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在宫门的南枝看到自己姑娘出来,一下子蹦了过去。
“姑娘,你终于出来了!”
“嗯。”
“没事吧?又是打雷又是起火的,姑娘和华姨没有受伤吧?”
姜砚秋摇摇头,“没事。”
“真没事?我看到雷打得那么响,还有那么大的火,吓死人了都。”南枝是真的担心,本来姑娘今晚这一趟入宫她就忐忑不安的,还出现这般天象。
华姨看看周边围着的百姓,压低声音:“雷劈的是皇上,雷火烧的是国库也挨不着大殿。”
“什么?国库烧了!那么多宝贝岂不是没了?”南枝好一阵肉疼。
姜砚秋和华姨都无语了,整得跟国库是你的一样。
“对啊,全烧没了。”姜砚秋笑着上车。
华姨无奈摇头。
南枝也上了车,轻抚着胸口:“还好华姨刚刚先将皇上赏赐的金子送了出来,不然就没了。”
姜砚秋倒是不知还有这事。
华姨解释:“先前那个小太监找我打探姑娘的意思,便一起将赏赐之物送了出来。”
“对啊,他说本来应该帮忙送到家里,但是看我们都在这里就放这儿了。”南枝财迷地笑了笑:“已经让凌霄大哥送回去了。”
姜砚秋问过也就过了,这点黄金比起她自己的,不算什么。
她还以为萧禹贤那么快醒了?还来管这种小事。
原来是小太监为了巴结人办的事。
回到家里,南枝与华姨去备热水,煮姜汤。
姜砚秋独自回去自己院中,只是还没走到门口,一把冷剑就朝他刺来。
姜砚秋不闪不避,直直望着来人。
果然,还是追来了。
“你究竟想做什么?”
“汤大人这是何意?本侯不明。”
谭勇压低声音,语色沉沉:“铁器引雷阵法,别人不知,我会不知吗?二妹妹究竟想做什么?”
“你助纣为虐,有何资格质问我?噢,莫不是我挡着你继承忠勇国公的爵位了?”姜砚秋冷冷地看着他,一开始还以为他是太子的人,现在才知他其实与萧禹贤一伙。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认贼做主,还来我这儿表忠心?”
“萧禹贤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我不想你害了毅儿。”
听他提及阿弟,姜砚秋更恼了,“我的事情你倒是打探清楚了,那你有没有打听打听流放路上,大伯大伯娘是怎么死的,两位堂兄是怎么死的,还有你的孩子是怎么死的……”
“闭嘴!”
“小姑姑!”
一声清脆悦耳的叫唤,将两人的目光全都喊了过去。
脆生生的小姑娘,简直与记忆中的大堂嫂一模一样。
姜砚秋看愣了。
谭勇也愣神了,他的女儿还活着!他的小云云还活着!
墙角的小姑娘只瞧着有人要伤自己的小姑姑,竟是使了轻功过去。
拔剑打落了直指着姜砚秋的剑,反手一剑刺向谭勇。
“敢伤我小姑姑,找死!”
“云儿不要!”姜砚秋惊得伸手握住了剑刃,鲜血瞬间染红了长剑。
谭云吓得红了眼睛,松了手。
姜砚秋也松开手,瞪了一眼递帕子过来的萧泽,到底都教了孩子什么。
她家温温柔柔的小团子怎么变得这么火爆了。
萧泽哪能想到一来就碰见这个,况且以他对谭云身手的了解,不会有事,岂料这姑娘竟然徒手接剑。
“小姑姑为什么不让我杀了坏人。”
姜砚秋看了一眼茫然不知所措的谭勇,没好气地说:“因为他是你爹。”
就算他该死,也不能死在云儿手中。
“什么?”
谭云惊讶地看看谭勇,然后像是受到惊吓一般,扑进姜砚秋怀里大哭了起来。
她根本不记得爹爹长什么样子,她只记得娘亲小姑姑小叔叔阿爷阿奶……他们,可是他们都不在了,都不在了。
她真的好想好想小姑姑,为了等到小姑姑来接她,她每天都在努力喝药,努力练功。
小家伙哭得昏天暗地,没一会儿就抽噎打嗝起来,上气不接下气。
“咳咳……”,萧泽轻咳两声,谭云立即止住哭,小手还捂着嘴不敢打出嗝来。
看得姜砚秋心疼坏了,冲萧泽喊了声:“闭嘴!”
谭勇也是,两人几乎同时喊出。
甚是委屈的萧泽:“……”
这两人,刚刚还喊打喊杀,一下子又走在一个节奏上了。
“嗝——嗝——”,小家伙憋得可怜兮兮。
萧泽捏了捏眉心,耐着性子解释道:“那什么,本王就是想说,小云儿身体不好,经不起这么折腾。”
他也是怕小云儿大悲大怮,哭晕过去。
姜砚秋更心疼了,“经不起折腾,你还让她舞刀弄枪?”
萧泽无奈,怎么又错了,“那是强身健体。”
再说了,她天赋那么高,不学武多可惜。
“小姑姑别生气,王爷哥哥对云云很好的。”小姑娘稚气有余。
“哥哥?”姜砚秋瞅瞅萧泽,还别说,瞧着挺嫩。
萧泽对着她戏谑的眼神,莫名有几分不自然。
“此次带她进京,原是要寻穆老医治,但是穆老行踪神秘,这几日都没找到他,你与他相熟,想必有法子联系他吧?”
“我知道了,有劳王爷了。救命之恩,铭感五内。王爷有什么需要我们姜记的地方,尽管……”
姜砚秋话未说完,就被他打断,“不用了,记住你说的话就行。”
谭勇终于开口了,“到底怎么回事?你答应他什么了?”
姜砚秋嘲讽反问:“与你有何关系?”
谭勇咽了咽口中苦涩,艰难挤出:“我有苦衷,还不是时候和你说。”
“那你说,你身上的毒解了吗?”姜砚秋盯着他的眼眸,若是真的解了,那说明萧禹贤身上兴许还有解药,兴许可以帮到小云儿。
谭勇也看向小云儿,小闺女眼中的那抹紫色,刺得他心疼。
过去他不知那是中毒,如今他知晓了,定然不会让她一直受苦。
“解了。”
闻言,姜砚秋眸光一亮,压了压心中喜悦,她道:“当初流放途中,我们遭遇刺客,小云儿命悬一线,是泽王冒险带走她,才救下的。”
谭勇听得一阵后怕,“当真?那你为何不早说?”
“我也才知道。”姜砚秋脱口而出,说完就后悔了,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再说了,我为何要和你说?我们很熟吗?
”难道不熟吗?“
“熟到你大冬日往我身上泼冷水,还是让你拿剑指着我?”
“我那是逼不得已……”
“逼不得已就可以伤我?谁给你的自信?你难道忘了我最记仇吗?现在立刻滚!”
“欺负我小姑姑,你是坏人,你走!”
谭勇招架不住,对着泽王拱手说道,“多谢泽王出手相救,大恩大德,谭某没齿难忘。”
萧泽在听着她的指控时,就没来由的心虚起来,下午他也拿剑指着她,要是解了围脖应该还能看到伤口。
此刻,他只摆摆手,示意谭勇离开。
谭勇不舍地看看小云儿,然后离开了。
见泽王看了半天戏还杵着,姜砚秋又下逐客令:“天色不早了,我这儿就不留王爷了。”
“不嘛,我要跟阿泽哥哥一起守岁。”