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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家内院,卢傅武拦在卢苇荡面前,没有再让他前进一步。

他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卢苇荡弄死族学里的那些大儒,就算他们真的暗中与卢家族老勾结背刺了家主。

那也不能任由四弟随意屠杀。

若是真的让自己的四弟挥出这一刀,卢家就会成为天下学子口诛笔伐的存在。

其次就是族中的很多家族子弟正寄托于这些大儒的教导之下,于族学中汲取知识,茁壮成长。

围观的人群一些都还在保持着观望的态度,家族内部的权力纷争,与他们这些等闲人无关,只想安心吃瓜。

然而,北祖大房的卢傅武居然说族长要击杀家中的大儒,顿时纷纷不淡定了。

众人惊慌失措,纷纷涌上前来,替那些大儒恳求宽恕,生怕眼前的颠公斩断他们后辈未来的希望。

‘家主,圣旨上没说卢家全族不能走仕途,说的只是私下离职卸任的那些人。

不如留着他们培养后备,终究还是有机会的!若您真的将他们都杀了!

卢家未来几十年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求情的人群中,有几个明白的人站出来阐明真意,掰开揉碎,终于让卢苇荡暂时打消了继续弄死他们的念头。

‘那就给他们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

等科考开始,若卢家后辈无人考中,别怪我翻脸无情!’

卢苇荡知道自己的做法已经触及到了所有人的利益,想杀你那几个吃里扒外的大儒,已经做不到了!

索性就借坡下驴,扔下一句狠话向着自己的内院走去。

先容那些人多活几天,既然杀不成了!就先回去写一封信寄往长安。

向文本兄表达自己的歉意。

他的突然离去,肯定与卢元基那几个老匹夫脱离不了关系。

定是在他出去烧茶的时候做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否则以文本兄那种 温和,优雅,谦逊有礼之人,定然做不出不告而别的行为。

念及此处,卢苇荡心里又是一阵气闷。

愈发感觉自己杀了那几个人是非常正确的做法,他们死了,不仅可以震慑族内一切不安分的因素。

还可以为自己树立从来没有过的威信!

哼! 死的好!

卢家内宅,卢傅武有些颓败的调遣护卫,将卢正青,卢邑,卢崈及其家眷的遗体,安置于棺椁之中。,

一切都安置妥当,他就命令卢家的族人都散了去。

而他自己却在夜色中,坐在几口棺材面前陷入了沉思。

至于卢元基的死,卢家的所有人都还不知道。

卢苇荡在杀了他之后,直接给那几个下人下达了封口令,确保天亮之前不会有人知道这个老家伙的死讯。

为的就是天亮的时候,他还要欣赏欣赏卢家众人那恐惧的神情。

享受真实的权利所给他带来的扭曲快感!

次日清晨,卢家中门和后门都被打开,卢清正的棺材被护卫从中门抬出。

而卢邑,卢崈及其家眷的尸体都被卢苇荡命令用薄棺从后门运出,不允许走正门。

他用族长的权利直接剔除了他们在族谱上的名字。

卢家在场的一众人全都面色复杂的看着卢苇荡,太狠了!

他们没想到,卢苇荡连死人都没打算放过。

一时间,卢家众人全都噤若寒蝉,彼此之间交互眼神,纷纷按照命令行事。

‘唉!卢家变天了!’

卢邑,卢崈及其家眷被不允许进祖坟,卢正清却是例外,卢苇荡亲自扶棺而行。

卢傅武面色黯淡,默默地尾随其后,‘老四,你心中可曾有过一丝悔意?’

芦苇荡的手紧握着棺材的边缘,没有回头。

声音却带着自嘲‘悔意?为什么要后悔?

比起成为他们的垫脚石,总要舍弃一些不必要的东西。’

‘你居然把老三形容成东西?

你与李世民相比,有何区别?

卢家世代从未有过手足相残的事情发生,你做了第一个挥刀的人!

难道没有一丝愧疚与不安吗?’

卢傅武看着前面的身影,有些不甘心,他不相信自幼一同成长的兄弟,在亲手结束兄长性命后,能毫无愧疚之心。

他希望对方会愧疚,也应该愧疚!好似只要卢苇荡愧疚,自己就会好受一些!

‘愧疚?

若真要论及愧疚,难道不应该是大哥,二哥,还有三哥吗?

