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去柳州,刘济是被柳州节度判官接走的,说明这柳州节度判官也是安东王或刘檀的人。”
入了城,裴敬翻身下马,看向同样牵马走在身侧的俩人,“若非提前知晓怎会我们前脚刚到,后脚蒙梧带着信笺前去立马亲自来迎。”
“你们可知来柳州查什么?”
书二摇头,“没说,老大叮嘱跟好您,定期回安全信给主子放心即可,其他的听您安排。”
暗书点头看向裴敬,“我老大也是这么告诉我的。”
裴敬诧异,“你俩老大不是一个人?”
“我老大书里。”书二嘿嘿笑。
暗书面无表情,“我老大是书六。”
“你们是怎么分的?”她虽听阿桓介绍过,但对里头的阶级分配并不清楚。
书二咧嘴,也不隐瞒,“我属于暗卫里头的,暗卫里除了老大书里,老大下头还分江河湖海,也就是书江,书河,书湖,书海,四大统领。”
“暗卫四大统领分别负责,保护、暗杀、刺探、隐私。”
“你属于保护那支的对吧?”裴敬想起自己当初被绑架,后面阿桓派人暗中保护了一段时间直到出京,应该就是那支的。
书二点头,“我比较复杂,负责保护,也负责隐私攥写。”
暗书撇嘴,“他是嘴太碎,从保护那支调到隐私那支,负责刺探隐私,攥写成册。”
书二很想否认,但他说的是事实,尴尬点了点头,立即指向暗书,“他是属于暗羽的人。”
暗书接过话,白了一眼书二,“我确实属于暗羽的,暗羽负责消息刺探,跟暗卫不同的是他们混迹在官场,我们混迹百姓中。”
“直隶于老大书六,同样四大统领分为琴棋书画,暗琴,暗棋,暗书,暗画。”
“消息、刺探、暗杀、产业。”
裴敬惊了惊,“也就是我出京阿桓阿厮送了三个统领和一个碎嘴子在我身侧?”
拢共就八个统领,他送出来三个,“有多么多人,当真无事?”
“没事,底下自有运转,缺了我们他们无法运转那这支也就废了。”
厉害,狠起来连自己都骂。
暗书瞥了一眼被叫碎嘴子的书二不由咧嘴笑,就是因为他嘴碎什么都记这才竞争中脱颖而出,又被主子点名跟上。
“先找个客栈住下,通知书河和暗琴来见我们一趟。”他们肯定有特殊的联系方式,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几人住进客栈,书二磨磨蹭蹭走了进来,“主子让我们问你,那封信收到了没有,怎么不给他回信了。”
裴敬愣了下,“不会了,我逍遥自在。”
自己知道书二这家伙一路写信送回去定然也说了自己和涂钦雪的相处,写了封信怕他多想,谁知他也回了个想念自己,慧玉郡主因自己离京,日日来皇城司纠缠的炫耀回信。
她再回是脑子有病,她在外担惊受怕,没每日装得难受,他倒好,汴都城中娇娘入怀还跟自己炫耀,意思是说他身边也不缺人是吧!
她没被气死就不错了,还回个鬼的信!
“记住了,本公子现在叫裴眠,裴氏一族的公子。”赶走书二裴敬歇息了半日。
小憩过后,书河和暗琴回来了,两人一个侍卫打扮,一个小厮。
“你们俩干嘛了?”
“入了李府。”暗琴面无表情。
“我在潘府做小厮。”书河摸了摸鼻子,尴尬朝几人笑笑。
“柳州什么情况,刘济在何处?”
“刘济住在节度使判官府,属下也是因节度使招揽人保护刘济这才混进去,如今跟在刘济身边。”
暗琴顿了顿,“刘济与李愚益应该是相熟的,与潘将军三人交往甚密。”
书河点头,“目前打探到应该是让潘将军私养军队的事,应该是叫他把那支军队交给什么人,秘密带走,潘将军不大愿意,还没谈拢。”
私军?交给什么带走?带去何处?做什么?私军养起来花的可不是一笔小钱,如何隐藏起来的?
