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统帅走进礼堂。
他没有在意众人的目光,径直走到了沈竹的面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沈竹也在打量着他。
这是他与天剑的第一次见面,对于这位禁军统帅,他并没有多少兴趣,也没有什么好感。
反倒是天剑,对他兴趣很浓。
“你就是沈少游?两年前,本帅还写了一封信,邀请你加入禁军,你可还记得吗?”
天剑淡淡地问道。
他的语气,蕴含着一丝傲气,仿佛老板在与下属谈话,让人心里很不舒服。
“抱歉,没什么印象了。”
沈竹轻笑着摇头。
天剑眉头微皱,“这样吗?那真是可惜,如果你当初答应本帅的邀请,或许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了。”
沈竹挑了挑眉,没有任何言语,等待着天剑后面的话。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无论你当初多优秀,现在都是一名敌国细作,本帅不可能视而不见!”
天剑的声音,流露出森冷的杀意。
听到这话,秦百山等人露出了喜色,李长恭等人则是震惊、难以置信。
“天剑统帅,此事有误会,沈小友绝非细作。”
祁云峰开口了。
天剑看了他一眼,淡漠道:“祁老,本帅已经查证了,此人就是敌国细作,绝对不会有假的。”
祁云峰的表情,变得有些难看。
李长恭沉声道:“天剑统帅,您说沈小友是细作,总该拿出证据吧?
空口无凭,实在是很难让人信服。”
天剑冷哼一声,“证据?他?嗐了永安王,难道还不够作为罪证吗?”
飞龙战将冷笑着说道:“在来的路上,本将已经调取了医院昨晚的监控录像。
根据视频显示,最后一个接触永安王的人,就是沈少游!
而且,那个时候,永安王还没有死,是他要求拿掉永安王身上的仪器,最终才导致永安王身死的。”
闻言,全场再次哗然。
那些不明真相的人,皆是露出了错愕的表情。
今天这场戏接连反转,以至于他们现在脑子都有些不够用了。
兜兜转转,竟然是沈竹嗐死了永安王?
这个结果,实在是让他们感到震惊。
学院派系的众人,则是面露怒容。
昨天的事,他们都是亲历者,自然清楚实情如何,听到天剑统帅不分青红皂白地污蔑,全都愤怒了。
可还不等他们为沈竹打抱不平,天剑的目光,就已经落在了他们的身上。
“他是杀嗐永安王的真凶。”
“而你们,就是他的帮凶!”
“你们都在现场,却没有阻止他,任由他为所欲为,实属荒谬!”
天剑冷冷地说道。
学院派系的众人,全都傻眼了。
污蔑沈竹一人不够,这事还打算把他们一锅端了?
众人面面相觑,竟都忘了反驳。
家族派系的人,脸上都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尤其是秦百山叔侄二人。
他们清楚,肯定是飞龙战神居中做了什么,所以才会有此结果。
忍了这么久,终于都结束了。
“李长恭,真没有想到,竟是你们某嗐了永安王,还在这里贼喊捉贼!”
秦百山怒声说道。
秦立人也道:“沈少游,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某嗐永安王,看来我们没有冤枉你,你就是细作!
还有那个傅青,你极力想要给他脱罪,想必你们也是一伙的。”
两人先后开口,一个定了李长恭等人的罪,另一个则定了沈竹和傅青的罪。
其他人依旧沉默,冷眼旁观。
还是那句话,能够进入京都学府的,没有一个人会是简单的。
哪怕此时局势对学院派系不利,但那些中立派系的人,依旧没有落井下石。
先前的多次转折,已经让他们心中生出了警惕。
谁能肯定,这就是最终结局?
啪啪啪——
沈竹鼓掌,轻笑道:“不愧是禁军统帅,这份断案的能力,当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啊!”
虽是夸赞,但任谁都能听出其中的嘲讽。
天剑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他冷冷地说道:“沈少游,你太狂妄了,当真以为没人能治得了你吗?”
沈竹淡淡地笑道:“有没有人能治得了我,我不太清楚,但那个人绝对不可能是你。
你,还不够资格!”
轰——
天剑怒了。
饶是他涵养再高,此时也在沈竹的挑衅下,怒火中烧。
他可是禁军统帅,麾下执掌百万兵甲,平日有几个人敢这般对他说话?
他不满的时候,就算是吴锦,他也敢当面顶撞。
更何况,一个年轻人?
他冷声道:“听说你是八境宗师?这就是你的底气吗?
既如此,本帅今日就领教一番,看看所谓的京都学府最强天骄,究竟有些几分能耐!”
说着,他就要出手。
“统帅……”
血红战将忍不住,喊了一声。
“嗯?”
天剑眉头一皱,看了过去。
“统帅……这里面……也许真有误会……”
血红战将犹豫着说道。
早在来的时候,他就认出了沈竹。
他也没有想到,所谓的敌国细作,竟然就是沈竹。
这怎么可能呢?
他可没有忘记,沈竹是文心元看重的后辈。
难道说,文心元也是细作?
刚才他站在一旁,内心满是焦急,唯恐事情闹大,到了最后难以收场。
万一惊动了文心元,可就惨了。
以文心元的地位,以及其在国主心目中的地位,若是参天剑统帅一本,后者也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所以,眼看着天剑要对沈竹动手,血红战将连忙阻止。
“误会?证据确凿,怎么可能会有误会?”
天剑很是不满。
血红战将张了张嘴,“统帅,这位……沈少游,我与他有几分交情,他应该不是细作。”
天剑面色一沉。
飞龙战将冷笑道:“血红,你与他认识?那真应该连你也查一下了!”
听到这话,天剑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了。
他看着血红战将,冷冷地说道:“等回去之后,你给我写一份万字检讨,交代清楚与此人的关系。”
血红战将面色一变。
他知道,天剑已经对他起疑了。
飞龙战将冷笑着看了他一眼。
天剑没再理会血红战将,转而重新看向沈竹。
“沈少游,本帅给你一个机会,是你自己主动认罪,还是本帅帮你?”
沈竹淡笑一声,没有说话,而是抬头看向礼堂的入口。
一道威严的声音,传了进来。
“天剑,你想让谁下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