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陈江海怒斥了一顿后的钱德隆如今也平静了下来。
吐出一口浊气后开口说道。
“都怪这个许大茂,这家伙那几张图纸上面画的东西实在是太震撼了,要不我也不能如此失态,老陈,我。”
陈江海赶紧摆摆手。
“咱们之间不用说那些客套话,你这样我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我刚刚看见那几张图纸的时候也是被吓的够呛,你说那上面的东西真的能够实现么?”
闻言钱德隆眉头紧锁,沉思了一会才开口说道。
“理论上我觉得问题不大,但实际操作肯定会遇到不少的问题,毕竟以我们目前的科技水平有些零件加工起来还是很有难度,甚至可能都无法加工出来。”
陈江海听完之后叹了一口气说道。
“唉,其实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
但随即他的双眼中又充满了希冀。
“不过我有一种感觉,我觉得许大茂既然能画出来他就一定能做出来。”
见陈江海如此笃定钱德隆心中也是出现了一抹希望。
“你怎么这么相信他?”
陈江海重重了点点头说道。
“两个字——直觉!”
钱德隆嘴角微微上扬,将身体完全靠在沙发上说道。
“直觉?这东西可是好久没有在我的脑袋里出现过喽,不过你跟我不一样,以前咱们打仗的时候要不是你的直觉咱们都已经死了好几次了。”
陈江海则是起身走到窗户旁,背对着钱德隆轻轻嘀咕了一句。
“生忧患死于安乐,咱们这些年有些被生活的安逸所麻痹了,居安思危的意识淡了。”
声音太小钱德隆只是隐隐约约听到了一点,“老陈,你在那嘀咕什么呢?大点声,我听不清楚。”
“没什么。我说,这也到了饭点了,你们一机部到底管不管饭?”
钱德隆拍拍胸口说道。
“别的不好说,但棒子面窝头和咸萝卜绝对管够!”
“那就成,棒子面窝头,不错,比咱们以前吃草根扒树皮时候强多了。”
“唉,你一说这个我心里就不得劲,咱们有多少弟兄永远的留在了那片陌生的土地上,咱们都得替死了的人好好活着,这样他们的牺牲才会有价值!”
说完钱德隆的眼角微微有些湿润。
向所有所有为了共和国抛头颅洒热血的仁人志士致敬!!!
陈江海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如果以后有机会咱们回去看看他们,看看那条咱们走过的路,看看那些被咱们解放的农奴。”
“好,有机会一定要去看看!走吧,咱们去食堂吃饭。”
不过刚走了两步钱德隆却是停下了脚步。
“坏了,我的饭票全在小黄那,这咱们怎么吃饭啊?”
“不是,你一个部长连顿饭都解决不了么?”
“吃饭凭票,这是规矩,就算咱们是领导也不能破坏规矩!”
“行,你说的对,那你看看咱们午饭怎么解决?”
两人正在危难之际办公室的门被推开,黄秘书一手拿着一个饭盒走了进来。
“抱歉两位领导,我刚刚安顿好许大茂同志,饭打的有点晚了,不过还挺热乎的,您二位赶紧趁热吃吧,我就先出去了。”
“小许那边怎么样?他对办公室和宿舍还满意么?”
“不太满意。”
钱德隆闻言立刻把刚刚拿起来的筷子重重的放在了饭盒上,语气不满的问道。
“怎么回事?你小子怎么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
陈江海抬抬手示意钱德隆稍安勿躁。
“小黄,以我对小许的了解他不是那种吹毛求疵的人,你仔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他要是敢难为你我去收拾他。”
黄秘书赶紧解释道。
“两位领导都误会了,是这样的,许大茂同志觉得我给他准备的办公室和临时宿舍都太大了,他觉得不适应,说可能会影响他的思路,非得要我给他找一间小一点的办公室,然后在办公室里准备一张行军床就行了。”
钱德隆听完直接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这个小许啊,哈哈哈。”
陈江河心里也是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对着黄秘书笑着说道。
“这样吧,办公室就不要换了,来回折腾太麻烦,剩下的全听他的,他要是还不同意你就说是我说的。”
“是,我明白了,那两位领导赶紧趁热吃饭吧,我先出去了,饭盒一会我再来收拾。”
钱德隆点点头。
“嗯,你也赶紧去吃饭吧,年轻人一定要按时吃饭,否则身体是要出问题的!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
“是,谢谢领导关心。”
等黄秘书离开之后钱德隆忍俊不禁的说道。
“老陈,你别说,这小子还真有点咱们年轻时候的样子。”
陈江海也是点点头说道。
“是啊,像小许这样不在乎享乐的年轻人的确不多啊,说来惭愧,这一点就连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都做不到。”
“哎,你也别这么说,我觉得建国还是很优秀的,年纪轻轻的就已经是边防部队的连长了。”
“优秀个屁,我像他这么大年纪的时候就已经是营长了。”
“那能一样么?现在是和平年代,咱们那时候是火线入党、火线提干,就你那两下子放在现在最多也是个排长,还不如人家建军呢。”
“我那两下子怎么了?当时一对一你们哪个是我的对手,你小子当初打枪都是我手把手教的,还敢跟我这叭叭上了,老老实实吃的饭吧,一会饭凉了小心又胃疼。”
轧钢厂,李怀德办公室。
虽然已经跟自己的老丈人汇报过了,但李怀德依旧是坐立不安,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杨志新到底去哪了?
正琢磨着时候他突然发现杨志新的吉普车出现在了不远处,一直到看着吉普车停下,段秘书拉开车门,杨志新下了车走进了厂办大楼后他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冶金部,岳进达回到办公室后便得知陈江海上午出去之后就一直没有回到,至于去了哪里更是无人知晓,经过无数次生死存亡的他敏感的意识到事情恐怕有些不对劲,坏了,我当时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