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樱桃看到这一幕,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但她还是强忍着笑意,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上前。
她的手里端着一个精致的小托盘,托盘上放着一杯刚熬好的山楂茶。山楂茶散发着淡淡的果香,酸酸甜甜的味道在空气中若有若无地飘散着。
樱桃轻声说道:“小少爷,用一杯山楂茶吧,刚熬好的。”
山楂茶有助于消化,刚刚季北辰吃了那么多油腻的食物,喝一杯山楂茶是再好不过的了。
季北辰却皱着眉头,他的五官都快挤到一起去了,连忙摆摆手,说道:“不喝,不喝,太撑了。”
他现在感觉肚子里像是被填满了棉花一样,胀鼓鼓的,实在是一口也喝不下了。他的身体稍微向前倾了倾,似乎是想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一点,来缓解肚子的饱胀感。
苏如意见季北辰那副被撑得难受的样子,不禁皱着眉头说道:“太撑了就别坐着,起来走走,然后将山楂茶喝些,消消食。”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口吻,眼睛里满是关切。毕竟季北辰这样吃撑了就躺着或者坐着,对身体可不好。
“好~”季北辰无奈的应道。
他费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刚站直身子就忍不住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那模样仿佛在安抚一个装满食物的小鼓。他慢慢挪动脚步,开始在屋子里踱步。每走一步,他都感觉肚子里的食物在晃荡,就像一湾被搅动的湖水。
苏如意在一旁看着他,眼神里满是温柔。她端起那杯山楂茶,轻轻吹了吹,试图让茶的温度更适宜一些。山楂茶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那酸酸甜甜的气息似乎也在诱惑着季北辰的味蕾。
季北辰走了几圈后,感觉肚子里的饱胀感稍微减轻了一些。他慢慢走到苏如意身边,眼睛盯着那杯山楂茶。
苏如意把茶递给他,说道:“喝一点吧,这山楂茶对消化可好了。”
季北辰接过茶,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小口。那酸酸的味道在口腔里散开,瞬间让他觉得口中清爽了许多,肚子也似乎更舒服了一点。
......
季宴礼的书房内,炭盆中的炭火静静地燃烧着,橘红色的火苗欢快地跳跃着,散发出融融的暖意,那温暖如同轻柔的手,努力地驱散着冬日的严寒。书房的角落里,阴影似乎也被这暖意逼得退缩了几分。
长风从外面匆匆赶来,刚一进门,寒冷的空气就像小蛇一样往屋里钻。他哈着白气,那白气一团团地从口中喷出,又迅速在寒冷的空气中消散。
他快步走向书桌,小心翼翼地将一盏清茶放在桌上,那动作轻得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响。茶盏在寒冷的空气中冒着丝丝热气,热气袅袅上升,茶香在这静谧的书房里慢慢氤氲开来,那是一种淡雅的清香,混合着炭火燃烧的气息,让这小小的空间弥漫着一种独特的味道。
季宴礼坐在书桌后,身上裹着厚厚的狐裘大氅,那狐裘毛色鲜亮,柔顺得如同最上等的丝绸。他正专注地看着书,眼睛紧紧盯着书页上的文字,神情专注而严肃。
冬日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身上,却并没有带来太多的热量,那阳光显得有些苍白无力,只能在他的肩头留下一点微弱的光影。
他放下手中的书,伸手端起茶喝了一口,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流下,如同一条温暖的小溪,让他感觉舒服了一些,他的眼睛也微微眯了起来,享受着这片刻的惬意。
“北辰今日都干了些什么?”季宴礼一边摩挲着手中的茶盏,一边问道。
他坐在那宽大的书桌之后,书房里静谧得只剩下炭火偶尔发出的轻微噼啪声。
季宴礼的目光落在那盏精致的茶盏上,手指缓缓划过杯壁上细腻的纹路,那动作轻柔而缓慢,像是在感受着茶盏的温度,又像是在透过这茶盏触摸着时间的痕迹。
他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内心对儿子的一举一动都十分在意,正等着长风的回答。
长风恭敬地微微弯腰,他回答道:“小少爷今日练了字,在夫人那里用的午膳。”
长风的声音平稳,语调没有丝毫的起伏,眼神始终低垂着,不敢有丝毫的逾越。
季宴礼微微点头,他的目光依然停留在茶盏上,手指在茶盏边缘停住了。
沉默片刻后,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抬眼看向长风,目光中带着一种探究的意味,又问道:“你觉得夫人如何。”
这看似简单的问题,却如同平静湖面上投下的一颗石子,瞬间在空气中泛起了微妙的涟漪。
长风听闻,心中一惊,他知道这是个极为敏感的话题。他的身体更加恭敬地弯了下去,几乎要把自己缩成一团,赶忙说道:“属下不敢妄言。”
他的额头隐隐有汗珠冒出,在这寒冷的冬日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那汗珠顺着他的额头缓缓滑落,像是一颗颗不安分的小珠子,他却不敢抬手去擦,只能任由它们在脸上肆虐。
季宴礼却摆了摆手,语气平淡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无妨,直说便是。”他重新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茶,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长风。
长风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头来,眼神中仍带着一丝犹豫。
他仔细斟酌着字句,小心翼翼地说道:“夫人……夫人待小少爷极好,如同己出。小少爷在夫人那里总是很开心,每次去夫人那里回来,小少爷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今日小少爷在夫人那里用午膳,那餐食丰盛又精致,小少爷吃得很多,可见夫人对小少爷的用心。而且夫人知书达理,平日里对待下人们也很和善。”
季宴礼听着长风的话,眼睛微微眯起,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放下茶盏,缓缓说道:“嗯,夫人确实是个贤良之人。”
他的声音很轻,却在这安静的书房里清晰地传开,如同一片羽毛轻轻飘落,却又重重地落在了长风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