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然,九月秋闱将近,此次你可要前去?”
“去的,十月下旬成亲,如今我孑然一身也不好唐突了顾小姐。”
“哈哈还是你小子命好,这般岳丈人家,我等望尘莫及啊。”
“就是,就是,若非你吃坏了肚子,怕春闱此次你定然也是榜上有名的,奈何可惜了些。”
“今日难得惑然赏脸,咱们不醉不归。”
“为何选在此处,我还是算了,若被父亲知晓了,我怕是逃不掉一顿打。”
赵诸有些局促不安,尤其是看到陆续进来的女子后,赵诸的不安更是到达了顶峰。
几个同窗寻到自己,许久不见难得一聚,连续多回了,又不好再三推诿,便来了此处。
不过寒暄几句,陆续进来一群衣着清爽的女子,若是被父亲知晓了,他如何交代。
且自己与顾家小姐定了亲事,自己也见过她,生得漂亮活泼,他也喜欢的紧。
若被传了出去,自己如何诉说,他以为只是吃个饭,没想到会是这般烟花之地。
“你们吃吧,这地方我呆不了。”赵诸白着脸赶紧起身,一把推开靠近的女子。
浓厚的胭脂气让他极度不适。
“别跑啊,我等也是闻你快成亲了,得知你还未开过荤,特意带你体验一二,届时也不唐突了顾家小姐。”
“况且这事儿,除了我等几人,其他人也不得知晓,快坐回去。”谭苼跟丰吟使眼色。
两人很快合力把要逃走的赵诸给拉了回来,“就是,咱们不说,谁人知晓。”
丰吟挑眉看向其他人,“你们会说吗?”
“难得庆祝,谁多这张嘴,惑然兄别紧张,你若真不敢我们也不强求你,你一旁吃吃酒菜就行,我们也不逼你。”
赵诸面色尴尬,他不知道吃个饭还能吃成这样,察觉逃不掉了,只得硬着头皮坐下。
看向精致的菜品也顿时索然无味,有些局促不安,不由心跳加快,不安的情绪越发明显。
其他人吃酒调笑身侧轻薄无物的妓子,视若无睹的亲吻发出声音。
酒香夹杂着调戏声,赵诸红着脸,恨不得拔腿就跑。
几次刚想起身就被几人合力按了回去,他不傻,明显不对劲。
被几人强行按着灌了些酒水,身上都有些不对劲,趁着空挡,赵诸起身跑了出去。
谭笙几人相互看了一眼,“要不要追出去?”
边应皆看几人一眼,摇头,“不必追,加了料,跑不远,且玉香楼安排了人,吃了加了料的酒水,跑不掉的。”
一想,确实如此,也就放心了下来,“来来来,咱们继续,难得别人花钱请咱们逛回玉香楼,还不赚回本!”
“包兄说的是,咱们继续。”
“美人,快替本少爷满上。”谭笙轻佻的挑起身侧妓子下巴。
“不用酒盏,用你这个喂本少爷~”说完,点了点美人的红唇。
“哈哈,还是谭兄会玩,小美人们,学着点,今儿把少爷本伺候好了少不了你们享受的~”
“讨厌~奴家会害羞的。”
“小浪蹄子,本少爷可没瞧出你哪里害羞了。”
又是一片嬉笑声和夹杂着一些不和谐的声音在房中响起。
赵诸揉了揉脑袋,赶紧喊人,“春喜,春喜!”
随身的小厮没有看到人影。
“赵诸呢,赶快弄过去,里头说药下了,应该起效果,他发现不对劲了,快点!”几个小厮打扮的男人四处张望。
“真奇怪,刚刚明明看到出来了,我门口守着了,转个身怎么不见了!”
“你们几个分散四下找找,春喜那小东西敲晕丢出去了,你去看着点,别让他误事!”
“还在楼中,快给我找,楼上安排好了妓子,赵府安排人去喊了没有!抓紧时间!”
