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依云瞅着碗里的皮蛋眨眼睛,莫名的感觉奇妙,但又说不出来奇妙在哪里。
师父是喜欢吃皮蛋没错,但师父辟谷以后也不怎么吃了,简师叔到底和这小师妹都说了什么陈年烂谷子的事。
到清风苑第八日,沈亦白从小院库房里找到好些东西给自己布置好了房间,仍旧没看见黎志清半点影子。
浑天大选付遥拔得头筹,成为本次第一,各种流程一走,又是祭天又是上族谱,等搞完这都好些日子过去了。
他约莫是下山去看过自家两个孩子才发现沈亦白现在在灵剑峰,于是乎一回来就跑到清风苑来看沈亦白。
朱阮眨巴着眼睛瞅着她半晌,尔后边叹气边点头,“算了,你们的事我也管不了。”
“什么东西?”沈亦白不解,但转念一想他来倒是省得她去问了,“听说温追选了你,为何?”
朱阮眉头微微皱起,“不知,师兄未曾和我明说。”
“付远答应了?”
“大师兄好似找二师兄说了什么,但交谈过后他就答应了。”
“到你二师兄那也好,比起付远那常秀峰,你二师兄的寒梅小院更清幽些。”
风游几个弟子,付远和黎志清有独立的山头,需承担教养弟子的义务,但温追却不曾担任任何职责。
他就一自由人,名下更是只有一名亲传弟子,是他家族直系,那名弟子据说也不常在山上待。
朱阮此次过去,确实是良策,付远那首尊位子摆在那里,多少眼光看着,人多嘴杂。
而温追本身就无实权,哪怕日后有人想搞点什么事,众多师叔们也不会太过紧张,抓着这事不放。
“师姐高见,三师兄也这么说的。”
三师兄?这小子见过黎志清,哎,也真是,到底是师弟比便宜徒弟来得重要。
朱阮看她表情变化莫测,生怕她误会了,赶紧解释,“师姐请放心,我什么也没说。”
“谁担心你这个。”
说着沈亦白就将之前被关在地窖以及在地窖里看见一人给说了出来,顺便将自己知道的青兰山被窃的事情也告知于他。
“你觉得那人是否就是那个小贼?”
朱阮听后沉思,“多年未归,说句实话,我也感觉青兰山不太一样了。
结界的强度比之前大了许多,种类也很繁多,就这般,那名小贼还能从青兰山拿走东西,实力不可小觑。
就是不知道对方拿走了什么。”
“他拿走了玉枣。”
“玉枣?”
朱阮低声重复,“三师兄少年期间倒是做过两枚玉枣,只是装饰,并无其他功效,对方拿走的是这个玉枣?”
“听说是的。”
“几天前,宝库的结界又被触发,对方什么意思?难不成,对方是没有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朱阮右手捏住下巴来回踱步,自言自语,“他想要什么呢?
要我说,那般颜色,又是玉枣形状的玩意,最是出名的该是师姐身上那枚。
据说是尹仙尊专门为师姐炼化的法器,能强化赋能,师姐也因为这法器,早早就过了元婴。”
朱阮看着沈亦白,沈亦白眼眸微沉,不错,她也是这般想法。
青兰山宝物库那么多宝贝,寒山参和沧海珠都可以说是声名远扬,对方不至于会拿一颗没什么要紧作用的玉枣。
那只有一个解释,对方拿错了,亦或者说认错了,他本想着那是沈亦白身上那一颗。
说起那颗玉枣,明面上是师父给自己炼化的法器,但那不过是官方话术,实际上,那东西一直就是沈亦白自己的伴生物。
所谓的伴生物,就是随着婴儿一同出生的东西。
当年沈亦白出生时,那玉枣还是一团红肉,随着她一同从母体出来,被人当做秽物扔掉了。
尔后风吹雨打多年,红肉慢慢结晶,变成了玉石,分明是一颗晒干的红枣模样。
一日被人捡起放在家中,日后又被行走商人买去,几经转手,最后被一名修士发现。
他和自家师父要好,看那玉枣分明就有几分自家好友小徒的气息,便买下带了回去。
自那时沈亦白才第一次接触到那枚玉枣。
玉枣回到沈亦白手中,不多时红枣就吸收了沈亦白的精气恢复成本该的模样。
变成一颗圆润的红枣。
那玩意看着就是一颗玉石,其实另有乾坤,传说的增强赋能倒也没错。
但那只是表象,它真正厉害的不在这里,它能给沈亦白的灵海增添生机,给予她天赋诸多变化。
一般来说,人的灵海造物都是固定的,是一棵树,那就只有一棵树,是一座小山,便是小山,那棵树,那座小山便是人的灵魂化身。
但那玉枣里面有好些东西,沈亦白可以直接将东西搬进她的灵海,枣树旁的水池就是她自己搬去的。
这就相当于给自己的灵魂增加了赋能,给天赋增加变化。
沈亦白就搞过这么一次,她探查玉枣内部的时候发现里面好些东西,各种树木,各种造景,好像就是一个造景空间。
而且这个空间和自己灵海连结在了一起。
她尝试用精神力移动竟然可以移动。
她出于好奇将小水池移动到自己灵海,水池便安然待在了灵海。
自打水池进入她的灵海,她的天眼精度明显提升,一眼能看穿修为和人身上的气韵,而且力气也增长了数倍。
这对当时的沈亦白来说不是个好现象,亦或者说有点吓人。
天赋固然重要,但不能执着于天赋,有教无类,不问深浅,这是白龙山的教条。
所以她发现这玩意能这么玩的时候瞬间感觉自己作弊了,就心里很排斥。
她不想执着于天赋,变成只认天赋,不认努力的人,所以便没继续实验下去,只是保留了增加精度的水池。
如果说对方第一次看见玉枣拿了是意外,那第二次再来想必是带着目的性的。
对方目的就是玉枣,他肯定有办法区分其中的乾坤。
只是...沈亦白低头哂笑,怕是能区分的并不是他本人,否则也不会二度上山了。
既然如此,那她那一颗,如今在何处?
呵...想来都是问题。
沈亦白仰面叹息,师兄被雷击重伤那事她一直不能忘怀,她打心眼里不相信那天书会错。
如果天书有误,师兄早就走火入魔,何苦弄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