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黑袍在李小福眼中，竟是鬼祟变幻而来。
它将老人身躯紧紧包裹，黑色印记不断在其身上扰动气息。
李小福隐隐觉得，这鬼祟似乎已经和老人融为一体。
老人睁开了眼，结翳混浊的眼睛随意往李小福这边扫来。
似在打量。
紧接着苍老的声音响起：“不错，是个好苗子，年仅十六就达上绝，算得上未来可期。”
李小福顿时眼里闪烁异色。
仅看了一眼就得出他的年龄和境界。
这老人不简单。
而老者似看出李小福想法，竟微笑而道：
“我掌管此地一切鬼祟妖魔动静，占卜之术也略知一二，算出点什么不算稀奇，但也仅止于此，其它就算不出什么了。”
李小福听到此话，顿时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这老人会知晓他身上一些秘密。
对方有些古怪，他很在意身上那个鬼祟黑袍是怎么回事。
但目前重中之重先加入护卫队。
沉吟片刻，他终于说出目的：“测灵大人，在下李小福，想加入护卫队。”
“我知道，来这儿的年轻人大多都是这个目的。”
“还请允许。”
“耐心等会儿，闻到这香味儿吗？”
“您指的是香炉？”
“等这柱香烧完，你没什么异样，就算过关。”，老人缓慢开口。
异样？李小福琢磨着其中含义。
老人身躯微动，起身，看样子要站起来。
也许是过于衰老，支撑不足，眼看要倒下去。
李小福心一沉，正欲闪身上前去扶，眼中景象瞬间让他神经紧绷！
只见身上黑袍化作一把漆黑椅子，让老人刚好稳稳的坐在上面。
这一插曲，让李小福眸光缩了又缩。
“那到底是什么？没有鬼祟的模样，但散发的气息毫无疑问是鬼祟，且级别还不低！”，李小福内心惊讶，他很想要个答案。
许是注意到李小福目光，老人略微调整坐姿，以一个舒服的姿势半躺下来。
解释道：“这叫御灵之物，和鬼祟同源，比鬼祟还要稀有。早年间，郡城测灵大人认可我一生为民的奉献，花费不小资源为我谋取这件黑袍。”
他又换了个姿势，嘴里发出轻微哀怨痛之声。
“才得以让我这风烛残年之躯，继续苟活。要没这东西，我怕只是一具有意识的活尸罢了。”
老人说完，便审视着地上几个未知仪器。
李小福这才得知这黑袍的隐秘。
和鬼祟同源？
又能用在人身上。
岂不是说明，这鬼祟之物还可作为强力辅助用于对抗鬼祟？
这仅仅是李小福猜测，此物稀有，怕是这县城也找不出第二件。
...
双方再无交谈，陷入等待香炉燃烧完毕的过程。
感受到烟雾缭绕逐渐稀少，李小福终是忍不住。
“敢问测灵大人，这香炉是何物？为何说我无异样就过关？”
老人似乎早就猜到李小福所问，并未抬头，只是看着地面八个仪器。
“此为测灵香，专门用作测试鬼祟附身，只要一炷香的时间，再强大的鬼祟都会显像。六十年前，鬼祟附身到郡城护卫营一新人身上，短短半个月，竟生生让他杀死20未之多护卫。。。”
原来如此。
李小福点头了然，鬼祟附身确实算得上棘手技能。
“故每隔一段时间，护卫都得接受测灵香的测试。”，老人见香烟基本完全燃烧殆尽，又站了起来。
向着香炉走去，他得近距离确认。
“只要这香炉内依旧通红，无黑色印记，那就说明你身上无鬼祟附身。当然，我身上这件御灵之物不在测试范围内。”
...
黑袍变换成腿脚，从老人腰部延伸下来，协助着他行走。
四只脚。。
李小福眼皮抽了抽。
老人将香炉盖取开，随意一瞄，颅内通红依旧，他又再次盖上。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县护卫队一员了，望你能兢兢业业，杀鬼除恶。”，他确认无误后，转身对李小福说道。
李小福内心一喜，抱拳说道：“有劳测灵大人。”
“去吧。”，老人挥了挥手，移动身躯，缓慢又坐在中央地方。
“嘎吱。”，门关上。
老人望着门外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灵魂，怪哉。”
他摇了摇头，闭上双眼。
房间再次安静下来。
犹如他苍老躯体，整个氛围处于静默状态。
而让老人没注意到的是，先前香炉内部，一抹黑光一闪，整个香炉内被染的黑红，顷刻间又恢复正常。
...
李小福出了小院，见王小明无聊的坐在一棵树旁，有些意外。
“哟！完事了？从今天起，咱就是一家了。”，王小明笑着起身。
他接着道：“怎么样？测灵大人说啥没？”
“什么也没说，说的估计也是你知道的。”，李小福迈步向着大门走去。
“诶？走哪儿去！你得注册下，见过总队大人先，顺便认识下兄弟们！”，王小明紧跟着过来。
李小福止步转身道：“还请等待一二，我还有家眷。”
“哦~了然，这是应该的，但家眷人数不可超过10个，记住了啊~”，王小明离去。
李小福还未出大门，先前两个门卫即刻迎了上来：“小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还望原谅我二人！”
说着，一门卫脸色肉痛样子，往李小福怀里递过一包沉甸甸的东西。
“不成敬意，不成敬意。”，另一门卫说道。
李小福掂了掂，他知道这是什么。
“你们叫什么名字？”，李小福不动声色塞入怀中，一路走来，都是唐文慧给的钱。
他身无分文。
“小的牛二。”
“小的张三。”
李小福点头，他记下二人名字，便走出大门。
“呼~”，牛二张三相互望着，悬着的心卸了下来。
这份差事算是保住了。
吴掌柜紧紧盯着大门，背靠着骡车。
经过事前那波曲折，他实在没力了。
见李小福走出大门，瞬间内心欣喜若狂。
“他出来了！那是不是意味着他成了护卫！”
吴掌柜苦涩焦急的脸，顿时笑靥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