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笠胸前的箭伤反反复复迟迟不见好,整日郁郁寡欢站在星宿城门头,望着石林这边。
听着那炮火的摧残,兵戎相见兵器碰撞发出的声音,心里七上八下起伏不定……
“此次炮火更为猛烈些,都把石林夷为平地了?”
重明站在太子身后眺望着石林那边心不在焉说着:“华老将军今天又出城门了,这次带队可比往常多了几倍不止?”
城门外一辆疾驰而来的马车闯了过来:“快开城门!”
马车上的剑舞高高举着令牌,城门一开便驾着马车冲了进去,将木奇抬进了洛神医的医庐。
剑舞熟练地用剪子剪开他身上黏黏糊糊的衣袍脱了下来,看着遍布全身上触目惊心开裂渗血,说不清的剑伤刀伤。
她忍不住红了眼眶,手不停抖动着颤颤巍巍用热毛巾擦拭掉皮肤表面的沾上的沙砾。
太子殿下从城墙上匆忙下来,推开医庐的大门冲了进来,一把拨开驻在床边的剑舞。
一看木奇那张清秀淡颜的脸,他顿时松了一口气,单手捂住胸口,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
剑舞那欲言又止怒气冲冲的嘴,回过头看见是太子殿下便老实闭上了嘴,一言不发跪倒在床前。
红着眼替他涂抹上特制止血的药膏,缠上纱布,清理好身上的污秽,那精瘦健壮白皙的上半身暴露在眼前。
还未见过男子身躯的她红了脸,剑舞羞涩地叫喊着:“华九,找身干净里衣替木少将换上。”
“好勒!”
此时洛神医身后匆忙抬进两个担架,担架上分别是左年和华烨,那身上的伤可不比木奇身上的少。
舞刀双手紧紧握住华烨骨节分明的猩红一片的手,随着他们进了医庐。
李笠捂住胸口小跑过来,掀开盖住华烨半张脸的白布,血沾染了她那张英气全无只剩下柔弱的脸,一探她的鼻息呼吸微乎其微。
李笠揉了揉被晶莹蒙住的双眼,使命摇晃着洛神医的胳膊,声嘶力竭问道:“她怎么样了?到底怎么样了?”
洛神医示意重明拉扯住太子殿下,摇得他这把老骨头都快散架了……
“太子殿下,老臣得去救治华烨,您现在是在妨碍老臣救她……”
重明双手钳制住太子殿下的胳膊,这段时间情绪反复,起伏跌宕的他,最终他六神无主跌坐在地上。
左年与华烨同睡营帐的八卦传至他耳朵时,硬生生咳出肺血来,华烨对他爱搭不理也令他郁结于心,此刻更是糟心到了极致。
救治他们一夜的洛神医,扶着他那把老腰走出了房门,便被一群人围了上来,七嘴八舌问着。
华夫人哭哭啼啼用手帕掩面擦拭着眼泪,小声说着:“我的烨儿怎么样了?”
华将军扯着洛神医胳膊问:“我闺女怎么样?”
木老将军背着身子红着眼眶,十分心疼问着:“本将军的奇儿怎么样了?”
太子李笠惨白着脸被重明搀扶着,虚弱问着:“华烨醒了吗?”
舞刀和剑舞则顶着那哭红哭肿的双眼,在厨房忙活着,想着自家小姐一醒来便能吃上香喷喷饭菜。
“你们都给我停!”
洛神医一把甩开华将军的手,正了正身子咳了好几声说道:
“可能得昏迷几天,醒了就算度过危险期了!还是赶紧安排到日宿城休养去,那里风和日丽,气候宜人!”
洛神医伸了伸懒腰,便躺进医庐枯树下的藤椅上昏昏沉沉入了睡。
“夫人安排马车护送伤患前往日宿城,这里由我和木老将军来镇守。你和洛神医安心照顾好伤患和他们三个,把剑舞和舞刀那两个丫头片子带上。”
华将军愁容满面吩咐着,手不自觉扶上额头揉了揉太阳穴。
“本夫人立马就去办?”
华夫人提着裙摆快步走去了房门,还叫上华一华二随着。
太子殿下立马安排自己的车辇,收拾好行李准备随时出发前往日宿城。
当又一个满目星辰降临的夜晚,浩浩荡荡的车队穿过沙漠地、窑洞、黄土坡,便进入了日宿城门里面。
将那些伤患安顿在接待来使的别馆里……
华烨被李笠安排在他厢房的隔壁,时不时溜进去偷偷望着她,抚摸着她的脸庞。
甚至有时还十指紧扣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摩挲着,亲吻着,眼底透着不寻常的神色,些许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