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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府赏花宴这日。天还未亮透,吴珍珠所居的院子里就早早就忙碌了起来。
屋外,细雪纷纷扬扬地飘落,似是给这世间蒙上了一层薄纱。雪花在风中打着旋儿,而后轻轻地落在地上、枝头,悄无声息地增添着冬日的景致。
房里,暖炉散发着融融的暖意,驱散了些许清晨的寒冷。碧兰正拿着一件斗篷在香炉上熏香。
那香炉是精致的青花瓷制成,炉身上绘着精美的花卉图案。炉中散出袅袅的轻烟,那轻烟似有形又似无形,带着淡雅的花香,丝丝缕缕地萦绕在斗篷周围。这香是用多种名贵花卉精心调配而成,幽远而绵长。
“小姐,您看。”碧兰将熏好香的斗篷捧到吴珍珠面前。
吴珍珠原本正坐在铜镜前,任由丫鬟为自己梳理着那如墨的长发。她听到碧兰的话,缓缓抬眸。
她轻轻放下手中的梳子,伸手轻轻抚摸着斗篷。那斗篷是用最上等的锦缎制成,触感柔软顺滑,如同婴儿的肌肤一般。
她微微勾唇,嘴角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说道:“这熏香的味道恰到好处,碧兰,你做事总是如此细致。”
碧兰听了,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小姐今日去赏花宴,定要打扮得美美的。这细雪虽冷,但小姐穿上这斗篷,在雪景里漫步于繁花之间,定是一幅绝美的画面。”
掩下眼底的得意,吴珍珠朱唇轻启:“今日长公主府里,定是才女如云,若不多些心思,怎么能让人记住。”
碧兰恭敬地站着,轻声说道:“小姐本就才貌双全,不管怎样都会是那最出众的。”吴珍珠轻轻瞥了碧兰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
她转身,在房间里缓缓踱步。“你懂什么,这长公主府的赏花宴,可是绝佳的机会。多少双眼睛盯着呢,那些名门千金,谁不想在今日崭露头角。”
“但小姐你一定会脱颖而出的。”碧兰一边整理着梳妆台上的珠翠,一边满是信心地说道。
“好了,快帮我梳妆吧。”吴珍珠回过神来,轻轻坐回梳妆台前的椅子上。
“是。”碧兰应了一声,便开始仔细地为吴珍珠梳妆。她先拿起梳子,轻柔地梳理着吴珍珠那如墨般的长发,每一下都带着专注。她将头发慢慢挽起,盘成一个精致的发髻,然后从妆奁里挑选出一支镶嵌着红宝石的金簪,小心地插入发髻之中。
接着,碧兰又拿起眉笔,细细地为吴珍珠描眉。她将吴珍珠的眉形画得弯弯的,如同月牙一般,透着一种温婉又不失灵动的美。随后,她又为吴珍珠涂上淡淡的胭脂,让她的脸颊看起来如同盛开的桃花般娇艳。
吴珍珠静静地坐在那里,任由碧兰摆弄。
等碧兰画完最后一笔,吴珍珠满意地看着镜子。镜中的人儿仿若从画中走出的仙子,发髻高耸,发丝如同黑色的绸缎般光滑柔顺,几缕碎发恰到好处地散落在白皙的脖颈边,增添了几分慵懒的风情。
吴珍珠轻轻抬起手,抚摸着自己的脸,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碧兰,你这梳妆的手艺愈发好了。”
吴珍珠站了起来,身上的衣衫随之轻轻晃动。她今日穿着一件淡紫色的拖地长裙,裙子上用金线绣着繁复的花卉图案,那些花卉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要绽放开来。
“今日这赏花宴,定是一场龙争虎斗。那些小姐们个个都想在长公主面前博得个好名声。不过,我吴珍珠可不会输给她们。”吴珍珠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
“小姐说得是。以小姐的才情和美貌,定能脱颖而出。”碧兰附和着,一边帮吴珍珠整理着裙摆上的褶皱。
“走吧,不要让表嫂等急了。”吴珍珠整了整自己的衣袖,眼神中带着一丝急切。
“是,小姐。”碧兰将斗篷轻轻地披在吴珍珠的肩上,仔细地系好丝带。那斗篷带着熏香后的淡雅气息,萦绕在吴珍珠的周围。
吴珍珠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出房门,院子里的细雪还在纷纷扬扬地下着。雪花落在她的肩头,却瞬间被斗篷的温暖所融化。她抬头看了看天空,天空灰蒙蒙的,像是一块巨大的铅板,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她的好心情。
碧兰撑起一把油纸伞,为吴珍珠遮着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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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门口,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着,苏如意静静地站在那里,身姿婀娜,一袭华美的锦缎披风在风中轻轻飘动,樱桃和葡萄站在苏如意身侧。
葡萄稳稳地为苏如意撑伞 她的手紧紧握着伞柄,她手臂虽然纤细,但却稳稳地将伞撑着,不让雪花有一丝机会落在苏如意的身上。雪花碰到伞面,便只能滑落下去,在伞的周围形成了一圈白色的花边。
“夫人,奴婢还是不明白您为什么要帮表小姐。”樱桃眨巴着眼睛,一脸疑惑地问道。
苏如意微微抬眸,看着漫天的飞雪,轻轻叹了口气。
“她是老夫人的侄女儿,不看僧面看佛面,再说了她也翻不出什么浪来。”
樱桃却皱着眉头,满脸忿忿不平地说道:“可是前些日子,她给国公爷送汤送茶的,难道她就忘了吗?”
她的眼睛里透着明显的不满,小脸因为气愤而涨得更红了。
苏如意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还未及开口,樱桃又接着说:“夫人,您当时没瞧见,那吴珍珠端着汤盏走向国公爷书房的时候,眼睛里都是算计。国公爷可是有您这个夫人在的,她那样做实在是不合礼数。”
苏如意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她就是没有忘,知道以后也不能留在国公府了,所以才拼命抓住这个机会。”
樱桃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解:“夫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做出那样的事,难道还想有什么转机不成?”
苏如意抬头看了看远处,马车的声音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