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摸小半个时辰之后,一行众人出现在狼居胥山上,狼居胥山的另一边,便是匈奴人祖地望月谷。
狼居胥山上,尚留有霍去病当年所立下的石碑,经几千年而不休,依旧带着大汉的荣耀屹立于此,成为中原无数名将的最高追求。
而匈奴人对这座代表匈奴人耻辱,将匈奴人打入深渊的石碑,却保持着足够的敬畏和尊崇,几千年来,并未毁去这座石碑,任其历经风雨,矗立山巅。
匈奴人尚武,敬重英雄,敬畏强者,而霍去病不仅仅是在中原名声远扬,极受敬重,在匈奴人这里,霍去病的名声甚至还超过在中原,当然不是什么好名声便是。
站在这令中原人敬重的石碑之下,朱斌心中百年纷杂,最终只余下一声轻叹:“他日我麾下的将军,决不需要立碑表功!”
是的,霍去病在这匈奴人腹地,于匈奴人最强盛的时候,立此石碑,固然大涨气势,但却也只能立下一座石碑而已,依旧被旁边的望月谷给挡下了。
而朱斌未来要做的,是一统整个大陆,普天之下、莫非吾土,率土之滨、莫非吾臣,如此一来,又何须立碑铭记功勋?又何须立碑彰显武力?
这一声轻叹,声音不大,却尽显囊括宇内的雄心,一统八方的气魄,令人心折,即便是眼前这几位都是天下顶尖的人物,也不由侧目。
“梁相,你曾入望月谷中,这次袭击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朱斌没有推却商议,直接下令。
在场众人皆是一方人杰,但蛇无头不行,在场众人当中,也只有朱斌有这个资格发号施令,当然,朱斌自然也得考虑众人感受,关键时刻,朱斌的话,还未必管用。
“好!”梁思禽没有多言,轻声应允。
在路上,朱斌已经定好策略,望月谷四面皆是悬崖峭壁,中心区域不过方圆几十里,先以深渊雷突袭最为合适。
不但可以对其顶尖高手造成杀伤,更重要的是,那五万精锐大军,恐怕将会无一幸免。
军队若以军阵合力,固然能横行天下,无人可挡,但在这种狭小的范围内,在事先没有组成军阵的情况之下,深渊雷的威力,绝不是他们能够抵挡的,哪怕只是余波。
很快,梁思禽带着四枚深渊雷离去,朱斌手中依旧留着一枚以备不测,而剩下的几人,则在狼居胥山上静等。
时间过得很快,但朱斌心中却难以平静,深渊雷是关键之物,若是不能建功,接下来便是一场硬仗,胜负难料,还有可能造成极大的损伤。
估摸着过去一刻钟左右,朱斌却像是过去了一年半载,这时,朱斌手中的一枚白色玉符顷刻间变得粉碎。
“梁相得手了!”朱斌露出笑意,继而道:“走吧,去看看这雷霆之威!”
几人纷纷带着笑意,身形闪烁,不再隐匿气息,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便来到狼居胥山的另一边,俯视着望月谷。
看着全身而退的梁思禽,朱斌笑着点点头。
紧接着,梁思禽心神一动,四枚深渊雷猛然爆炸。
朱斌等人站在狼居胥山上,俯视着下面,只能见到一片浓雾,如白云飘荡,其他皆不可闻,但是这一刻,白色的浓雾,赫然冒着紫光,雷霆之力遍布。
而后,朱斌感觉脚下山石震动,宛若地震一般,整个狼居胥山似乎都要倒塌,望月谷中阵法瞬间告破,浓雾不再,只余下一片雷云。
雷霆遍布整个望月谷,甚至隐隐升腾而起,朱斌相信,在这种雷霆之下,大宗师以下的人,绝不可能生存下来,也就是说,那五万精锐,必将葬身此地。
当时朱斌选择深渊雷,便是看重了深渊雷不仅是单体攻击强悍,即便是对付强军,也有着极大的杀伤力,很可能在两军对垒的时候派上用场,如今果真建功了。
而此时此刻,朱斌却不在意那五万精锐的死活了,朱斌等人在意的是,有多少强者能从这雷云当中活下来。
望月谷中高手众多,即便是梁思禽的周流六虚功善于隐匿气息,也不敢太过于靠近中心的宫殿,只能在宫殿四方分别布置一枚深渊雷。
四枚一同爆炸,固然威力强盛,雷云足以遍布方圆数十里,囊括整个望月谷,但中间的那些顶尖强者,却也并非以一人之力抗之。
危急时刻,他们必然联手应付,底牌尽出,究竟能有多大的效果,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很快,雷云散去,山谷中一片寂静,匈奴人传承近万年的祖地早已成为一片废墟,只有偶尔几声雷电轻鸣说明了这里发生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