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周名赫的那一瞬间,我感觉天塌了。
这小绿茶怎么如影随形?
“我才把小叔支走,你就要远行?”周名赫的声音,带着压仰的怒气:“就真的那么讨厌看到我吗?”
我看着他发狂的样子,心底一片惧色,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
“周名赫,你别发疯了,我是周辞的女朋友,不是你的,请你不要再得寸进尺。”我也火冒三丈了,这个男人已经霸道的不可理喻。
周名赫看着我,眼底少有的划过一抹悲伤,下一瞬,他往身后的墙壁靠了过去,敛下眼睑:“我真后悔,那天打开车门让我看到你,如果有后悔药,我一定第一个去买,这种相遇,我宁愿没有。”
我心脏怦怦的狂跳了几声,难于置信的看着他。
周名赫目光缓缓抬起,窗外的光影折射在他的眸底,他那双灰褐色的眼睛也变的格外清亮迷人。
他看着我,仿佛暂时的放下他骄傲的尊严和身份,以平等的姿态注视着我。
“我仰郁了两年,我出国一半是进修一半是为了治病,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你身上那股强劲又旺盛的生命力,吸引着我,你明明一无所有,可你的眼神却坚韧的仿佛野草,似乎什么样的困难都打击不到你,你有一种想活,并且想活的很好的野劲,跟我是相反的,我看似什么都触手可得,可我却病了,不爱这个世界,不要这样的人生…”
我惊愕的看着他,第一次听到周名赫诉说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原来,这世界上,真的没有完美的人,他拥有漂亮的长相,雄厚的家世,可他竟然得了仰郁症。
太可笑了,别人求之不得的东西,他唾手可弃。
周名赫再一次垂下双眸,不与我对望,他手指略有些紧张的捏着旁边我种的一朵玫瑰花:“殷晶晶,别走好吗?陪我待几天,我答应你,我什么都不会做的,我就想跟你在一起。”
他的要求,令我窒息,我咬着唇片,难堪道:“周名赫,需要我再强调一次吗?我是周辞的女朋友,你是他侄子,我们之间隔着一条银河系那么宽的距离,我们不可以这样。”
周名赫突然拿出他的手机,眸底掠过一抹变态的占有欲:“信不信,只要我给小叔打个电话,他就会把你让给我?你虽然是他女朋友,但我是他从小带大的,他对我如叔如父,我从小想要的一切,他都会给我。”
我心头瞬间狂跳起来,周名赫这个疯子,他可能真的会打这个电话。
“周辞对你这么好,你抢他女朋友,这合适吗?你良心被狗吃了?”我很生气,替周辞感到不值。
“我有什么办法?”周名赫突然朝我低吼了起来:“我也不想喜欢你的,我这几个月在国外,感觉心里空空的,总想着赶紧回国,我想看到你,可我一直忍着,好不容易五一假期,我申请回国,你却对我如此冷淡。”
我直接翻了个白眼,周名赫真是一个没有边界的人。
“别挡路,我要赶飞机。”我不会由着他性子来的,我心里想的,全是周辞。
周名赫神色一愕,下一秒,他看了看这阳台上充满茂盛的花草还有那一缸子游鱼,问我:“这些,都是你打理的?”
我点了点头。
周名赫突然走到鱼缸面前,从旁边拿着小网,去捞我的鱼。
“周名赫,你别乱动。”我急气了,上前一把抢夺了他手里的小网:“这些鱼游的好好的,你想干什么?”
周名赫气恼的咬牙:“凭什么一条鱼都比我得到的爱更多?我不甘心。”
我:“……”
周名赫瞪着那一池子鱼:“殷晶晶,我快被你逼疯了,我现在竟然嫉妒一条鱼。”
我真是被他给气笑了,这个男人只长了身体,脾气却还像个孩子似的。
“周名赫,我没开玩笑,如果等我离开后,你敢伤害我的鱼,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说着,我把抄网放下,转身,推着我的行李箱就按开电梯走了进去。
电梯门快要关上的时候,一只大手强势闯进来,硬生生的将电梯门给推开。
我吓的呼吸一短,看着这个疯子。
“是去三亚吗?正好,我也想放松一下。”周名赫进来了,眸底染着令人不安的笑意。
我气的咬牙,却拿他没办法,电梯停在一楼,我急步的往外走去,周名赫倒是没跟上来了。
小区门外,周辞的一名小弟笑眯眯的走过来帮我提行旅箱,送我去机场。
我来到机场后,想到周名赫在电梯里说的那句话,我想临时改变行程,不去三亚了。
我找到旅行团的带队人员,跟他商量,我要去成都,问他有没有这个团。
那名导游一脸惊愕的看着我,仿佛在说,有钱真的可以这么任性吗?
“我真的想换个地方,麻烦你帮我问一问,今晚有没有团去成都的。”我恳求着问道。
导游似乎看我着装不俗,待我还挺客气的,当场给我打电话询问,万幸,真有这个团,但机票却没办法更改,我需要改到明天中午。
我一切都无所谓了,总之,我要跟周名赫去不同的地方。
我在机场附近找到一个星级酒店,开了一间房住进去。
打开行李箱后,我拿出一本钢琴相关的书籍,翻开看了起来。
以前我对这种枯燥晦涩的文字一点不感兴趣,可现在,用心去看,却也能反复品味。
这个点,我让酒店客房送了晚餐过来,决定吃饱喝足,美美的睡一觉,迎接第二天的特种兵旅行。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我以为是客户送餐服务,便打开了房门,下一秒,我心脏一颤,本能的要把门关上。
一股强大的力量,撑住了门,周名赫挑着眉宇看着我:“为了逃开我,小心思挺多的呀。”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你跟踪我?”此时此刻,我脑子一炸,周名赫这个疯子,竟然疯狂到这种地步。
“不然怎么知道,你费尽心机,只为把我甩开呢?”周名赫怒气比我还大。
“你还有完没完。”我索性就懒得赶他了,扭头回到位置上坐下,继续看我的书。
周名赫提着一个轻便的背包走了进来,把包往沙发上一扔,就往大床上一躺,像是累透了,声音哑哑的:“就这么不愿跟我待着吗?”
“是。”我冷酷无情的说。
“那你一定是不够了解我,我这个人,就喜欢挑战不可能。”周名赫像个奸计得逞的小恶魔,嘴角扬起一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