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乎崩溃的高施婉回到出租屋,小屋子依旧很温馨。
床上的摆件,墙上的壁纸,还有......梳妆盒里的合照。
回到家的高施婉像往常一样,卸妆,洗漱,只是再也没有了闷在锅里的晚饭。
她做饭没有谢云雨好吃,所以大部分的晚饭都是谢云雨做的。
当然,偶尔谢云雨有事的时候,她也会温馨的给谢云雨准备好晚饭。
本想着换一件舒服的衣服,下楼去吃一点东西。
但打开衣柜却看到了一件谢云雨的帽衫。
她鬼使神差的穿到了身上,莫名感觉心里好受了很多,好像...谢云雨依旧不曾离开。
宽大的帽衫笼罩在身上,高施婉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出了门。
楼下的煎饼摊,王叔看到高施婉,上前说道:“那个,你前男友给你存了一张煎饼。”
高施婉愣了一下,谢云雨依旧那么细心。
“王叔,拿给我吧,谢谢。”
五分钟后,王叔将煎饼递给高施婉,欲言又止的表情让高施婉迅速逃离这里。
她怕......
路过便利店时,高施婉买了两瓶酒,付钱时老板说的话,让她更加难受。
“你自己来的啊?你男朋友呢?”
“不会是他想喝酒,你替他来买的吧?哈哈哈。”
高施婉牵强的笑了笑:“啊,不是,他还没到家。”
拎着煎饼和啤酒走在回去的路上,心绪难掩。
或许、一场大醉的痛哭,能够摆脱痛苦吧......
到家后,把煎饼放在桌子上,摸了摸不是很冰的啤酒,起身去冰箱内拿冰块。
刚打开放冰块的格子她就愣住了。
格子里放着一张纸条,“不准偷喝”。
看着纸条熟悉的字迹,高施婉的思绪被拉远。
她酒精过敏,一直很好奇酒的味道,有次给谢云雨的酒杯里加冰块的时候,偷偷尝了一口。
这一口酒,让她醉了一整天。
好像就是那次之后,这个小格子里就一直有这样一张纸条。
将纸条放回小格子,装了半杯冰块。
“你说不准喝就不准啊?你现在又不在......”
高施婉自言自语着,似乎是在期待谢云雨的阻止......
但事实已经如此,房间内只有她自己的声音,也只剩她自己的声音......
喝酒前,高施婉给主管发了条信息请假。
随后开始了一场偷欢,几杯酒水入喉,酒精迅速占领身体。
但她觉得很舒服,或许这就是‘但愿长醉不愿醒吧’。
......
飞机上,谢云雨一路昏昏沉沉的落了地,六个半小时的航班叫人欲仙欲死。
跺了跺脚,舒缓了一下有些发软的双腿。
哈市的凌晨三点有些寒冷,10月份的夜晚已经接近零度。
“师傅,万邦国际城,北门。”
“不打表哈,万邦国际,200。”
“成成成。”
哈市的机场离市区太远了,白天打车也要150左右,凌晨二百不算很黑了。
司机师傅听着谢云雨爽快的回答,这心里自然也舒坦。
北方司机的常见问题来了,拉着谢云雨东聊西扯,给谢云雨问的脑袋发昏。
当得知谢云雨是分手后选择回来的,司机大哥敞亮的表示给谢云雨介绍。
谢云雨苦笑着说道:“哥,大哥,我真不用,而且我这回来都没工作,谁介绍都成不了啊!”
司机大哥拍着胸脯说道:“能成,我陈熹,我有个亲妹,叫陈悦。”
“副驾驶有码,你扫我,我等会儿给你发照片!”
“你别看我不咋地,我妹好看!她随我妈,我随我爸了。”
陈熹疯狂给谢云雨推销着自己的妹妹,让谢云雨有种有坑的感觉。
“陈哥,你不会想仙人跳我吧?”
陈熹:“不能不能,这趟我不收你钱,等会儿咱俩加个微信。”
谢云雨皱着眉,疑惑的问道:“不是,为啥呀?你们家这么着急嫁闺女?”
陈熹干笑了两声,说道:“不坑你,我看你面相不错,而且也爽快,才介绍给你的。”
“我妹没谈过男朋友,放心!绝对不坑你!”
陈熹说完之后,车上就是一阵沉默。
谢云雨全程绷着一张脸。
万邦国际城东门门口,谢云雨无奈的看着陈熹。
“哥,我亲大哥,我坐了一晚上飞机,要累死了,您就放了我吧!”
“谢老弟,我不是坑你,咱俩加个微信我就把车门打开。”
谢云雨无奈,只能打出手机扫了陈熹的二维码。
两人加上了微信,陈熹呲着牙打开了车门。
“谢老弟,我现在就回家拍照嗷,你先睡,睡醒了记得看!”
谢云雨苦笑着摆了摆手,感叹着不合时宜的桃花运。
上楼,打开门,熟悉的房间内空空荡荡。
“真的就剩下我自己了......”
给父母上了一炷香后,躺在沙发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
陈熹开着车回到家,他家本就是普通的百姓之家。
五十多岁的老父亲依旧要外出挣钱。
“你今儿咋回来这么早?”
“我给小妹儿介绍个对象。”
老父亲有些喜悦的问道:“人咋样?条件没事儿,咱家本来也不是什么高门大户。”
“实在不行陪嫁多给点也行。”
陈熹说道:“听他说话聊天,人还不错,条件我也没问啊!”
老父亲叹了口气,看着一间紧闭的房门说道:“介绍着试试吧,总不能真让她去南方找那个女的吧?”
说到这里,老父亲本就驼着的背,更低了几分。
他半百的岁数了,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闺女会在网上谈个女朋友......
怪不得大学四年都没找对象。
还好之前是网恋,毕业了要奔现前被陈熹发现了。
不然可毁了......
陈熹悄悄的打开陈悦的房门,老父亲:“你干啥?”
陈熹:“给人拍张照片啊!”
老父亲闷闷的说道:“拍吧拍吧......你......唉~。”
他感觉千言万语,如鲠在喉,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怎么说。
郁闷之下,老父亲打开大门出去干活了。
以此打断内心的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