“私军是想交给什么人?”裴敬皱眉,边境这么复杂吗。
“潘刁似乎想交给其子潘耀宗,但刘济和李愚益不大愿意,觉得其并无指挥之才能,只肯应其为副将,可能另一人会从军营副尉中选拔,至于用途是做什么,我目前是小厮,能打探的并不多。”
“潘耀宗是什么样的人?”
“胸无点墨,爱装文人,喜白袍,喜好酒。”
裴敬点头,简单来说就是头脑简单的草包,这种人做一军之首确实不大可能,但虽是私军,也是他潘刁一手弄起来的,便宜别人,不舍自然是常理。
“好。我明白了。”
两人应下,随后赶紧离开,怕耽搁太久被察觉出了异常。
“公子,那我们做什么?”
“不着急,你们俩去打探哪里可以找到潘耀宗,我们也去潘府玩玩吧。”
书二和暗书相互看了一眼,退了下去。
此日晌午,书二和暗书侍从装扮跟在裴敬身侧,跟着她入了酒楼,点了酒菜进了潘耀宗隔壁雅间,出去一趟,不让两人跟着,再回来带着一个白袍男子。
四方脸,肌肤算不得白皙,人高马大可以说得上是粗犷,比裴敬高了大半个头,打理的精致奈何衣着与长相不符,生出割裂的违和感。
“公,公子。”书二看向俩人勾肩搭背有些语无伦次,主子知晓了还得了。
“少爷!”暗书是被裴敬的胆子大吓到了。
这人不就是潘家那位耀宗的公子吗?这才多会儿,俩人勾肩搭背上了。
“这位兄长名潘……?”裴敬确实有了些醉意,若非提前准备,自己这酒量怕是不行。
趁机也得练练酒量,不然怕这样下去迟早露馅!
“潘耀宗,字烨然。”潘耀宗咧嘴笑。
裴敬点头,“对,烨然兄。”又扶着潘耀宗朝俩一脸担心的书二暗书道,“烨然兄,这俩是我侍从,小二和小书。”
暗书赶紧扶着裴敬坐下来,“少爷!不是去登东,怎么登了个人来!”
裴敬摸了摸鼻子,朝潘耀宗招手,“烨然兄快坐,不必客气。”
又指了指暗书,“我兄长塞给我管我的侍从,不必理会。”
“哈哈,寐之在家应该是被管得甚严吧。”
裴敬给他倒了杯酒点头,“对啊,这不是偷偷逃出来,怕被抓回去。”
“哈哈,寐之当真舍得,这青酒我来多遭都舍不得点上几回,你倒是舍得。”
“金秋阁是自家族中产业,算不得什么,烨然兄若是喜欢,稍后送你两坛。”裴敬浅尝一口,入口甘甜,酒气回香,确实是极好。
“那感情好,能结识寐之兄弟是我的福气。”得了酒,潘耀宗别提多高兴,没想到突然走错雅间的小公子竟然是这金秋阁的人。
最少也是东家公子什么的,不然怎么说送就送,虽不知真假,他倒希望是真的。
要真结识这般朋友,那他以后还缺好酒吗?!那必定是不可能的。
吃完过后,裴敬掏出玉佩递给小二,让他喊掌柜的过来。
小二以为是想赖账,气呼呼拿着玉佩去寻了掌柜的,掌柜的见了玉佩赶紧恭敬拿着玉佩上了楼。
“不知这玉佩可是小公子的?”掌柜的把玉佩双手奉上。
裴敬接过塞入怀中,“是我的,劳烦掌柜的算下多少银子,再给我新结识的潘大哥送两坛青酒。”
掌柜的赶紧让身后小厮送酒。
“公子不必给钱,不知公子可要住进顶楼?”掌柜的格外恭敬,这玉佩是家主信物,见信物如见家主,早就接到通知,这家主玉佩就是信物家主信物,给了他重要的人,凡是见信物者必须听之安排。
“不必。”
拿过酒,裴敬大气的塞入潘公子怀中,桌上放下一张银票出了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