为首的男子指挥着底下十来个人风头行动,这事容不得差错。
“抓紧时间,仔细着你们脑袋,主子交代的,怎么做还用我给你们一步一步教吗!”
“快些着?”
看着那些人四散走开,赵诸死死咬紧下唇努力维持着身体的燥热和不正常的颤栗,让自己保持痛意,保持清醒。
从门后赶紧跑了出来,顺着楼梯往下跑。
“找到了,在哪里,在下楼梯,快去截住!”被眼尖的小厮发现了。
赵诸,撞开门前的人,赶紧往下跑去,刚至二楼被人拽了过去。
赵诸又害怕又绝望,这几人今日设下的是鸿门宴,前几个月春闱前夕,自己坏了肚子也是因几人的强硬让自己吃的瓜果。
今日估计找人污了自己名声,怕是因为自己与顾府结了亲让他们再次眼红了。
后悔已经迟了,他就不该搭理那些人,就不该念着这几分同窗情谊。
顾桓眉头紧锁,一掌劈晕了挣扎不已的赵诸,扔给锦春,“给他换了衣服,带走!”
锦春面无表情瞪了一眼顾桓,这几年他指挥自己倒是越发顺手了。
锦春冷着脸,提着一摊烂泥,面色不正常红晕的赵诸直接跳窗离开,换个鬼,又不是他妹婿,能陪顾大人跑一圈已经是不错了。
顾桓瞥了一眼两人,转身也离开。
玉香楼嘈杂一片,赵政科穿着一身青袍黑着脸进了楼,推开门,赵政科,一脚踹在床榻上不知羞耻的男女。
“狗东西!”
“逆子!”
床榻上交缠在一起的男女被一脚踢开,男子被吓了一跳,原本雄伟挺拔的小东西瞬间被吓的缩回了头。
看清男子,赵政科冷冷回头看向身侧同样震惊张大嘴巴的男子,“这就是你说的我家逆子!”
榻上女子被吓的尖叫出声,赶紧揽过被褥遮掩关键部位。
被踢向床榻里头的男人刚要发火,才享受到美人就被打断,吓的第三条腿都缩了头!
“赵,赵大人,兴许是误会。”
男子闻言,赶紧胡乱往身上套了个衣裳,拿自己得罪不起,颤抖着声音问,“你,你们要干什么!”
赵政科冷了脸,扔了一锭银子榻上,言简意赅,“看错人,这便是打断你的赔偿!”
转头冷笑看向小厮,“那请你好生给本官解释一二吧。”
“长公主府的小厮竟然管起了我儿是不是上了春玉楼,一路上宣扬的人尽皆知,不知我赵府,不知我赵政科何处得罪了长公子府,你随本官去一趟长公主吧,本官倒想问一二。”
小厮面色发白,“大,大人,我不是长公子府的人。”
赵政科提溜着小厮,“是不是去一趟长公子府便知晓了。”
“两个月前,你驾车送长公主入宫,本官有幸宫门口见过你几回,本官年纪是大了,但并非瞎了!”
小厮瞳孔放大,“大人,我错了,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求大人莫要前去。”
赵政科一声冷哼嗤笑决定了小厮命运。
赵诸醒来时看到的是陌生的床榻,紧张的检查衣物,发现还是自己之前的这才放了心。
心口的燥热和脑袋的不舒服让他确信自己当真是被几人设计了。
“醒了?”
听到不含任何感情,冰凉的声音,赵诸赶紧抬头四下张望。
入眼的是模样英俊的男子,生得极好看,但周身气度冰冷,生人勿近,不咸不淡的眼神让自己后背生凉。
下首坐着的男子一样生的极好,似笑非笑看向自己,周身气度不差为首男子多少。
“你们是何人?”赵诸紧张又戒备的看向俩人。
“救你的救命恩人。”锦春笑出声,转头看向顾桓,“你这妹婿可没认出你来,这救的可有些不划算,咱们咱们送回去?”
“顾,顾大人?”听这话,赵诸心头一跳,能称自己妹婿的也只有顾府的大少爷,当今皇城司顾总指挥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