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帆回到自己的住处。
他所居住的船舱相比普通船舱要宽敞不少,摆放有一张舒适的床榻和一张红木小圆桌。
角落处隐藏的通风口,还挂有一袋熏香,封闭的船舱内没有一丝沉闷感。
这样的待遇,也只有船上几位修士能够有资格享受。
圆桌上,摇曳的烛光照亮四周,而秦帆正坐在一旁,以手指轻轻敲打桌面沉思。
“鬼鹏金家。”
家族能拥有“鬼鹏”之名,金家大概率是突破第四境的秘血武者所建立。
其底蕴和实力,应该不亚于关山郡的虎王白氏。
从对方能悄无声息围杀幽冥判官,就可看清鬼鹏金家的实力如何。
“要想从鬼鹏金家手中得到诡雕一脉的传承,其难度肯定是异常困难。”
“不过有一个明确的目标,我也不算完全没有收获。”
秦帆明白,鬼鹏金家不是自己能招惹的对象,但是至少他有了一个选择。
至于他为何想收集诡雕一脉的传承,就是想继续完善前身所开辟的新体系。
若非如此,依靠秦家遗留的诡雕之术,以及明灯耀心冥想法,秦帆想要突破第三境并非不可能。
但是,他今后所走的道路,就是传统诡雕一脉。
相比前身不沾染诡异气息的方式,潜力明显低了许多。
而且他身负秦家血脉,就算诅咒已经消失,但是他也不敢确定被诡异气息缠身后,是否会有意外出现。
之前突破第一境和第二境,秦帆已经将前身留下的余泽已消耗殆尽,所以今后就只能靠他自己独立前行。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前身已经留下“开光赋灵”这门最核心的传承法术。
他只需不断收集诡雕一脉的传承,以此作为养分继续参悟,就能将这个新的体系发扬光大。
沉思片刻后,秦帆打算暂时将此事放下。
毕竟偌大的林海郡,不一定只有金家才有诡雕一脉的传承。
若是真没有选择,在慢慢图谋金家手中的诡雕传承,到那时也不算太晚。
心已经有了明确方向,秦帆这才取出碧鳞蛇环和鬼面妖狐两尊灵性雕像,在房间内布置一个小结界以防万一。
在随后几天的航行中,秦帆除了解决生理需求外,几乎就没有离开自己居住的船舱。
趁着这段平静的时光,他在船舱内梳理自己所学的诡雕之术。
开光赋灵,忘我归冥,镇鬼印,木偶定身咒,金蝉脱壳法,明灯耀心冥想法,以及秦家留下的各种诡雕知识。
如诅咒,魇镇,改运……
秦帆虽没有使用,但是多少也会参悟,以此提升自己的修行底蕴。
其中开光赋灵和忘我归冥这两门传承术法是重中之重。
开光赋灵,以卓越的雕刻技艺,让雕像形神具备,拥有一丝神韵。
同时,在雕刻的过程中,雕刻痕迹宛若天成组成的符文,以及所雕刻形象本身寄托的信念。
三者融为一体,凝聚成一股灵性。
借助灵性掌控雕像的力量,修士就不用直接承受使用雕像力量带来的诡异气息,反而是“代理人”的灵性承受诡异气息。
但是灵性本身是雕像的一部分,所以根本不会担心诡异气息对雕像灵性有任何影响。
可以说,这道术法的核心就钻漏洞,借此使修士免于诡异气息带来的影响。
唯一的缺点,就是对雕刻技艺要求太高。
没有成为雕刻大师,完全没有资格学习。
至于忘我归冥这门传承术法,是传统诡雕一脉最重要的传承。
只需借助一缕气息,就能雕刻出未知的存在。
正因为有这样的力量,秦帆才能借此雕刻出掌握驱雷控电力量的天雷龙驹。
唯一的缺点,就是使用这门传承术法时,会冥冥中沾染上诡异气息。
不过秦帆拥有天雷龙驹,正好能克制这一缺陷,这也是他当初在雕刻天雷龙驹时就提前想好应对的手段。
但是这门传承术法也不能随意使用,若是雕刻的对象太过恐怖,神魂灵性有可能耗尽而亡。
就算不死,也会招惹到对方的注视。
对于这两门传承术法,秦帆也是反复感悟,毕竟这两门传承术法的潜力最大,也是他所学诡雕一脉的核心传承。
除此之外,从苏铁寒手中获取的三门下品术法,秦帆也是特别重视。
虽说杀伐能力不足,品级也只有下品,但是这三门术法都是借助雕像使用,几乎没有任何副作用。
对于秦帆,这三门术法的价值也不低。
至于秦家留下的诡雕之术,秦帆也是打算今后,若是能雕刻出合适的雕像,在慢慢尝试能否无代价掌握,所以也没继续一时。
只是参悟了解,一是获得自己所需的知识,二是今后遇到后知道如何应对。
时间,就在秦帆梳理自己所学的术法中缓慢度过。
十天后,在跨越两个郡的航行中,龙牙大船终于进入林海郡。
一天后,龙牙大船停靠在林海郡郡城外的码头上。
这是秦帆所见到的码头中,规模最大,最为繁华的码头。
近两百丈宽的江面上,停放着数百艘大大小小的船只。
甚至还有长约五十丈的巨船,在这里都能看到数艘。
数里长的码头,无数靠搬运吃饭的苦力,就好似一群行动有序的蚂蚁。
哪怕是秦帆,也是感到一丝震惊。
“苏道友,不知打算去往何处,若是同路正好我们结伴而行。”
下船后,就在秦帆观望眼前的景象时,莫有闲等人前来询问秦帆的打算。
“我暂时会去林海郡城,各位也要一起?”
听闻秦帆的话,几人看向秦帆的脸色顿时有些古怪。
林海郡虽说混乱,但是大鼎庙在郡城内的力量,足以镇压任何郡内任何一方势力。
对于进城的修士,只要被发现都是时刻关注,有任何异动都会被镇压。
相比关山郡城,林海郡城对修士是高压态度。
所以,几乎没有修士会选择进入林海郡城内。
“既然苏道友和我们不同路,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对于秦帆的回答,几人都没有相信,只当做推脱之言,所以也没有继续待下去。
几人刚走,龙牙大船上的仆役,牵着枣红骏马送到秦帆手上。
在船上憋了十多天,枣红骏马四蹄不断踏地,好似在发泄心中的烦躁。
“好了,好了,等下就让你撒开欢地跑。”
秦帆抚摸鬃毛好生安抚后,这才上马向林海郡城赶去。
他之前所说之话,可不是推脱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