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初八,宜祭祀】
桃花源村,阴雨下了一月有余。
全村人聚集在一祠堂院坝,祠堂青瓦灰墙,粗壮木柱顶天立地,一排排灵位整齐罗列。
此刻,一位头发花白,目露威严,外貌约60岁许的村长站在最前方。
他执手三支香紧贴额头,虔诚向着词牌三次深深作揖。
一身型彪悍的中年妇女正磨刀霍霍,她吨位夸张,手臂竟有寻常男人大腿粗壮!
她用手摸了摸杀猪刀,似在感觉锋利程度。
而后站起,向着村长点了点头。
村长算计着时间。
是时候了。
他取出怀中泛黄的油皮纸书,上面赫然写着《桃花源村祖训》几个字,朗声念道:
“十六载期限已到,小民李善良,现履行桃花源村千年祖训,携全村男女老少七百三十八位人口和祭品,祭拜我神!”
人群最前方,16岁的李小福茫然的看着这一出祭祀。
他搞不懂这是演的哪出,即使搜索前身记忆,也从未见过这等场面。
他是穿越重生者。
前世大学毕业后即确诊肺癌,几个月就痛苦离世。
一个月前醒来,成为这具身体的主人。
“祭品?”,他暗自揣摩这词含义。
随后看向了祠堂内那口红木棺材,一只大公鸡被捆着脚放在旁边。
顿时了然,向大公鸡投去哀悼的目光。
“李云龙、李铁、李刚、刘五能、李华强。”
村长一一念出五个人名。
人群中,走出五个赤裸上身,强壮有力的男人。
每个人腰间别着一口小鼓,他们脸色肃穆,分列站队。
“咚咚咚~”
几个男人开始跳跃舞动,整齐划一,嘴里念叨着某些喃语。
李小福看着这铿锵有力的舞姿,也是不禁内心赞叹。
“好一个安塞腰鼓!”
舞毕。
“啪啪啪~”,李小福不吝掌声。
却是发现,全场仅自己一人鼓掌。。。
众人投来各异目光,多数似在嘲笑。
李小福心道:这村子的人都这么装。
人家跳的好还不兴鼓掌。
这一个月,他自然是发现这村子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此刻,五个男人一字排列。
先前壮女拿着杀猪刀,来到第一个人面前。
后者胸膛起伏,肉眼可见的呼吸急促。
村长此时大喊道:“金肺!”
“噗嗤!”
壮女瞅准部位,对着男人右胸就是一刀!
“啊~”,男人吃痛,却是紧咬已经出血的牙冠,一声不吭。
壮女划开刀口,伸手一掏!
整个肺连带根系被拉出胸膛,放到祭盘之上。
男人终于瘫软下去,再也不动。
娟娟血液蔓延开来。
李小福铮铮望着这可怕的一幕,顿时间呼吸停滞。
“杀人啦!”,他脑中炸裂呼喊!
他惊慌看向四周,却是发现村民静默无比。
仅是面带严肃。
他感到不可思议!
本能想逃离这场面。
还未转身,就觉两个大汉不知何时来到身边,将自己架了起来。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
“木肝!”
村长再次大嗬道。
壮女早就准备,朝着第二个男人腹部又是一刀!
她伸手进去,将腹部塞的鼓起,这次肝脏部位较深,她摸索好一会儿还没确定。
最后直接双手将腹部撕开,体内一切脏器,就这么完全在空气中暴露,她终于摘出肝脏!
那男人则是早已不见动静。
“妈的!老子究竟穿越到了什么鬼地方!”
李小福大受震撼,祭祀居然用活人!
他此刻动弹不得,两个大汉稳稳把他架住,似在强逼他看完。
“水肾!”
“火心!”
“土脾!”
随着三声连续大嗬,壮女一一采摘完毕。
五个不同属性的脏器静置在祭台之上。
场地上先前大肆活力舞动的男人,此刻宛若死尸。
村长顺抚着胡须,满意的点了点头。
李小福被逼着强行看完,此刻胃里翻江倒海,如此血腥一幕即使在前世电视剧中也从未见过!
就当他以为终于结束之时,村长又是一声大嗬。
“上祭品!”
声音苍老高亢,这一声似乎用尽村长气力,他顿时猛烈咳嗽起来。
还来?
李小福悲哀的看向那只大红公鸡。
“死了五个人,你只鸡自然微不足道。”,他默默道。
嗯?
他此刻双脚离地。
两个大汉竟将他架起,走向祠堂。
这是何意?
突然,李小福脑海如惊雷般轰鸣!
“我才是祭品!!!”
他不可置信!
扭头左右开摆张望,村民们静默依旧。
“等等!一定是搞错了!”
他正想开口呼喊,一大碗药水端来,直接将他按倒猛灌!
片刻后,精神恍惚的李小福站立不稳。
倒了下去。
他被装进了棺材。
眼神迷离快要昏迷之际,他隐约看到前方五人尸体处,竟缓慢站起身来。
...
“嘶~好痛。”
李云龙龇牙咧嘴,他是第一个被壮女开刀之人。
他的胸膛处居然已完好无损,其他四人皆是。
“我说你就不能下手温柔点儿!”
李铁朝着壮女埋怨道,他刚刚可是当众直接上演一出开膛破肚的大戏。
壮女咧嘴抱歉一笑,发出汉子般的气势:“你的胆儿太小了,老娘我摸不到。”
众人皆是哈哈而过。
李铁自知她在嘲弄自己,耸了耸肩,也无可奈何。
村长此刻脸色放松许多,第一步祭祀顺利完成。
他目光投向远处山顶之上。
“都麻利点儿,抬棺上山!”
...
远处一条山路上,人群最前方五人抬着一口红木棺材,一个大大的“祭”字用朱砂笔写于中央。
后续长长的队伍紧跟,浩浩荡荡的向山上走去。
...
棺材内,本已经昏迷的李小福此刻眼皮微动,缓缓张开双眼,发现周围漆黑一片。
他感到头昏脑涨,嘴里泛着一股类似中药的苦味。
他四肢被绑,布条堵住嘴巴。
棺材被重重放下坟坑,激起坑内水花溅落在墙壁边又浸下,几个村民用铁锹开始回填坟坑。
感受着颠簸,李小福明白不妙。
“妈妈,小福哥还在里面呢?”
一声稚嫩的童声引起周围不善的眼神,孩童约莫十二岁岁,名叫水生,是李小福邻居。
旁边妇人厌恶将他拉到一旁,做了噤声手势。
众人莫言,只看着泥土不断堆在棺材盖上。
“妈的!老子招谁惹谁了!”
李小福开始疯狂蠕动,头部剧烈撞击着顶上棺木。
“咚咚”的声响,终于是惊了众人!
“他怎么还醒着,不是昏迷了!”
村民有些惊慌,纷纷看向村长。
村长也有些意外,脸色一狠道:“不用管,继续!”
拿着铁锹的几个村民这次的填土速度快了不止一分!
棺材内的李小福,刚才持续的撞击,此刻已然再次头晕目眩,他闻到了血腥味,想必自己已经头破血流。
很快,一个坟堆出现在眼前,众人不再听到“咚咚”声音时,都松了口气,“埋了就好,埋了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