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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哲并没有等太久,请安的时候,本应该在忙的皇太极竟然出现在了清宁宫。

“大汗万福。”

昨天是头一日,像是那拉氏那样缠绵病榻的人必须来。

今天来的人就只有布木布泰和乌兰两人。

连伊尔根觉罗氏都被哲哲叮嘱了没事别出来。

皇太极见正好是她们三人,眉眼舒展。

他不想节外生枝,能在三人中解决这件事是最好的 。

“起来吧。”

皇太极坐到了哲哲的身边,看着下首没什么表情的布木布泰和一脸委屈的乌兰。

有些烦躁。

“乌兰,昨日你说的事情,本汗不是不想为你惩罚布木布泰。

只是一来布木布泰正是有身子的时候。

二来,她是哲哲的亲侄女,总是要体谅体谅哲哲的。”

哲哲:……

坐在皇太极身边的哲哲满脸的无语,像是被噎住了一般。

不可置信的看向皇太极。

皇太极居然当着她的面,拿她做这样的借口。

这不是让乌兰对自己来了气吗?

不出意外的,哲哲抬眸看去,乌兰看自己的眼神透着不对劲。

而布木布泰也是没想到皇太极的操作,起身正要说什么。

皇太极紧随其后的放话道:

“这样吧,本汗本就觉得你懂事,决定让你和哲哲一起打理庶务。

如今正好,你明日起,便和哲哲一起学着。

可好?”

皇太极原先不说,是存了考察乌兰的心思。

在经过昨日的事情,便不想给乌兰这样的权力。

但是人才到手,直接做出什么,怕是不合规矩。

倒不如再等等,总归权力在哲哲的手里。

乌兰只是协助。

“哲哲,你觉得怎么样?”

皇太极说完,布木布泰就缓缓的坐下了。

乌兰成了东宫福晋,本就是皇太极有意给哲哲帮忙的。

现在不过是早了点而已。

乌兰一脸喜色的正要说话,没进来前,这样的事情哪里敢想?

皇太极的身份可是大汗,到时候更厉害。

她有了和大福晋分权的资格,是不是也能肖想一二这个位置?

全程看着乌兰神情的哲哲,何尝没看出她眼中的觊觎。

面对皇太极的询问,哲哲也只是微笑着应下:

“大汗的决定甚好,希望乌兰福晋能为妾身分忧,才不算辜负大汗的美意。”

皇太极更高兴了,哲哲的确是识大体。

换做是旁人,可能还会担心有人抢自己手里的权利。

心念所动,皇太极的手搭上了哲哲的肩膀。

哲哲的眸子跟着皇太极的动作,落在了那只放在自己肩上的手。

眼中闪过嫌恶,抬眸时,却是脉脉情深。

两人的恩爱落在了乌兰的眼中,便是昨天还让她生气的布木布泰也忽略了。

只是紧紧的盯着那只手,起身笑道:

“妾一定不会辜负大汗和大福晋的期望。”

皇太极浅浅一笑,对着乌兰挥手,示意她坐下。

皇太极坐着,喝了一杯茶便走了。

哲哲看着明显对自己有意见的乌兰,眉头紧紧的皱着。

蠢,实在是太蠢。

皇太极三言两语的,加上一个协助打理庶务的权,便被挑拨起来。

这也算了,连自己的情绪都不懂得遮掩。

这样的人,空有美貌,实在是让哲哲看不上。

“好了,既然大汗说了,这件事便这样过去了。

布木布泰,你安心的在庄福宫休息。

没事不用过来给本福晋请安了。”

从今天开始,乌兰指定常常过来。

到时候和布木布泰闹上了,对布木布泰不好。

布木布泰哪里不知道哲哲的关心,乖巧的点头应下。

“妾遵命。”

乌兰的脸色微变,马上想到了布木布泰不得皇太极的喜欢。

昨日她后来又知道了,布木布泰和多尔衮还不清不楚的。

这样的人压根就不足为虑。

不来就不来了,她不在乎。

乌兰的情绪多变,看的哲哲厌烦。

也对着她说道:

“午后睡醒了再来本福晋这里,到底是伺候大汗劳累了。”

乌兰捏着帕子,微微屈膝道:

“妾多谢大福晋关心。”

……

贝勒府。

莽古尔泰自那日吐血后,身子越来越不好。

但是人瞧着倒是清明了不少,至少不会再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好说话的很多。

莽古济再次上门的时候,身边只有德格类,并没有将冷僧机带来。

“你们来了,坐吧。”

现在是三月,莽古尔泰斜靠在榻上,身上盖着薄被,眼神平静的招呼着两人。

“莽古尔泰,你怎么样了?”

莽古济上前一步,关切的问着。

不论过去他们有多少的矛盾,在这样的时候,通通都放下了。

德格类坐着,眸子里的担忧不比莽古济的少。

落后一步进来的哈达那拉氏坐在了角落里,安静的没有出声。

自从莽古尔泰吐血,她就越发得到谨小慎微。

曾经用的好东西,皆是收拢起来。

等待着什么时候和莽古尔泰一起离开盛京。

因此朴素的装扮,无声的脚步。

一时半会倒没让莽古济发现她的存在。

莽古尔泰扯了扯嘴角说道:

“我没事,怎么今日没带着冷僧机一起来?”

莽古尔泰可是记得,莽古济和冷僧机的形影不离。

怎么现在没了杜凌,自己不阻止了。

反倒是没瞧见冷僧机了。

莽古济没想到莽古尔泰还有心思观察这个,连忙说道:

“杜凌的事情,到底是我害了你和额必伦。

现如今,我不愿意再将冷僧机这样的人带到你这来。

我不敢赌,要是他也像杜凌一样,那我会接受不了的。”

莽古济发自内心的说着。

尽管当初叫杜凌的是莽古尔泰,可莽古尔泰难道不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吗?

难道不是存了心思,正好能重归于好吗?

说来,根结在她的身上。

额必伦已经很惨了,要是再因为她的愚蠢,连累了莽古尔泰和德格类。

莽古济真的会恨死自己的。

莽古尔泰讶异的看向莽古济,又看了一眼坐在后面的德格类。

良久,方才说道:

“你倒是忽然懂事了。”

莽古济如今三十多了吧?

莽古尔泰记不大清了,只记得很早莽古济就被嫁出去了。

每次见到的时候,都是抱怨着那个吴尔古代没趣。

后来吴尔古代没了,回到盛京的莽古济依旧是骄纵得很。

像是没出嫁的那般,天真且愚蠢。

不想,和杜凌这样的人在一起后,倒是成长了不少。

莽古尔泰嘲讽的想着。

或许真的只有残酷的事实才能让人清醒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