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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玥心思百转,萧洵却早在她身上手段频出。

即使做不到最后一步,但他每次硬是要给自己找罪受。

但今日,稍微有些不一样。

楚玥没一会被逼得眼泪都出来了,“你,你怎么了?”

男人汗津津的,抱着她倒在了罗汉床上,“什么怎么了?”

“你今天……特别的……”楚玥脑子里努力找寻着恰当的修饰词,“温柔的有些诡异。”

“我狠一点,你说受不住;我温柔,你又说我诡异,姑娘,您可有点太难伺候了。”男人不正经的气息喷在耳边。

楚玥嗔道:“你别再来了,明明最后难受的是你,也不知道你图什么。”

萧洵俯身啄了下她雪白剔透的小脸,“我这不是伺候你嘛。”

楚玥瞪大眼,“我又没让你伺候!”

“你这姑娘好没良心。”男人怨妇的口吻,“难道我没把你伺候舒服?”

越说越歪,楚玥气得上手揍他,“你能不能正经点!”

“分明每次都是你!”

萧洵将她扣在身前,“你别乱动了,再这样,我真不做人了。”

楚玥感受到他身下的异常,自觉噤声。

……

舱内忽地沉寂下来。

楚玥背对着,枕着男人的手臂侧躺。

半晌,忽然出声道:“我们成亲吧。”

原本闭眼假寐的萧洵瞬间惊坐起,“你说什么?”

别是故意逗他玩吧。

楚玥坐起身,柔软的眉眼直勾勾地看着他,“我说——我们成亲吧。我想好了,孝顺父母承欢膝下和完婚成亲也不是什么矛盾的事,前世若没有那番变故,一切不也挺好。”

萧洵说话声音都下意识放轻,生怕声音一大,怕人吓着她又改了主意。

“你,你认真的?”

楚玥:“嗯,这一次,一切顺心而为,没有什么会再是我们之间的阻碍。”

萧洵默了片刻,旋即起身整理衣冠。

楚玥莫名道:“你干什么?”

“进宫,让钦天监挑个黄道吉日,再让父皇赐婚。”

楚玥:“……也,也不用这么急。”

萧洵顺手将她从床上拉了起来,替她将头发衣服也悉数理好,“乖,回府等着我。”

楚玥哭笑不得。

她就说了一句。

他怎么就能搞出巴不得明日就成亲的样子。

“你别这样好不好,我都答应你了,就不急在一时。”

“不!”男人神情严肃,“我很急!”

楚玥:……

一时不知他这话正不正经。

……

有亲爹亲哥罩着,这请旨完婚,对萧洵来说简直不要太简单。

倒是沈皇后听说这事,又是狠狠嘲笑了一番儿子。

“也不知是谁当初在我面前言之凿凿说自己不急,要让人家姑娘多留在父母身边两年。”

“果然,男人的话不可信。”

萧洵收起圣旨藏于袖中,面不改色,却难掩语气中的得意,“您少和越贵妃瞎掰扯,都跟她学坏了。”

这是儿子能和亲娘说的话?

沈皇后眼刀子就甩了过去,萧洵是谁,脸皮比城墙还厚,眼神怎么可能奈何得了他。

好气又好笑,沈皇后又道:“明日带来我见见吧。”

好歹是她儿媳妇,还没正式见过呢。

以往宫宴倒是有些印象,但太过久远。

这不是什么大事,萧洵点头答应。

赐婚的时候已经没提前打招呼来了,这会完婚再不提前和楚家说一声,别说太子,隆庆帝心里都有点过意不去。

楚嵘虽然心里不大痛快,但帝有命,臣岂敢不从,更何况对方也给足了楚家面子。

再者,对这个两世的女婿,楚嵘是实打实的满意。

他比谁都盼着两个孩子好。

他一点头,隆庆帝心里彻底舒坦了,命令内务府各处务必谨慎妥帖筹办晋王的婚事。

……

翌日辰时末刻,萧洵领着楚玥来到长秋宫见沈皇后。

有前世的经历,楚玥对这一切都十分熟稔,没有半分忐忑不安,恬然的眉眼间满是从容。

沈皇后就一眼,差点红了眼眶。

像!

太像了!

尤其是那双眼睛!

故人之子就在眼前,沈皇后难得失神了片刻,随即亲和的将人叫到面前,问了几句,但见应对得体、谈吐端庄。

沈皇后笑意更甚,将一对上等成色的祖母绿翡翠手镯赠了楚玥。

这物前世也有,楚玥并不陌生。

“三郎被他父亲和大哥宠坏了,从小无法无天,脾气也臭,以后他若是欺负你,你就来告诉母后,母后替你做主。”

单看皇后此言,俨然已经认下了这个儿媳妇,且十分满意。

楚玥笑着哎了声。

说了会话,不待宫人传话,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母后!”

是昭阳公主的声音。

一身粉色宫装的小姑娘小跑着进来,鬓边的步摇珠串甩的前后晃。

沈皇后扶额,“没规矩!就不怕步摇珠子打到你的脸。”

昭阳嘿嘿笑道:“我在外又不这样,这不是听说你们都在,心里高兴,着急见你们嘛。”

沈皇后:“正好,你三哥的婚事了结后,我也该给你找个驸马了。”

昭阳俏生生的一张小脸瞬间耷拉了下来,“我不要!我现在日子过得多好,嫁给谁也不会有这样的好日子了,我才不要做出自降身价的事。”

萧洵抱臂睨着妹妹,“你不想嫁人?”

昭阳一脸傲娇,“不想!”

“裴景清也不想?”

昭阳一噎,“不想”二字卡在喉咙,不上不下的,甚是难受。

沈皇后已经眼睛一亮,“好啊,你这丫头,跟你三哥学的是不是,不声不响干大事。”

昭阳捂着脸羞得不行,“我没有,我只是单纯觉得他长得好看,是京中唯一几个能在脸上和大哥三哥一较高下的人。”

沈皇后纳闷道:“有那么好看吗?”

昭阳猛猛点头,“母后你是看不到了,玥玥,明日我带你去瞧瞧,看了你就会晓得,真不输给我三哥……啊——”

昭阳话没说完,忽然有股虚浮腾空之感。

细看,她已经被某个打翻醋坛的哥哥拎着衣领提溜了起来。

“你自己爱怎么着我不管,敢带你三嫂看别的男人,我打断你的腿。”

凶死了。

昭阳不满:“凭什么?”

“你就算成了亲,也肯定还会和二哥一样,看那些舞姬跳舞乐姬唱曲儿,凭什么三嫂连看一眼别人都不许!”

“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萧洵眼睛微眯,“你再说一遍?”

昭阳不服气,兄妹俩拌起嘴和小孩一样,互相揭短,小时候的糗事都被抖了出来。

沈皇后深吸口气,看向楚玥,无奈道:“你也不是外人,也就不算家丑外扬了。”

楚玥轻声一笑。

殿中吵吵闹闹,却温馨热闹、有烟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