你,卢傅武身为北祖大房,却逃避作为族长应尽的责任担当。

二哥,他沉迷于权势,选择了仕途之路,将家族的利益置之度外。

三哥,更是自私自利,凡事都要与我争锋相对,唯独在族长的位置上,他却选择了退让。

但这退让背后,又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算计与阴谋?

你们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我,却不帮我,三哥更是与族内几个老不死的合谋算计我!

夺我资源,消我权。

所以,应该愧疚的不是你们吗?

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自保罢了!

走到今天这一步,不都是你们逼的吗?’

卢家跟着一起送灵的人都听到兄弟二人的对话,一时间,全都五味杂陈。

芦苇荡当家主的这些年更像一个傀儡的皇帝,空有尊号而无实权。

族中几名族老,就是权势熏天的内阁重臣,卢苇荡的任何决策都不会得到允许。

他只需要安静的做一个吉祥物。

存在的意义就是每日跟其他三大家族的家主,以酒肉为媒,维系着和谐,联络感情。

卢苇荡不说话了!众人现在也不敢再多言,只能跟在后面默默前行。

每个人的头都低垂着,脸上的表情不断变换,显然是都在为以后打算。

走到崔家的巷子口,里面忽然走出了另一队送葬的队伍。

芦苇荡抬眼一看!咦!崔家之人!

他伸长着脖子,向后打量!只见牛车上有七八口棺材。

芦苇荡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

‘哟,真是巧了!你们家也死人了?’

他身后的卢家人面面相觑,纷纷以手掩面,‘这话也太直白了吧?哪有人这么说话的!’

一时间,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尴尬。

崔家的队伍中,气氛本就有些沉闷。

听到如此刺耳的话,崔健的脸色阴沉得几乎能滴下水来,狠狠地瞪了芦苇荡一眼。

这人今天怎么回事!

怎的如此不会说话,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但碍于场合他只能勉强压下怒火,尽量保持冷静。

‘你们家先走吧!’

芦苇荡也不谦让,毫不客气的走了出去。

却在抵达下一个巷子口时,突然被崔牛拦住了脚步。

‘诶诶!,卢家主,墓地也有大酬宾活动?’

此言一出,崔家队伍中,尤其是崔牛身后的众人,也都纷纷以手轻拍脸颊。

家主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卢苇荡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呵呵,崔牛,你可真是个二逼!说话也不看场合!

我们卢家可与你们比不了,我看你们是拼单下葬。

我卢家最多就是砍一刀!

崔牛对卢苇荡的反讽充耳不闻。

一个劲儿的左右环顾,眼神中闪烁着一丝狡黠,直至捕捉到远处大表哥家的队伍也跟在卢家队伍后时。

神色顿时微妙地缓和了几分。

还好,还好!只要不是他们一家死人就行。

收回视线,看着卢苇荡身后的棺椁,带着几分试探与不确定。

‘你们卢家……噶了几个大儒?

芦苇荡眉宇间轻轻一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大儒?那可没有,我家噶的是卢正清。’

崔牛眼中闪过惊讶,‘三房的卢正清?他不是正值壮年,怎么会死的如此突然?’

芦苇荡不耐的打断了他的话,‘哦!没什么,看他不顺眼我就把他杀了!

随后意味深长的看了崔牛一眼,不再理会对方,带着队伍走了。

崔牛凝视着卢苇荡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

他感觉自己好像有些看不透卢苇荡了!

目光转向崔健所在的队伍,他快步走了过去。

’大表哥,卢家那边怎么回事?

崔健闻言,面色凝重,眼中也露出了几分忌惮。

‘他昨晚像是疯了一般,把卢正清、卢邑、还有卢崈,这三位都……都杀了!手段极其残忍。

崔牛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

‘不对呀!他明明只带走了一口棺椁!

卢邑,卢崈的棺椁呢?’

崔健没说话,只是用手指了一个方向!崔牛顿时了然,心里也是一阵暗忖‘真狠啊!’

郑双飞看到崔健,崔牛两兄弟就走了过来,正好听到他们二人之间的对话!

‘脸上也不禁露出一丝苦笑!

‘真是悔不当初,轻信了卢元基的谗言,如今非但没有利用这些人制衡李世民。

反倒是让他趁机把这些位置都安插了自己人。’

崔健跟崔牛心情本就因为家族里的一些大儒自缢有些阴郁。

听到郑双飞的话,脸色就像吃了屎一样难看。

‘你若是不会说话,你就别说!

看见你就烦,出现这种事情还不是因为你一意孤行!

