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的脸色沉了下去。
周砚南嘴角缓缓勾起,眼底是遮掩不住的得意。
没有哪个家族能够接受一个曾经流过产的女人,尤其是沈家那样的名门望族,他们丢不起那个人!
沈母一定会让姜童非和沈初白分手,到时候,姜童非只能回到他身边。
沈初白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也配跟他抢!
“我和非非只是闹了一些矛盾,没想到她脾气那么大,竟然为了跟我赌气,故意和沈初白交往来看我,很抱歉因为我俩的私事把沈家牵扯进来。”
沈母脸色冷得可怕,她胸膛微微起伏了一下,冷声开口,“你跟我说这些,是想让我阻止小白和姜童非在一起?”
周砚南怔了一下,没想到沈母会直接说出来,这种事难道不是大家心知肚明就可以了吗。
说出来多损面子。
“我相信沈家不会容忍一个为其他男人流过产的女人。”
“容忍?”
沈母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周砚南,姜童非流掉的那个孩子,是你的吗。”
“当然。”想到那个没有缘份的孩子,周砚南有些心痛。
如果、如果他当时能够冷静些,或许现在的结局会不一样。
“沈阿姨,您不用怀疑,非非跟我的确有过一个孩子。”
“虽然这样说有些不近人情,但我觉得,那个孩子流掉或许是一件好事。”
“什么?”周砚南懵了一下,表情困惑不解。
沈母冷笑,“他如果来到这世上,有你这么个父亲,估计也是一种悲哀!”
周砚南脸色全变了,阴沉阴沉的,“沈阿姨,你这话什么意思。”
“拿一个死去的孩子做文章,周砚南,你积点阴德吧!”
“沈阿姨,你……”
“一个女人怀了你的孩子,却不愿意为你生,你还好意思把这件事拿出来说,是在炫耀你的失败和无能吗。”
周砚南拳头捏得咯咯响,眼神阴森得可怕,如果对面坐着的不是沈家的当家主母,他绝对一拳揍过去!
偏偏对方是沈家人,并且还是长辈,他只能忍下来。
“孩子是意外流掉的,并非故意不要。”
沈母嗤了一声,“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还好意思出来见人。”
“你说姜童非只是跟你闹矛盾,不见得吧,可怜天下父母心,失去孩子对每个女人来说都是致命的伤害,你拿着她的伤痛来当算计的筹码,不见得有多爱她!”
她把周砚南倒的茶往前推了推,这个举动令周砚南的脸色黑了下去。
“敢算计到沈家头上的人,我还真没见过几个,我不管你过去和姜童非有什么纠葛,她现在是沈初白的女朋友,算半个沈家人,你做什么事情之前,最好先掂量掂量后果。”
她知道周砚南今天找她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想挑拨离间,借她的手强迫沈初白和姜童非分手吗。
她再怎么不满,那也是沈家内部的事,岂会让一个外人看笑话!
沈母拿起包包,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冰冷地眼神落在面色难搞的周砚南身上,“听说周市长明年就要调任中央了是吗。”
周砚南刷地抬头,眼神锐利。
“顾家固然可以为周市长打点,但你别忘了,你爸能不能调任中央,最后是要我大儿子点头。”
所以,想要算计她沈家,也要看看自己能不能承担得起后果!
扔下一句威胁的话,沈母怒气冲冲地离开。
从茶室出来,她愤怒地给沈初白打电话,“你现在在哪里。”
“在非非家,怎么了妈。”听出沈母语气里的愤怒,沈初白坐直身体。
“你现在立刻给我回家!自己回来!”
声音很大,躺在他怀里看电视的姜童非也听到了。
她从沈初白的大腿上坐起来,脸色微微白了下去。
沈母最后那句话,分明是说不要把她带回去,也就是说,沈母生气的原因可能和她有关。
电话被挂断了,沈初白一头雾水。
察觉到姜童非的表情不对,他赶紧握住他的手,柔声安慰,“我回去看看。”
姜童非手脚发冷,“是不是你妈妈发现了什么……”
沈初白蹙眉,“发现?”
这个词用的微妙,怕别人知道的事才叫发现。
“我流产的事……”
沈初白嘴巴微张,将姜童非的手拢在手心,“非非,那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别害怕。”
“你妈妈可能不会接受……”
“有我呢,我都会处理好的?”
沈初白俯身过去,在她唇上落下一吻,“乖,我先回去看看,明天再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