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烨灰尘仆仆掸了掸身上的沙土,借助石山的受力点,一跃飞上了城头。
左年踩着城墙头寻着她的身影飞了过去,一把揽住她的腰稳稳将她接住,落在城墙上。
“你去城外做甚?”
“偷袭呀!吐蕃人能偷袭我们,自然我也可以去偷袭他们呀!”
华烨完全不理会他黑沉得不像话的脸,从他身上跳了下来。
“这华家的女儿,果然不同凡响,只身一人就敢去探敌营……”
哪个头顶盖着布歇息的少将,此时正端着一碗米汤,吧唧嘴吃着馍,饶有兴趣的望着华烨。
打量的目光吸引了华烨的注意,一眼望去灰头土脸下秀气的五官,棱角分明,一点都不像个军营中的人。
华烨一把掠过他的身影,足足比华烨高了半个头,却比左年低了些。
“我都要饿死了,有没有肉吃?先吃一顿饱饭再说!”
“你一个人单枪匹马地去做甚?”
左年紧跟她的步伐,贴在她的身后追着怪责于她:“下回叫上我或者威华军的兄弟们!”
“我等不及了,所以先去练练手,毕竟有段时间没动手了……”
她拿起伙头军分发的馍,一口一口吃了起来,里面还夹着少许的一些肉,还端了一碗稀米汤喝着。
毫不顾忌大家闺秀的形象,叉开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喝汤咬着馍……
石林里,埋伏在那里的首领,一大早便发现了一地的尸体,火堆早早已熄灭,尸身被冻的梆硬,肿胀到不行……
被刀扎过的伤口成紫红色的,周围的皮肤已经开始糜烂……
“到底是谁干的?这手法利落干脆,一招毙命……”
一个扎着许多长辫的男人,浓而密还长的眉毛,粗糙的脸庞,体型硕大插着腰挺着肚子,骂骂咧咧说了一大堆……
“他妈的大爷,他是当我们吐蕃人好欺负是吧,给我在周边搜,一点蛛丝马迹都不放过……”
密集的人头冒了出来集中在一起,又集中散开,对石林做了地毯式的搜索……
硬是一根毛都没有看见,他们只好气急败坏铩羽而归,清理掩埋掉尸体,安排了双重的暗哨和埋伏。
“你吃饱了吗?”
左年坐在她身侧,静静等待着她将手中拿的馍啃食干净,才开口问道。
“差不多,七分饱,不宜再吃多得了!”
华烨用袖子擦了擦嘴,将碗放回伙头军的盆中,坐了回来。
“你有想问的你就问,憋在心里不好?”
她见左年一脸左右为难的表情,便开门见山说道。
“本将一直都有个疑问?”
“少将大人,请问?”
华烨双手抱拳对他拱了拱手。
“回想起这一路走来,行军路线的埋伏点,你都好似提前知道的一样,精确个个击破……”
左年顿了顿,因为她那双丹凤眼正无比认真盯着自己看,正全神贯注倾听着自己的叙说。
“你继续说?”
“到了宿城,你又轻描淡写用一车青木瓜便套出一连串的细作,这让本将不得不怀疑,你有什么过人之处?”
“你不怀疑我有通敌叛国之嫌?”
“你是华家的儿女,绝不会做此败坏华家几世精忠报国门风的。”
华烨对这个木纳真诚且不说一丝假话,规矩老实的左年,那是越看越喜欢,眼底真情流露出来的情意,真真切切。
“如果我说我能未卜先知,如何?”
“哦,你还学过卜卦之术?占星之术?难道是见不得人的巫术?”
见华烨猛摇头,他便不再说下去……
“不是、不是、不是,反正是你想不到的,你别在打破砂锅问到底了,我有我属于自己的秘密。”
日头越来越大,华烨站起身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便钻进了凉亭里,脱下外衣铺在地上和衣而睡……
左年安排好军中一切事务,清点好伤亡人数,便一路小跑下了城墙,往将军指挥部跑去。
那位白皙的少将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