你还是祈祷卢苇荡不知道你跟卢元基的事情吧!

他昨天可是发疯弄死了几个人的!’

‘卢元基也死了!还有,事情你们二人也参与了!别想撇清关系。’

郑双飞这时突然插了一句。

崔健,跟崔牛都没有说话!只是探知的看向郑双飞,看到对方认真的点头,全都不自觉的吞咽了一下。

‘他···他这么丧心病狂的吗?

要不我们去跟他解释一下吧!’

郑双飞摇摇了摇头,‘没用了!裂痕已经产生,做都已经做了!

再说就有些多余了!以后都小心点就可以了!’

‘他还敢害我们不成?’崔牛不在意的说完就回了自家的队伍!

崔健也是无所谓的摇了摇头,带着自家的丧葬队出了城!

郑双飞看他们的态度叹了口气,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昨晚他收到消息的时候心里也很震惊,他知道卢苇荡只要不想一直被当做傀儡。

有一天肯定会爆发,但他却没想到对方会如此丧心病狂。

居然敢把家中辈分最高的卢元基吊死在家中。

居然还不给发丧!

若不是他安插在卢家的眼线汇报,他肯定也不会知道这件事情。

现在就连卢家的人,都还不知道,老太爷被杀的事情!

可见卢苇荡在卢家暗中还有一股自己掌控的势力,不然,消息不会瞒的这么严。

看来!他要亲自去往长安,与李世民谈一谈了。

五姓七望这么多年的互通有无,这一代已经有些名存实亡了!

今天,五姓七望注定每一家都异常的忙碌。

李世民做梦都没想到,他颁发的一道旨意,竟如重锤般击碎了二十余位昔日国子监助教的心灵防线,使之纷纷以生命为代价,选择了自我了断,以求解脱。

若是知道会有这么强的威力,他肯定会毫不吝啬笔墨。

选择多写几道圣旨,争取人手一份! 让他们全都无颜面对家人苟活。

此刻,李世民正站在承天门的门楼上,手中握着刚买的望远镜,看着缓缓离开的车队。

心中一阵感慨!“终于走了啊!”

就在刚刚,戴胄用了三天的时间,紧锣密鼓的指挥无数民夫历经三天。

终于将三十万石粮食,装到了解放卡车上。

随后一刻都不敢耽误的把自己精挑细选出来的长安二代,以及百姓中选出来的佼佼者,都安排上了车。

在车队启程之际,戴胄还不忘对着每一个人谆谆教导。

特别强调让他们一定要向随行的仿生人学习驾驶技术,车辆维护技术。

话中充满了期待与厚望,并且非常肯定的告诉他们,等他们学成归来,陛下就会组建一支强大的运输车队。

而能否成为这支队伍的一员,则完全取决于他们各自的学习成果。

戴胄的话,在场的二代们倒是没有过多的在意,毕竟,他们都觉得,自己的爹会为他们摆平一切。

而百姓中选拔而出的佼佼者,听了后心中则是涌动着前所未有的激动。

他们似乎看到了一条可以跨越阶层的道路。

在以往,跨越社会阶层往往只能通过科举的独木桥或是战场的烽火洗礼。

今天,眼前这个看上去很大的官员又告诉他们,陛下却为他们开辟了这样一条前所未有的道路。

一条只要能学会开眼前这个大家伙,或者修理这个大家伙就能实现梦想的道路。

因此,他们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这次的机会一定要牢牢的抓在手中。

戴胄把最后一批人送上车,转身之际,目光却不由落在了刘琉球,刘波及刘海三人身上。

他们三人定定的站在原地,目光赤红的看向庄严巍峨的皇宫。

‘刘使节,时候不早了,早些启程吧!

莫不是还想着陛下来送你一程?

刘琉球没有在意戴胄的揶揄,拉着身旁的刘波,刘海,一同面向长安城的方向,深深地跪拜下去。

心中涌动的万千感激之情,最终凝聚成了那深情的三叩首!

’咚咚咚‘三声清脆有力的磕头声响,磕的戴胄都沉默不语了!

虽然他知道三人想对陛下的皇恩浩荡表示感谢,但也不必这么磕。

这一幕,恰巧都被李世民尽收眼底。

他的心中也有些五味杂陈,甚至有些庆幸。

若不是他幸得苍天眷顾,得到了平台交易系统。

不然,这次琉球使节此行可能也要失望而归了!

李世民想着,一边看着远处的车队,久久没有收回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