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波和同事们都紧张了起来：
“你已经拿到厂里来了？”
强子忐忑的点了点头。
江波和同事们的心，越来越往下沉。
“什么时候的事？”
“就……昨天下午。”
“他们给了我一段时间了，我一直犹豫着，前天贾东旭又催我了，我这才……”
“现在，厂里快下班了吧？”
江波看了看手表，对保卫科长问道：
“赶紧去趟质检处。”
虽然没在轧钢厂干过，但江波也知道，虽然钢材和零件出厂都要质检，但是按照规定，也只是抽检。
江波心情非常紧张。
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赵炳强，你最好祈祷，这批混进去的零件，能一个不落的找出来。”
否则。
枪毙你一百遍都不够的！
……
另一边。
四合院内。
贾东旭难得回来的早。
“妈，淮茹，我回来了。”
他心情不错，在外面买了熟食，拎着个油纸包从外边进来。
“人都哪儿去了？”
“妈，淮茹？棒梗……”
说到一半，他突然顿住了。
一个冰冷坚硬的东西顶住了他的后脑勺。
“不许动！”
没等他反应过来。
一股大力扭住了他的双臂，直接把他按在地上。
“老实点！”
他的手臂被反剪着扭到了身后，手腕一凉，“咔哒”一声，他被拷起来了。
徐景山把他从地上拎起来，推搡着他说道：
“贾东旭是吧？”
“跟我们去趟公安局。”
贾东旭不服的叫着：
“凭什么抓我，凭什么抓我！”
“我什么都没干！”
从贾家屋门出来，贾东旭看到贾张氏，秦淮茹都被公安控制了起来。
贾张氏见到他，哭着喊道：
“东旭啊，他们一来就把我们都给抓起来啊。”
贾东旭看到只有他们两个人，则是问道：
“妈，棒梗和小当呢？”
秦淮茹答道：“孩子在三大爷家呢，也有公安看着。”
“东旭，这是出什么事了？”
贾东旭心里也很慌，但是硬着头皮说道：
“没……没事，应该就是让我协助调查吧……没事。”
院子里站满了看热闹的人。
“他不是刚从里边放出来吗？怎么又进去了？”
“不知道这回又是犯了什么事了。”
“谁知道呢！”
“这回贾家真是够呛了。”
“对了，易大爷呢？他不是贾东旭的师傅吗，怎么不出来说句话？”
“什么师傅啊，贾东旭不让轧钢厂开除了，谁还管他？”
“再说了，易大爷又不是管事大爷了，人更犯不着管了。”
“话也不能这么说，毕竟这么多年师徒了，说不管就不管了？”
有知道的人提醒道：
“快别瞎猜了！易大爷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众人惊呼：
“什么什么？”
“哎呦，该不会是被贾东旭给带累的吧？”
“不好说啊。这贾家可是不能沾了。”
院子里的人议论着，看着贾张氏和秦淮茹在院里哭天抹泪的，没一个人上前去劝慰的。
因为，他们现在都不想跟贾家扯上关系。
……
轧钢厂。
情况比预想的还要严峻。
陈大龙也来了，在质检处盯着筛选零件。
“还有多少？”
“找出来一半多了。”
陈大龙的眉毛拧成了疙瘩。
已经找到的零件，尽数被送去重新检查。
结果显示，外观上虽然看上去没什么差别，强度也都过关。
但是。
韧性都非常差。
简而言之，就是在受力之后，容易发生脆性断裂。
这样的材料，一旦应用在重要领域，后果将不堪设想。
尤其是在核武的应用过程中，如果关键零件损坏，导致了核爆炸失控，那么爆炸威力可能就超出了预期的范围，产生严重后果。
杨厂长也到场了。
作为轧钢厂分管业务的领导，他比谁都清楚保密车间的这批零件，日后的应用场所是多么的重要。
他在心里已经把贾东旭和赵炳强的祖辈问候了个八百十遍。
陈大龙对杨厂长说道：
“这个案子比较特殊，市局特别重视，并且已经通报到公安部了。”
“可能轧钢厂上上下下都要接受严查。”
“杨厂长，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杨厂长头上浸出了冷汗：
“这是我们工作上的失误，给公安同志们添麻烦了。”
陈大龙继续说道：
“虽然赵炳强交代的，只有这一批混入了假零件。”
“但市局领导的意思，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除了车间现有的这一批，一个月以前的零件全部返厂质检。”
“已经运出去的，全部召回，全数检查，不抽检。”
杨厂长虽然有心理准备，但还是一头冷汗。
这得是多大的工作量啊！
恐怕接下来的很长时间，保密车间和质检处都要没日没夜的加班了。
这还不算。
出了贾东旭和赵炳强的事件，轧钢厂肯定要被批评的。
而他作为厂长，以及轧钢厂的党委书记，首当其冲要做检讨。
还有可能，会做降级，或者调离处分。
“陈局，轧钢厂出现了这样的事，我……我难辞其咎啊！”
杨厂长痛心疾首的说道。
“真的多亏了你们及时发现！要不然……”
“唉！要不然就更没法收场了！”
杨厂长说这话是真心的。
幸而这批零件还没有出厂。
如果出了厂再被发现，更甚至，如果国家的重要项目上用了假零件，而导致项目失败，那后果岂是“严重”二字了得？
此时，贾东旭和赵炳强已经相继落网。
赵炳强就在质检处指认假零件。
而江波则是自己请缨，回了分局。
……
西城分局，审讯室。
“贾东旭，又见面了。”
江波坐在贾东旭对面。
“江波？”
“你……你凭什么抓人！”
江波也不恼，平静的告诉他：
“贾东旭，你可以不招。”
“反正该说的，赵炳强已经全都说了。”
“你那个同学，我们也已经在抓捕了。”
“我的手艺你也知道。”
江波一边说着，一边将针包摊开放在他面前。
“等你的那位老同学到了，也请他好好感受一下。”
“你猜，他能坚持多久？”
江波故作惋惜的说道：
“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
“唉。”
“看来这个争取宽大的名额，我看是轮不到你咯。”
贾东旭看见针就开始发抖。
但他还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说道：
“江波，你少诈我了。”
“我说了我什么也没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