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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起因是赵大婶妹妹家的闺女。

这姑娘与前来东北插队的男知青暗生情愫。

私定了终身。

可谁能料到,那男知青的心就像风中的柳絮,飘忽不定。

被另一个大城市新来的女知青勾了魂儿去。

无情地抛弃了赵大婶的外甥女。

这事儿搁在东北人那火爆脾气上,能轻易咽下这口气?

答案就像东北冬天的冰溜子。

明晃晃地摆在那儿——绝不可能!

于是乎,三叔、二大爷,七大姑八大姨。

这些个亲戚们就像被点燃的炮仗,噼里啪啦地全炸了起来。

一拥而上把那两个知青给揍了一顿。

揍的时候是解气了,可这祸端也随之而来。

这俩被揍的知青,可不是什么普通人家的孩子。

背后都有着硬邦邦的北京背景。

挨了欺负,那肯定是第一时间找家里告状。

这一告状可不得了。

上头的压力就像层层叠叠的乌云,一股脑地压了下来。

那些参与骂人和动手的人,一个都没跑掉,全被抓了起来。

这抓人的架势可不像平常那样客客气气地问话、解决问题。

而是先给一顿胖揍,杀鸡儆猴。

这一众被抓的人里就有赵大叔家的两个儿子。

这也不奇怪,亲戚家出了事,自家兄弟哪能袖手旁观?

只是他们万万没想到,这次竟捅了这么大的篓子。

尤其还是在那十年动荡的特殊时期。

这麻烦就像雪球一般,越滚越大,不知该如何收场了。

说起来,那被揍的男知青着实是咎由自取。

活该被教训。

可谁让人家背后有强硬的背景呢?

在这权力的天平面前,普通老百姓就像蝼蚁一般无力。

根本难以与之抗衡。

这事儿一闹,不但赵大婶的外甥女被无情戏耍。

还连累了一帮子亲戚邻里,全都跟着遭了大殃。

人被抓走后,家属连见一面都成了奢望。

这可把家里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慌了神儿。

当地有个胆子颇大的公安。

冒着风险私下里给通了个信儿。

说里面被抓的人可都被折磨得不轻。

让他们赶紧想办法找关系托人。

务必尽快把人弄出来。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可这找关系谈何容易?

又不是去菜市场买菜,随便扒拉两下就行。

更何况这命令是上头层层压下来的。

就像一座大山,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赵大叔实在没了辙,只好让赵大姐联系四九城的人帮忙。

电话“嘟嘟嘟”地直接打到了娄晓娥这儿。

娄晓娥和赵大叔一家本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逢年过节,那礼物就像候鸟南飞一样准时。

源源不断地往东北邮寄过去。

平日里也总有书信往来。

虽说这些年,因为各种缘由没能再踏上东北那片土地。

但彼此间的情谊却如同陈酿的美酒,越发香醇浓厚。

娄晓娥一听赵大姐的哭诉。

想都没想就拍着胸脯应下了这事儿。

她心里琢磨得简单直白。

在这四九城里,不管你官有多大。

难道还能大过干爹的关系网?

赵大姐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娄晓娥这一句应承上。

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娄晓娥放下电话,马不停蹄地就去找了李怀德。

当初,可是吕斌请示了李怀德之后才答应了赵大叔的请求。

如今人家有难找上门来,要求兑现承诺,不去找他还能找谁呢?

倒不是娄晓娥想偷懒,把这棘手的事儿全推到李怀德身上。

实在是人家李怀德神通广大,本事大得很。

就吕斌、刘大龙,再加上她和许大茂,这四个人捆在一起。

恐怕都比不上李怀德一个人有能耐。

既然如此,何必绕弯子,直接找他自然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

就像走直线永远比绕弯路来得快。

李怀德这人呐,真要评判起来。

说他是个小人倒也不为过。

不过这“小人”之称主要是体现在他对事情主次的权衡抉择上。

一旦涉及到自身利益的考量,他那算盘珠子打得比谁都响。

若是要让他舍弃利益去做事。

那可得先好好掂量掂量你在他心中的价值分量了。

但有一点不可否认,在他所看重的人和事面前。

他还是很要面子的,绝不会轻易跌份儿。

就拿赵大叔这事儿来说,李怀德听完娄晓娥的转述后。

那派头立马就摆了出来。

尽显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风范。

“晓娥啊,你莫要着急。

且放宽心。

赵大叔一家以往对咱们可不薄。

咱们不能干那忘恩负义的事儿。

更何况当初是咱们亲口应下的承诺。

这事儿就必须得办得妥妥当当。

你先回去安心工作。

我这就给吕斌和刘大龙打电话。

让他俩仔仔细细把事情的前因后果摸清楚。

然后抓紧时间处理妥当。

绝不能让赵大叔的儿子在里面多遭一天罪。”

娄晓娥一听这话,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自是对李怀德一番千恩万谢,这才转身离去。

等娄晓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坐下来冷静一想,又觉得光凭李怀德一个人的承诺似乎还不够稳妥。

于是,她赶忙跟朱子瑞交代了几句。

而后急匆匆地骑上自行车就往干爹家奔去。

干爹见娄晓娥风风火火赶来。

又听她那“添枝加叶”、绘声绘色的一番说辞后。

不紧不慢地开口问道:“这事儿跟老子有什么关系?

谁许的愿谁去还。

别啥事儿都往老子这儿硬塞。

你们一个个的都从这事儿里捞到了好处。

老子可啥都没得着。

凭啥要老子跟着瞎忙活?”

娄晓娥被老头儿这么一怼,也不气恼。

反而笑嘻嘻地说道:“干爹,我今儿个来也就是先给您通个气儿。

也没说非得要您出面不可。

可话说回来,您心里多少得有个准备。

赵大叔那可是救过我命的大恩人呐。

要是李怀德的本事不够。

到时候真解决不了这事儿。

您可就不能眼睁睁看着不管了。

您想啊,要是我因为这事儿落了个忘恩负义的名声。

我这心里能好受吗?

我要是过得不好,您这日子恐怕也别想消停喽。

您呐,好好琢磨琢磨,哪个更划算?”

老头儿没好气儿地瞪了她一眼,佯装生气道:“老子早琢磨过了。

没你们几个讨债鬼在跟前折腾更划算。”

虽是这么说,可那眼神里却也透着一丝无奈与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