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行投资的性质就决定他的整体氛围做不到像晨曦一样轻松，一到年底，大家都紧绷着一根弦。
而这年终审核关系到明年很多人的岗位变动和薪资调整，以及决定这个人的实力到底够不够他继续待下去。
今天楚玉知选了白色高领毛衣打底，一套黑色西装往外一套，踩着小高跟就过去了。
苏晓灵见她来了，及时把名单递了过来，“这是今天上午参加年终审核的员工名单，郭总挑了几个比较有潜力的实习生安排在了下午。”
楚玉知看了眼时间，“还有十分钟，我们走吧。”
所有人都到齐了，楚玉知跟郭雨竹对视一眼，“开始吧。”
这一整场下来大部分时候都是郭雨竹发出提问，楚玉知在一旁听着，直到她听到一串数字，抬头看了一眼，皱着眉打断了对方的发言。
“周经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工业基地那个项目我们的回报率是12.8%。”
周寄看了一眼大屏幕，上面显示好大一个12%，冷汗都要下来了，“楚总说的没错，是12.8%，是我不小心漏掉了一个数字。”
楚玉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下次面对客户的时候，再出现这种问题，希望你也能用‘不小心’搪塞过去。”
0.8%的差距放在别的地方或许只是一个零头，放在这里都是以千万为单位的合作案里，已经是很大的事故了。
明明楚玉知的语气也很平淡，但是听得周寄心哇凉哇凉的。
“我可以给你机会，但是客户不会。”楚玉知低着头看名单，写了几笔，“继续。”
周寄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好在之后没有再出现纰漏。
上午的会议结束，不少人都松了口气。
等人走光后，楚玉知靠在椅背上看着上午的表格，“希望下午的实习生能给我眼前一亮的感觉。”
郭雨竹摇摇头笑着说道：“大家都是普通人，脑子没你这样好使，你别抱太大的期望。”
“我已经对他们放低要求了。”楚玉知起身，“走走走，吃饭去，下午还得干活呢。”
午餐去的是公司附近的一家私房菜，老板娘跟她们也混熟了，等她们快吃完的时候走了过来，说道：“两位老板帮帮忙，你们谁外语好一点？”
郭雨竹：“怎么了，有老外？”
老板娘点点头，“菜都是看着菜单点的，但是他说要喝的，我没听懂，他中文不是很好的样子。”
郭雨竹拿起包和外套笑着说道：“没事，我们也吃完了，顺路过去帮你翻译翻译。”
楚玉知跟在她身后走了过去，看到对方挑了挑眉，真是意外又不算太意外的一个人。
郭雨竹是真的很意外，“安德里亚斯先生？”
安德里亚斯抬手跟他们打招呼，“你们好。”然后又看着楚玉知说道：“楚，我们又见面了。”
楚玉知露出职业微笑，“安德里亚斯先生。”
郭雨竹主动上前帮忙翻译了一下，对着老板娘说道：“他要国内酿制的那种米酒，你挑度数低的，别等会给人家喝醉了。”
老板娘：“哎呀，米酒啊，我说他怎么老是说要米饭呢。”
郭雨竹：“那安德里亚斯先生我们就先走了，下午还有会议要开。”
安德里亚斯：“下次见。”
等两个人走到电梯里，郭雨竹看了楚玉知一眼，“你看到他好像一点也不意外。”
楚玉知耸了耸肩，“从酒会上就发现对方是冲着我来的，哪怕有一天他出现在我家门口我都不会意外。”
郭雨竹忍不住笑道：“不管你说的是江水别院还是顾家又或者秦家，他应该都出现不了。”
楚玉知叹了口气，“看来快过年了，还是宅在家里最安全。”
下午审核会议的氛围要比上午轻松很多，大概很多人都是刚毕业，初生牛犊不怕虎，哪怕对于两个老板的询问，也毫无怯色，对答如流，至少没有出现过像周寄这样明显的错误。
等所有审核结束之后，楚玉知抬头看向他们，“各位辛苦，今天的结果会在两天后公布。”
“楚总辛苦了，郭总辛苦了。”
等会议室里只剩下她们两个的时候，楚玉知圈出了两个人，一个男生一个女生，“桑羽泽、吕新语这两个实习生不错，刚毕业能有这种水平。”楚玉知又调出文件看了两个人的信息，“嚯，这个女生还是你的学妹啊。”
郭雨竹点点头：“老师介绍过来的，我考评过，确实有实力，不过太傲气，还得敲打一番。”
楚玉知：“啧啧啧，在你手下又是你的师妹，平时出点小错误都得被骂死吧。”
郭雨竹也很无奈：“总不能让她丢老师的脸。”
楚玉知：“那我不跟你抢人了，如果这个桑羽泽能顺利度过转正期，让他去我那报到。晓灵有些忙不过来了，到时候从她手里分点活。”
郭雨竹给她总结了一下，“就是你给你的助理又安排了一个助理。”
楚玉知：“bingo！这么说倒也没错，到时候直接让晓灵带他。”
楚玉知起身活动了一下，“今天又是爱岗敬业的一天！”
郭雨竹开始收拾文件，“你要是爱岗敬业，我就是拼命三娘。”
楚玉知跟在她身后走出去，“多亏了我们郭总，我们公司才能有今天！”
郭雨竹被逗笑了，“别给我戴高帽子。”
楚玉知笑嘻嘻地跟在一旁。
苏晓灵这个时候“咻”的一下就过来了。
楚玉知：“你的鞋自带加速buff吗，这么顺溜？”
苏晓灵喘了一口说道：“楚总！顾老板到了，在你办公室坐着呢。”
楚玉知想起对方中午发过来的消息，对着苏晓灵说道：“晚点发你审核结果。”
苏晓灵：“好的。”
楚玉知走到办公室推开门，看了一眼顾沉彦，说道：“你每次来接我下班，我总有种幼儿园放学的感觉。”
顾沉彦轻笑了一声，“也差不多。”
楚玉知把电脑和文件整理了一下，感叹着：“年底了，老板都得加班。”
顾沉彦接过她的电脑包，说道：“本来是打算带你去射击室的。”
楚玉知眼前一亮。
顾沉彦：“不过看你这么忙，明天再说。”
楚玉知：“……”眼里的光瞬间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