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一行人没再遇上什么事儿,裴敬有时候也在怀疑是不是顾桓一身正气所以走哪儿命案发生在哪里。
他是还以清明的大清官儿,所以碰上案子的几率比较大。
裴敬依旧维持着柔弱小白花的人设,之后也没有刻意装什么夫妻。
只装作朋友家的妹妹什么的,涂钦雪为人暂且看来还行。
但他身为七叶阁的杀手,幕后是谁,七叶阁是为谁干活还不清楚。
京中的事儿暗书他们几人只来说过一回,说目前来看,自己被设计掳走一事儿应该和长公主府有关。
刘济基本确定就是前太子安东王的人,长公主府又是压前太子安东王,退而求其次,刘济也是他们一伙的人。
既然是一伙人,安东王救下刘济倒也说得过去,起码对这个兄弟是真不错。
圣人要杀了这儿子,他前太子不声不气儿偷偷把刘济换了下来,冒着发现后直接砍头的危险偷偷送出京。
这若戳穿了,那就是货真价实的跟皇帝叫板,长公主竟然也答应了,这倒是让她有些意外。
这边,一行人路上走走停停,倒没什么事儿,柔弱菟丝花还是那个菟丝花。
京城这边倒是热闹了不少,皇城司依旧鸡飞狗跳忙忙碌碌。
四剑客还在汴都城排查裴敬的可能性,皇城司顾桓依旧每日按时当值,停止了查到。
不过几日,京中也逐渐流传,说顾总指挥使其实对这小门户可以说是白身出身的女仵作并没什么情意。
两人能赐婚不过是裴敬入宫求取的圣旨,顾大人为着大局不得不应下,这也是为何他要推迟婚期的原因。
毕竟一年多的时候能发生的事儿可就太多了,这不,裴敬被掳走,生死不明。
这事儿还是闹得有点大,汴都城百姓对裴敬这个名字不陌生。
茶后闲谈,说书先生口中,早已家喻户晓,突然这么个从普通百姓走出来的人物出了事,相当于普通百姓的精神寄托出了问题。
百姓一时间对汴都城怨声载道,想着这样的人都出事,那他们安全岂不是更没保障。
也真心为被掳走的裴敬担忧。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裴敬竟然带来了这种反应,加上之前因裴敬汴都查案验尸如有神助,让圣人本心狠手辣的名声也多了仁慈和知人善用。
如今裴敬出了事,反应自然而知。
朝堂上,宋文帝刘欲发了好大一通难,底下臣子个个像个鹌鹑恨不得让圣人看不到他的存在。
这倒是让朝中没注意到的,通过此事也让他们看清了裴敬在普通百姓中的威望。
一时间,裴敬就是借章居士的传言也不胫而走,文章虽不多,皆传成了佳品,一章难求。
真论起来,裴敬虽是普通出身,又是女子,借章居士身份被传出来后,不少朝廷要员弄来了她的文章学问,确实才华卓然。
加上顾总指挥使又在裴敬皇城司房中找到了她借章居士的印章,一时间不见了裴敬名声大噪。
惋惜有之,看热闹有之,风头无二。
这般才学,在皇城司做仵作都做成了魁首,确实是个人才,圣人惜才,更爱惜自己名声,因为她自己名声可谓追赶先帝也不为过。
不知哪个杀千刀的竟然连个仵作都掳走!
