸽子翻身,整个人直立而起。锵!高敖曹左手反手抽出腰间的精钢长刀,身子呈现弓步,仰天咆哮道:“哈哈~哈哈!!陶谦手下不过如此。来啊!谁敢杀我,谁又能杀得了我!!”
“上!给我杀了他!”校尉看着高敖曹失去了兵器,还能如此骁勇,不禁勃然大怒。他抽出腰间的环首刀,指向高敖曹,大声怒吼道。
随着校尉的一声令下,又用无数的丹阳兵,涌了上来,围在了高敖曹的身边,越围越多。
“杀啊~!!!”五十名丹阳兵手中长.枪,前后左右的冲向高敖曹,不把高敖曹捅.死,他们誓不罢休!
“哈哈,来的好!”危急时刻,高敖曹不退反进,整个身子犹如猎豹似的,向前猛然窜出。高敖曹顺势反手握住精钢长刀,向着前方,使出一记横扫千军!
咔嚓!一声,高敖曹前方将近三十杆长.枪,硬生生被削断,无数的枪头向着天空飞快,围在前方的丹阳兵,瞬间惊呆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趁你病,要你命!高敖曹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
“给老子下地狱去吧。”高敖曹怒吼一声,手中的精钢长刀,顺势横扫而出。刹那间,长刀划破甲胄,殷红的鲜血迸射而出,围在高敖曹眼前二十几名丹阳兵,瞬间向后倒飞出去,重伤倒地不起。
高敖曹怒吼一声:“给我…起!”话音未落,高敖曹右手便抓起脚下的一具尸体,朝着后方狠狠的抛了出去。
轰隆!一声巨响。尸体转瞬即逝,狠狠的砸中了围上来的丹阳兵。
十几名丹阳兵惨叫一声,痛苦的倒飞了出去…
高敖曹看见左脚处有一个完好无损的长.枪,他便伸.出左脚勾住枪身,左脚朝上勾起,长.枪顺势向上飞来。高敖曹身子向前跨了一步,右手往前伸.出,十分顺利的握住长.枪。
“杀啊~!弟兄们,不要怕,他只有一个人,我们足足有几百人。上,给我杀了他!”校尉看见高敖曹又夺取了兵器,心神骇然,朝着左右大叫道。
“冲啊~!!”无数的丹阳兵又围了上来,抖动着手中的长.枪,刺向高敖曹的要害之处,势要将他杀死在芒砀山下。
高敖曹浑然不惧,怒喝道:“来的好!看枪!”话音未落之际,右手的长.枪便飞快的向前刺出,霎那间,九道枪花浮现而出,长.枪快如闪电,招招致命!
咻!咻!咻!转眼间,高敖曹眼前的丹阳兵,纷纷用一种惊骇的目光看着他。在他们的心口处,一个窟.窿正浮现在那里,猩红的鲜血滋滋的向外流淌而出。
轰!轰!轰!三十名丹阳兵轰然倒地,失去了生机。
“高将军!!小心啊!!”樊勇一边站在马车上,指挥着三百虎贲甲士,一边还要关心高敖曹的安危。
“冲啊,杀上去。”车队的外围,早已厮.杀起来,糜家无数的家兵惨死在这里,源源不断的丹阳兵,手持长.枪涌了上来,围在了车队的外围。
他们见人就刺,往往是三名丹阳兵围攻一名家兵,糜家的家兵根本没有经过多少的训练,可以说一点战斗力都没有。
噗嗤!噗嗤!噗嗤!无数的家兵被锋利的长.枪刺入心脏,纷纷倒地不起,命丧九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