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特恩,你能把我变成一只鸟吗?”
“……收起你危险的想法,白梦,随意塑造拥有灵魂的高级生命体是为禁忌。”
变化死物和塑造生灵,所消耗的异能天差地别。
这也是他在试验了数次后才摸索出的规则。
白梦略带沮丧地戳了一下碗里的米饭,帕特恩无奈,变了一朵玫瑰花给他。
白梦高兴地接过,插在了自己的口袋里。
帕特恩笑了笑,果然和001一样,很好哄。
“那么异族呢?”白梦问。
“和敌方讲禁忌和规则,那是蠢虫才会做的事。”
帕特恩道:“一旦有异族的踪迹,我会和你一起进行狩猎,只有我们两只虫。”
“我也想试试自己的极限在哪,能否把一只高等生物塑造成一株低等的植物。”
高阶异族已经有了智慧,绝不能再把它们和一般的野兽相提并论。
那只会造成足够倾覆一切的伤亡。
他曾赐予一只濒死的蜂兽再生的毒刺。
自然也能赐予该死的异族另一种意义上的生命的轮回。
白梦放下碗筷,抓住帕特恩的两只手,眼中充满摄魂夺魄的爱意,语气恳切道。
“帕特恩,我想研究你。”
“可以。”
帕特恩大方点头,带着笑意在白梦的嘴角吻了一下:“等回来了,你想怎么研究我都行。”
“甚至……”
他凑到白梦耳边,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了什么。
……
白梦炸了。
字面意思地炸了,脑袋上甚至冒起了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帕特恩大笑着把已经宕机的白梦揽在怀里:“白梦,你可真是……”
“太让我喜欢了。”
所以他甘愿在他面前舍下一身防备,露出最中心藏匿着的底牌,只为了他能毫无顾忌地去做他想做的事。
而帕特恩一直都在白梦身后。
与此同时,第二军团已经进行了为期三日的首战。
他们避开了第三军团行进的方向,向更靠近自己那一边的防线向着异族的领地进发。
说个笑话,这是第二军团在三年后的首次战役,更是哈伦·温莎第一次领导的独立战斗。
他需要一个足够强有力的功绩,不说能压下第三军团,但至少要把第四军团和第五军团踩在脚下。
A级和A级之间是有差距的。
而S级和S级之间的差距只会更大。
说到底,他那最小的弟弟伊恩即使有着能媲美帕特恩的等级,但绝不会有着能媲美帕特恩的武力值。
这一点,在三年前看到帕特恩毫无顾忌地使用自己的异能他就明白了。
只是轻轻打一个响指,便能让异族成为自己的刀刃,让它们互相撕咬残杀,如果不是对上了那只王级,帕特恩自己就是一道最坚固的防线,一道能驾驶着‘夜枭’绵延几十个几百个星系的防线。
那时他的雌父纳贝尔怎么说来着?
啊对,哈伦想起来了。
他说六十三年前的赫利俄斯上将就是这样的。
然而赫利俄斯尚且需要停顿和喘息,他的光芒也有力竭之时。
但是帕特恩不需要,他仿佛没有极限。
一只没有极限的S级雌虫。
哈伦闭了闭眼睛,收拢起思绪,他一向高傲,除了他的雄父和雌父,没有任何虫能让他甘愿居于虫下。
但是A级和S级之间的差距,竟让他觉得犹如天堑。
“自此之后,我的雌子,哈伦,你就是另一个我了。”
那时纳贝尔轻抚着哈伦的头顶,眼神依旧温柔地要滴出水来。
“但是没有关系,你是我的虫崽,我可以见证赫利俄斯的陨落,你自然也能见证帕特恩·亚瑟的死亡。”
“帝国所有的雌虫中,除了皇室,唯有罗拉占据首位。”
一只手搭上了哈伦的肩膀。
“要到了,我亲爱的兄长。”
哈伦抬眼,已经改头换面的艾尔维亚弯着身体在他身边看他。
隐瞒雌父将艾尔维亚留在身边,算是他做的唯一一件和雌父相悖的事。
“嗯。”
哈伦起身看着面前半红半黑的星球:“确定是这颗吗?”
“没错,”艾尔维亚收回手,笑着点头:“我的梦里,确实是这颗。”
“罕见的有着两只高阶异族存在的星球。”
“那就走吧。”
哈伦转身走向军舰的出口:“我们一虫一个,之后,你升少将,我升中将。”
“帕特恩·亚瑟能做到的事,我们未必不能做到。”
艾尔维亚耸了耸肩膀,他可没什么S级ptsd,不过既然他亲爱的大哥这么说,自己当然不会拖他的后腿。
军职升阶,他也能有更多筹码和帕特恩打交道。
艾尔维亚轻叹口气,总觉得没有一件事是顺利的,他真能在帕特恩亚瑟之前找到传说中的虫母吗?
那个鬼东西,可真是给他出了好大一个难题。
天鹅星系,巴风·玛门的玛门堡。
“被自己的虫崽伤成这样,你什么时候沦落成了这样,别西法。”
“别说风凉话,巴风,别忘了如果我死了,你也会给我陪葬。”
“你在用死亡威胁我?”
“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呵。”
巴风·玛门这次没有戴面具。
他露出的是一张和现任的虫皇,别西法·温莎一模一样的脸。
“有时你们就是这虚伪而又丑陋,真希望你们能在我的生命中消失。”
“嗤,”这次轮到别西法带着半边面具了,他嗤笑的是巴风·玛门无聊的自我安慰,以及更加虚伪至极的装模作样:“生命,生命,我们的命运生来如此,巴风。”
“你该庆幸,你是唯一成功的复制品。”
“唯一?这个词可真是让在下受宠若惊。”
“你不信?”别西法挑眉。
“呵,”巴风·玛门握紧手杖,冷笑道:“你我都清楚,我们都不是会只做一手准备的虫。”
不然他也不可能直接给迪曼下令直接杀了佩兰波。
“现在,来说说吧,我尊敬的创造者,你因何而召唤你的造物?”
巴风对着光屏上的别西法,缓缓露出一个微笑。
一个犹如造物者和造物主颠倒的微笑。
当然,只是犹如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