加上皇城司只认裴敬一个仵作,宁可刑部借仵作查案也不肯再另行招募。
下了朝,顾父看向走在身侧冷着脸默不作声的儿子。
好不容易有了点烟火气,人被掳走,直接回到解放前,他这儿子浑身散发着周身生人勿近的气息。
“当真没半分线索?”顾父也有些担忧。
他娶谁,家里没有意见,他喜欢便成,好不容易有了个喜欢的女子都赐婚了还被掳走至今生死不明。
满打满算都十几日了,当真还活着?自家夫人让自己劝劝,怕他出事。
别人不清楚,他们顾家人自己清楚,这婚事是他难得开窍的儿子入宫求来的。
“嗯。”顾桓看了自家父亲一眼。
有线索,他不想说,如今裴敬出京逍遥的紧,还有美男相伴,体贴至极,她本就是个喜欢好看的。
他怕再这般下去,自己糊弄过来的夫人得变心了,他比谁都想出京,但出不去,也不能去。
害裴敬的凶手他已经知道了,只寻机会给与一击,也让那些人看看,皇城司当真好惹的!
他顾桓的人是能随便动的!
“你别太担心,那孩子是个机灵的兴许知晓不对,跑哪里躲起来了。”顾父叹气,好事多磨。
上了马车,顾桓掀起马车帘子,“父亲,可要送你回府?”
他刚想拒绝,自己有马车过来,自出事后顾桓就没回府过。
默了默反应过来他有事与自己说,“好,一起回府用膳吧。”
顾桓点头,亲自撩起帘子迎顾父而入。
周围窃窃私语,“羡慕老顾大人,能与长子同进朝堂,下朝了还能一起回府。”
“啧,你得先有个如老顾大人这般有学问又厉害的儿子。”
“说起来,你家小子不小了吧?今年何岁?”
“你家嫡女听闻小家碧玉也甚是不错。”
两人相视一笑,“今儿天气不错,不知可否携小子拜访一二。”
“可,可,可。”嘿嘿。
放下帘子,隔绝外面声音,马车随后缓缓启动。
“可是出了什么问题?”他儿子不会无缘无故叫住自己。
“裴敬被掳乃长公主所为。”顾桓没打算隐瞒,自己在皇城司,又是总指挥使,很多东西很多事自己父亲都没权限知晓。
自己虽比他年轻,但知道的比之他,只多不少。
再加上他虽是尚书左丞,从三品,说大还有比他更大的官儿,说小也不小,他们是负责替大庆选拔人才的主审。
闻言顾悦之面色一变,“莫不是因为你求娶了裴敬?”这才刻意针对。
一个女子被掳走,多少不见,对女子名声也算彻底毁了。
但裴敬为四品仵作,又是圣人亲封,加上民众声望极高,加上有人推波助澜这才影响已经弱化到了最小。
随后也明白,汴都城的这一切应该有自家儿子推动的手笔。
“长公主府我同样有暗卫盯梢,前后裴敬两次被掳都与长公主府有关。”
他没有发闹,一则想看看他们到底想玩什么,二则裴敬出了京,暂时安全,他们也没找到裴敬,私下还在偷偷派人寻找。
加上自己推波助澜,她们若再动裴敬怕得掂量掂量可划得来。
“那老娼妇,当真无耻!”
顾桓愣了愣,头回见自家父亲骂人,还骂的挺恶毒。
“我之前怀疑过裴颂之那小东西是不是就是刘檀那老娼妇弄死的!裴府的死怕也有她手笔!”
顾桓听出了隐情,“说说。”
顾颂之瞪了眼自家儿子,“没大没小!”以为他审犯人呢!
“我们顾家跟裴家入仕这支自你祖父那辈就交好,你祖母与裴家老太君也是闺中好友。”
“你父亲我与裴颂之那老东西也是前后几日出生,颂之、悦之意思差不多,是两个老祖高兴,希望我跟那老东西处成兄弟。”
裴家和顾家还有这层渊源他倒是不知,自他懂事后两家似乎不太对付,两人见面就红脸。
“从小我们一同长大,辅佐还是皇子的圣人上位,那时候圣人还是冷宫不受宠的皇子,颂之老实,一直跟在我屁股后面。”
“我们入宫伴读,他偷偷关照快当时几乎没命了的圣人,我们二人合力把他从冷宫捞了出来。”
“刘檀也是自他从冷宫出来后粘在我们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